過不一會兒,那塊橢圓形的廣場遠遠已經能看到。
但那廣場上面密密麻麻站着好大一羣人,個個手中都端着武器嚴陣以待,似乎特意在等着貞子母子的到來。
翼峰幾時見過如此陣仗?
頓時大驚失色,叫道:“媽媽,下面廣場上好多怪人,要想降落,無疑自投羅網。”
貞子坐在後排看不清狀況,連忙站起來觀看,果然看到許多怪人等着。
這一驚非同小可,貞子也暗暗打鼓,不知道該如何纔好。
對方人多勢衆,又有高科技的飛行器和武器,自方只有二人,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一仗假如干起來,無疑以卵擊石。
翼峰早已沒了主意,急問:“媽媽,接下來該怎麼辦,快拿個主意?”
貞子心念電轉,稍作思忖,道:“趕快調頭逃跑。”
翼峰會意,一拉操控杆,飛行器猛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圈,改變了飛行路線。
哪知剛調轉頭,遠遠已見前方有兩架一模一樣的飛行器衝了過來,來勢洶洶。
翼峰大叫“哎喲”,臉上頓時嚇得慘白。
貞子見狀,也是驚心動魄。
便在這時,一架飛行器的頭部忽然發出一道白光,射向翼峰所駕駛的飛行器。
貞子大叫“快閃。”
翼峰其實早知道危險,不等貞子叫破,隨即一拉操控杆,避開了那道白光的襲擊。
但對方有兩架飛行器,一擊不中,第二架飛行器緊隨也開始發射白光。
翼峰又一拉操控杆,閃躲避過。
貞子急喝道:“峰兒,你也發射武器攻打他們,光躲不攻,這樣下去畢竟不是個辦法。”
翼峰一邊逃跑,一邊躲避着兩架飛行器的白光襲擊,同時也大叫着:“我不知道發射開關在哪裡,怎麼辦,怎麼辦?”
貞子急忙爬過去和翼峰並排坐着,開始摸索發射武器的機關在哪裡。
但那飛行器上面的按鈕實在太多,實在不知道哪個纔是發射武器的開關。
貞子把許多按鈕都按了個遍,還是沒有一個鈕是發射武器的開關。
這時,兩架飛行器又飛到了前方,調頭對準翼峰的飛行器發射白光武器。
貞子心急如焚,氣得一跺腳,陡聽“轟”一聲響,一道白光迅速射向了對方的一架飛行器。
這一變發倉促,對方萬萬不料,立即有一架飛行器被射中,馬上冒着白煙,落了下去。
貞子低頭一看,原來剛纔情急之下跺腳,剛好踩在了一個小踏板上面,竟然誤打誤撞打開了發射武器的開關。
見對方被擊中一架飛行器,貞子信心大振,緊隨連踩發射開關,幾道白光又迅速射向那對方的飛行器。
那架飛行器見勢不妙,立即調頭逃跑。
貞子心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急忙命翼峰追趕。
翼峰會意,加快了飛行速度,待兩架飛行器相距不遠時,貞子接連又發射幾道白光。
那架飛行器亡命逃竄,最終躲避不及,被擊毀墜落下去。
適才的戰鬥驚心動魄,翼峰和貞子都是生平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一線的兇險局面,見敵人兩架飛行器被擊毀,總算稍稍緩了口氣。
翼峰道:“媽媽,咱們擊毀了對方的兩架飛行器,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覺得我們得躲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
貞子也覺翼峰的話大有道理,隨道:“好吧,你看哪個地方偏僻,我們就往哪裡去。”
翼峰將飛行器開始緩緩降落,低空飛行着,這樣便於觀察下邊的一切狀況。
只見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建築羣,這無疑是個大都市的樣子,在建築羣的空隙處,尚有許許多多的人影晃動,很顯然,那些人一定是生活在這裡的居民。
而讓貞子和翼峰心驚不已的是,此時在下方几幢最高的建築物頂部,似乎安放着許多的投射熒幕,熒幕上不停播放着貞子和翼峰的頭像,不時又有人在講述着什麼。
反正畫面時時轉換滾動播放,就像在作新聞直播一般。
貞子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卻能猜到畫面播放她和翼峰頭像的目的。
翼峰當然不會明白,更沒看過這種高科技的東西,看見自己和母親的頭像在熒幕上不停播放,他反而覺得好玩。
他不解地問道:“媽媽,那是什麼呢?爲什麼我們的頭像在那上面?”
貞子道:“他們一定是在作新聞直播。播放我們的頭像,是希望有人看見我們後,能提供線索,以便通緝我們。”
翼峰大驚,“那該如何是好?”
貞子道:“只有遠離這裡,不能讓人發現我們。”
翼峰不再多問,加快了飛行速度。
那片城市實在太大,翼峰足足飛行了半個小時,總算來到一塊再見不到任何建築物的荒僻之地。
翼峰打算就此降落,忽聽飛行器一側的一個小喇叭裡發出一句話來,那句話一出後,貞子和翼峰盡都嚇了一跳,一時面面相覷。
那赫然是一句很熟悉的中文,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道:“翼峰,繼續向前開。”
翼峰五歲開始,貞子已經教他說中文,畢竟他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不可能一輩子只講日語,連自己的母語都不會。
所以,那句話叫出後,翼峰當然聽得懂。
貞子仔細觀察那個像小喇叭一樣的東西,知道這一定是無線電通話器。
可是,這究竟是誰在和翼峰講話呢?那人既然能叫出翼峰的名字,顯然他認識翼峰。
但是,自己和翼峰剛剛纔從遠古時代回來,中途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誰又會認得翼峰?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貞子向我敘述到此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還以爲他們見鬼了。
當時聽了那句話後,貞子雖然驚駭無比,但馬上反問道:“你是誰?你爲什麼認識翼峰?”
無線話筒裡又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貞子小姐,你不要怕,你只管聽我的就行了。現在我們星球的護衛隊正在搜捕你們,如果沒有我幫忙,你們是逃不掉的。”
貞子更覺背脊骨一陣陣的發涼,她顫抖着聲音道:“你,你認識我?”
那個聲音道:“是啊,我們是朋友,你和翼峰還救過我的命,你忘記了麼?”
聽了那句話,貞子只覺有種被愚弄了的感覺,這實在太荒唐了,翼峰和自己,何時又救過這樣一個男人?
若說那人是黃遠航,這根本不可能,因爲黃遠航早就死了,況且聲音也不像。
貞子鼓起勇氣,說道:“你難道是鬼麼?”
貞子本身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這人的話簡直駭人聽聞,貞子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鬼了。
那個聲音居然笑了起來,隨道:“貞子小姐,你太可愛了,怎麼把我當作鬼了呢?”
貞子道:“因爲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沒你這個朋友。既然不是朋友,你卻能叫出我和翼峰的名字,我們當然懷疑你是鬼。”
聽了這話,那人反而有些猶豫了,至少停頓了一分鐘,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緊隨才道:“你說你們根本不認識我,這不可能啊?你們明明救過我的命,這件事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聽他的言語似乎沒有惡意,很明顯他並不是什麼鬼怪,貞子緊繃的心絃總算放了下來,問道:“你說你認識我,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
那人道:“當然。我的名字叫吉斯,想起來了麼?”
“吉斯?”貞子唸叨着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他說是自己的朋友,這根本就不可能。
自己的朋友中,絕對沒有一個叫吉斯的人,這個完全可以肯定。
貞子搖搖頭,“我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怎麼可能認識你?”
翼峰卻忽然道:“難道你就是黃叔叔說的那個外星人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