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不由一個激靈,看向我的那個茶杯。
不由更加驚愕。
茶杯柄鑲金,而且還是一道龍紋,我仔細看了一眼,這確實是真金,而且這個茶杯的年代一眼便知,也是明清時代。
要知道,這種東西,放在古代,只有皇帝才能用這樣的杯子啊,黃龍代表帝王相,凡夫俗子,就算是在鞋墊上紋一條龍,被發現了也是要斬首示衆,更何況是用這種象徵着帝王相的杯子了!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搞來的?”我渾身顫抖的問道。
我很難搞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宋雅芝只是一個市井女人而已,按照之前白楊以及胖子對宋雅芝的描述,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
當時的宋雅芝,根本不知道她拿的古琴就是古董,從這一點來看,她很明顯就不喜歡古董這一類的東西。
既然這樣,那更是絕無可能會蒐集這麼多同一個時代的茶杯,同一時代的凳子。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宋雅芝再次說話了;“什麼東西?”
我指了指兩個茶杯,以及兩個凳子說:“這些東西,都是明清時代的風格 ,你不要告訴我,這些東西你不知道怎麼來的。”
我懷疑這是她從自己的墳墓之中挖出來的,畢竟只有這樣,才能湊夠這麼一套東西啊。
甚至我覺得,當時詭異出現在宋雅芝家中的那臺古琴,也是宋雅芝自己帶回來的。
這是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當我的問題問出去之後,宋雅芝的神色頓時一呆,很明顯,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神色。
忽然間,宋雅芝詭異一笑,神色陡然變得有些猙獰,似乎帶着一絲恨意,說出一句讓我模棱兩可的話。
“你問我?怎麼不問你自己?”宋雅芝話鋒一轉問道。
我一愣。
問我自己?
我上哪兒知道去。
“這是你家,我當然要問你了,宋雅芝,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隱藏什麼,其實你是……”我剛要說出口。
宋雅芝哈哈大笑
:“吳常,這些東西的由來,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吧,現在又來問我,你是不是有病!”
我被她說的一陣腦袋空白,就好像這些東西,是我給她的一樣。
“我不知道,這才問你,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我也來了脾氣,直接說道。
宋雅芝緩緩放下茶杯,神色變了又變,剛要說什麼的時候。
忽然房門開了。
一個老嫗,年約七十,緩緩走了進來,她身上穿着保潔 的服飾 。
看到宋雅芝已經回來,老嫗滿是皺紋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機械的張開嘴巴;“夫人好。”
說着,看也不看我,直接去了衛生間,拿了清潔工具,開始在明淨的地板上擦來擦去。
這個突然到來的老嫗,打斷了我們的正常談話。
宋雅芝剛纔要說的話,也只能吞到肚子裡面去了。
而我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宋雅芝之前說的林嫂吧。
如此說來,在宋雅芝不在的這些時間,真的是林嫂來打掃衛生的了。
如此說來,她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情,表現的如此平淡,這一點,真的合理嗎?
一個小時工,進到客戶家裡的時候,滿地都是鮮血,而且凌亂無比,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恐慌,然後驚慌的逃走 嗎?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將這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內心之中充滿了疑惑,不由上前問道:“林嫂,宋雅芝不在的時間,是你過來打掃的衛生嗎?”
只不過我問完之後就尷尬了。
以爲林嫂根本沒有搭理我的意思,她依舊是自顧自的打掃着衛生,從始至終,連擡頭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一位的打掃衛生,彷彿將我當做空氣一樣。
我頓時有些不滿了,雖然說要尊重老年人什麼的,但是這個老年人,似乎很不講道理,我不由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她繼續打掃衛生的手。
宋雅芝輕笑一聲:“吳常,你什麼情況,怎麼跟一個老太太還這麼較真,她年紀大了,耳背,她要是能聽見你說話那才真是見鬼了。”
原來是
這樣,看來是我多心了。
“大媽!大姐!大哥?”我對着老太太喊了三聲。
每一聲都鼓足了力氣,但是她依舊無動於衷,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聽不見。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林嫂終於將這裡的衛生打掃了一遍,然後自顧自的說了一聲;“夫人再見。”隨即關上了房門,消失不見。
不知爲什麼,我看着林嫂的背影,總是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問題出現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這個林嫂,看起來怪怪的。”我隨口說道。
宋雅芝輕擡眼皮,看了我一眼說:“有什麼好奇怪的,怎麼?難道你對我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沒有興趣了,轉而喜歡老年人了?”
我一陣無語,這都哪兒跟哪兒,宋雅芝可真會胡思亂想。
守着宋雅芝這麼一個大美女,從本質上來講,應該是一個很快樂的事情,如果換做老潘的話,他一定高興的要死。
只是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十分無聊的事情,我對宋雅芝沒有一絲感覺,坐在一起,連一句話都沒有。
好半天,看着夜色漸漸深下來,我這纔想起來,已經在這兒坐了好久的時候。
宋雅芝情況如常,吃零食,看電視,日子過得很是悠哉,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
看着毫無營養的電視,我不由問道;“你一直是一個人?”
“那怎麼可能,那我豈不是成怪物了。”宋雅芝白了我一眼說。
“也就是說,你結過婚?”我隨口問。
宋雅芝一愣,手上的薯片不由滑落下去,良久之後,她嘴角露出一絲哀傷,接着看着我:“吳常,你想要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沒有必要如此藏着掖着。”
我不由一愣,摸摸頭說;“這個,我是問你,是不是結過婚,如果結過婚的話,你的先生去了哪?”
我低着頭說完這句話,但是當我再次擡頭的時候,沙發上的宋雅芝,已經消失不見,桌上的薯片也是隨之消失,我仔細凝視沙發上一個屁股形狀的凹痕,若不是這個凹痕的話,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從來沒有在這兒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