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贊同方紅說的,同時我何琳琳的話也引起了我的重視,自從進山以後,在山裡我們所遇到的狼羣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衆所周知,狼是一種肉食動物,多好羣居。而且這種生物的智商很高,一旦遇到獵物,就很少會出現失手的情況,但是我們遇到的這羣狼卻完全不是這樣……雖然說在此之前我並沒有遇到過野狼,但是我從爺爺口中還有一些書籍裡也瞭解到不少關於狼的情況。簡單的來說大衆所常見的狼羣就彷彿是地痞流氓小混混,而這次我們在將軍嶺所遇到的狼卻頗有一種“江湖”的感覺,這羣狼的身上具備了太多本應該屬於人的氣質。
這三天以來,困擾我的問題越來越多,其中有一個問題不太顯眼,但卻一直隱藏在我的心底,讓我時不時的思考一番。從我第一次和羣狼正面交手開始,我就感到疑惑,爲什麼這羣狼不撲向棚子和方紅而是直接奔我來?起先我一直以爲問題是出在了我的身上,但當棚子抱着昏迷的方紅和我和我一起與狼羣搏鬥之時,同樣被這羣狼撕咬的遍體鱗傷,而方紅的身上卻沒有傷到絲毫,讓我覺得狼羣似乎是在刻意避開她一般。
狼羣爲什麼避開攻擊方紅呢?後來這狼羣被人引誘到這所基地,在二層閣樓前面卻並沒有對我們進行攻擊,此時的狼羣爲什麼又放棄了對我們的攻擊?而同樣,狼羣爲什麼見到了何琳琳而不動聲色的放走了她?而且狼羣對待何琳琳方紅二人與我和棚子還有些微的差異,何琳琳和方紅是一開始就沒有被攻擊,而我和棚子卻遭受了一次攻擊……難道這狼羣之中存性別歧視,重女輕男?
我想的入了神,卻不想這個時候忽然發覺有人在輕輕的拽我的衣角,耳邊傳來了棚子細微的聲音:“老杜……有情況……”黑暗中我們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我能夠察覺到四周的氣氛彷彿凝重起來。從我們來的那個方向似乎傳來了一陣陣輕微的響動,那聲音呲咔呲咔抓撓着人的頭皮發癢,我聽着這聲音彷彿是越來越近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是在猜測着聲音究竟是什麼?棚子小聲道:“這聲音聽着就像一隻大耗子,我估計是耗子餓了出來找食兒吃!”然後聽到棚子站起身來走動的聲音,緊接着我感覺棚子將手再一次搭在了的肩膀上,我不明緣故,小聲道:“棚子,你又摸我幹啥?”
但棚子卻在我對面的不遠處小聲答話了:“老杜你瞎嘀咕什麼呢?本司令啥時候摸你了,我他媽就是坐麻了,起來挪個地方……”我頓時意識到不好,突然感到脖頸子的汗毛都紮了起來,一陣寒意襲來,我猜測應該有一把刀或別的什麼鋒利的東西已經朝着我的脖子划來!趕緊右腳用力一蹬地面,順着這慣性,自己的身子便猛地向後劃了過去……
這個時間太短,因爲我已經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這一系列動作全都是身體慣性所作出來的,直到我的身子開始向後彈出,脖子上感到一陣微涼的時候,我的思想才突然跟上了我的動作……“咚”我似乎撞在了誰的身上,這個人的身子像磚塊一樣硬邦邦的,而且這一撞之下,我也察覺到這應該是一個精瘦的人。
在我接近他身體的那一瞬間,我的右手已經鎖住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隨着身子衝出去的那股勁,腰部暗自發力,在空中便轉過身來,緊接着左手朝他打去。這一拳的力量非常大,速度也很快,我知道他不可能躲開,但就在此時,我竟發覺自己的下盤有一陣風襲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此時再想收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右手還緊緊地握着他的手腕,只覺得那隻手腕冰冷乾枯。我一用力身子便朝着右面飛了過去,緊接着我聽到自己的中山裝“撕咔”一聲,估計衣服已經被劃破了。
但我已經沒時間想太多,在我身子落地的那一刻,我便猛然用力拉了一下被我鎖住的手,對方吃力向前慣了過來,我伸出左手,他的前胸剛好抵在了我的手掌上,我只覺得自己彷彿抵住了一面牆,我的手迅速向上滑去,拽住這個人的領口,快速轉身,當即使出了小時候在部隊時候我爸爸教我的一招格鬥招式“抱臂背摔”。果然這格鬥招式都不是花架子,那人被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奔着他被摔倒的地方衝上去,就在這時,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再次發生了!不知哪裡傳來了“咔噠”一聲脆響,這發電站瞬時間亮如白晝,我猛然看了一眼被我摔倒在地上的人,卻發現地面上空空如也,頓時更加不安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一臉木訥的看着我,我不經意間留意到了何琳琳的神情,她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看來這件事兒八成和她是沒有關係的。而且從我和對手交手來分析,我總覺得剛剛的那個對手身上一絲活氣都沒有,彷彿是個殭屍一般!在剛剛那樣黑暗的空間裡,其身手之靈活程度甚至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竟在燈亮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真的懷疑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人……
旁邊的三人都一臉驚訝的看着我,方紅指着我大聲道:“血,你流血了!”
我一驚,沒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被傷到了,見自己的中山裝果然被撕開一道口子,卻並沒有與傷到皮膚,正不知所措之時,何琳琳走到我的跟前,伸出左手擡起我的下巴,她用一個白手帕在我的脖子上擦了擦,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邦迪”,熟練的貼在我的脖子上,一副無所謂的說道:“就是劃破了皮,死不了!”我心裡暗笑道:你巴不得我死了呢吧……
棚子問我道:“我說老杜,你剛剛抓耗子來吧?這是被大耗子給撓成這樣的吧?看來這社會主義思想宣傳的不夠,沒能夠深入到這大山之中來呀,你看看咱們城裡邊,尤其是首都,當年那除四害聲勢多麼壯大,豈容得了這麼幾隻小老鼠在此造次?老杜我記得你當年除四害時候身手不錯呀,怎麼現在越來越縮水了呢!耗子沒抓到不說,還叫它給你弄了一身傷!”
我心裡正不爽呢,見棚子這個時候不知死活的拿我開涮,便也罵他道:“棚子你他媽就是吃飽了的牛肚子,大草包一個!剛剛杜司令我被人襲擊了……”
此話一出,我見他們三個人的臉全部變了顏色,顯然他們聽到了黑暗之中我因爲打鬥所發出的聲音,卻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確這件事兒來的太突然,而且結束的也太快,就連我自己都感覺不像是真的。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突然間暴露在光照之下,我的眼睛並未完全習慣,而這一次的燈亮也讓我頗爲在意,究竟是誰在暗中算計我們?
我們原本以爲這火力發電站裡並沒有照明設備,卻不成想這高高的屋頂上面懸掛着密密麻麻的幾排大燈泡,從目前這亮度來看,瓦數應該都在一百瓦以上,在這麼多的燈泡中竟無一個閃掉的,看來應該是因爲年久無人所以纔會這樣。
棚子說:“本司令還以爲在二層閣樓時那燈亮一下就滅了是因爲這裡儲存的電量耗光的緣故,看來事情並非是此呀!”
何琳琳說:“我剛剛已經查過了,這裡的蓄電設備也壞了,所以這電不是從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火力發電站輸送出來的!看來這裡不只有一個發電站,一定還在某個地方隱藏着另外一個發電站。”
方紅也道:“燈亮這件事兒不容置疑,昨晚在二層閣樓,我們正一間房一間房的查探,燈忽然就亮了,我們以爲有人在暗中算計我們,所以立馬就追了出去!”
何琳琳疑問道:“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挨個走完那二層閣樓的所有房間?”
方紅點頭稱是,何琳琳道:“我記得那間資料庫是我進入的最後一間屋子,當時我也是聽到門口處有聲音纔出來的,看來咱們都被人引出來了,看來這裡肯定是什麼人不想讓我們知道那二層閣樓裡隱藏的東西!”
聽了何琳琳和方紅的話,我頭腦中突然冒出了一絲不好的想法,我想都沒想拉住何琳琳的手起身朝着發電站的更深處跑去,何琳琳沒防備,被我拽了一個趔趄,我轉頭對棚子方紅二人說道:“快,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