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怒砸王府
童顏回到院子，蕭慕一直跟着，丫鬟和盈娘、麗娘她們都看出童顏心情不好，上了茶點都退了下去。
童顏一直沒說話，就像蕭慕是透明的空氣，自顧自的喝茶，良久，放下杯子，出門到了東耳房，在最裡面一個櫃子裡取出木盒，返回屋子，將木盒丟在桌子上。
蕭慕坐在一邊，眼睛隨着她移動，當看到木盒的時候，劍眉揚了揚。
“你們都爲了這個東西爭奪，其實它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拿去，別再煩我。”
“什麼意思？”蕭慕臉色一沉。
童顏擡起眼臉，滿是冰涼，“這個宅院既然你送我了，就是我的，這裡的人、物都是我的，你不要再插手，也不用你養。你給我二十萬就算換這個翡翠壁了。從此你我兩不相欠。”
蕭慕冷眼看着她，她就這樣看自己？他就爲了翡翠壁嗎？
童顏見他生氣的樣子，怕是覺得自己白花錢買了宅子，弄個人財兩空吧？
冷哼一聲，“這宅院買了多少錢，你告訴我，我買了。”
“童顏！”蕭慕站起來，一步跨到她面前，低頭俯視她，“你就如此小看我？”
“是高看，我高攀不起，你還是放過我，你我各歸各路。”
蕭慕盯着她半響，面色鐵青，“好，想各歸各路可以，我已經把你從王府撈出來了，你也要信守承諾，助我回歸龍位。到時候，我放你自由。”
童顏皺眉，“我何德何能？有什麼力量能助你迴歸龍位？你把我想得過於厲害了吧？”
蕭慕咬牙，猛一轉身，看着窗外，夕陽西下，嫣紅的晚霞落在翠綠的琉璃瓦頂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就像她給自己的感覺，不管落在哪裡，她都一樣耀眼，一樣堅強。
深吸了口氣，將煩怒壓回心裡，轉身，“迴歸龍位，的確太遙遠。那就助我成爲盛淵第一大皇商，以你的經商頭腦，這個不難。”
童顏看着他，判斷着他話裡有幾分真。
“這對你也很有好處，成爲皇商後，所有與宮廷的交易，你都分紅10%。”蕭慕沒等她說出反對的話，立刻就拋出誘餌，她喜歡錢，喜歡賺錢的感覺，那就滿足她，看她往哪跑。
蕭慕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計策真的很好。
童顏半眯眼眸看着他，他想成爲皇商很好理解，有什麼比抓住朝廷衣食行的交易來得更容易獲得機會呢？
“蕭墨要逼我入京那是一定的了。你扳倒柳氏和查殺童酈的兇手，都需要進京，而在盛京，你人生地不熟，我就是你最好的盟友。”
童顏當然知道他說得很正確，可蕭慕鬼心眼一點不比蕭墨少，應該說更甚於蕭墨。不過，她不可能聯合蕭墨不是？
“好，成交，但是，你我要立下字據，省得有人耍賴。”
“好，以我成爲皇商的那天爲界。”
兩人第一次非常平靜默契的對視一眼。
“餓了嗎？”蕭慕一笑，“我餓了，請問童小姐，可以在這裡用飯嗎？”
童顏翻了翻眼皮，“可以，一頓飯一百兩。”
“搶啊你？”
“是，你有意見？”
蕭慕瞪大眼睛，想表示生氣，可見她水靈靈的大眼中滿是得意，就覺得讓她沾點小便宜其實是件蠻快樂的事情。
“木青。”
木青木着臉出現在門口，手裡拿着一百兩銀票。
童顏笑了，好速度，她喜歡。
“翠果，我們多了一人吃飯，張羅好些，不超過20兩銀子。”
把一百兩銀票萬般不情願的遞給翠果的木青，聽到張羅好點，心裡有了些安慰，還算有點良心，接着後面20兩……呯，一腦袋撞到了門框上。
“喲，又不是沒木青護衛吃的，用得着撞牆表示不滿嗎？”翠果揚了聲。童顏噗嗤一笑。
蕭慕也笑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
“是。”童顏笑着將音調拉長，“有什麼樣的吝嗇主子就有小氣鬼奴才。”
嫚兒笑着走進來，“小姐，鬼爺，二位請到東暖閣用膳吧。”
鬼爺？童顏看着蕭慕，“恩，這個稱謂還算恰當。”
蕭慕搖頭笑，“橫豎一個稱謂，你我都是一起死過來的人了，還計較這個幹什麼。”說着將她手臂往懷裡一拽，整個人轉了一圈，被他緊緊的擁在懷裡。
“放手！”童顏面色一沉。嫚兒趕緊先溜出去。
蕭慕低頭含笑看她，“你我聯盟用什麼名義呢？當然是夫妻啦。”
童顏咬牙，“那也是有名無實的！”
蕭慕不理她，攬住她的腰肢往外走。出了門，盈娘和春蓮、翠果一干人都笑着看着他們。木青別過臉，沒眼看。遠處抄手遊廊掛着一個巨大的鳥籠子，被某個黑心的臨時主子命令掛在此喝西北風的某隻鳥也憤怒地將鳥頭瞥向另一方方向，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它知道主子如今心裡被惡毒的女巫關了迷魂湯。
童顏無語，吃個飯也弄得好像得罪誰似的，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
第二天，嫚兒急匆匆的跑來，“朵兒透露消息，說柳氏被王爺放出來了，還請了最好的醫生幫她治脖子呢。”
童顏放下手中的書，“放出來了？”勾脣一笑，“放的好，不放虎歸山，我又如何伏虎降龍？”
“朵兒還說北寧王府似乎正準備離開凌州呢。”
童顏柳眉挑了挑，“回盛京？北寧王是想借柳氏的力量，重返朝廷權利吧？”
嫚兒皺眉，“小姐準備就這樣放他們回去？”
童顏笑笑，“你讓寥叔去打聽下，王府還有什麼產業沒有，有的話一併想辦法壓到最低價拿下。”
嫚兒笑了，“好。最好連宅子都拿下。”
童顏想了想，這個宅子的確是個好的，主要有個地道，而且那地道橫七豎八的，弄不好還有其他的路通往意外的地方呢。不過北寧王府是朝廷御賜的，北寧王沒法出手，這個需要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真是太氣人了！”翠果氣鼓鼓的掀了簾子進來。
“這是怎麼了，難道寧邑又來欺負你了？”童顏笑着打趣。
翠果臉一紅，惱怒的頓腳，“小姐真壞，寧邑那個壞蛋我見一次打一次！竟然拿他開我玩笑。”
童顏和嫚兒笑了，嫚兒遞了一杯茶，“看你氣喘吁吁的，不是說去尋香店找鳳嬌姐姐學最新的髮式了嗎？誰敢讓你生了一肚子的氣啊。”
“小姐，你知道現在凌州城裡都在傳什麼嗎？簡直不堪入耳。”翠果說着眼睛就紅了。
童顏擰了擰她的臉蛋，“跟了小姐我那麼久，還不知道沉穩些，遇到事情解決就行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小姐，你是不知道王府放出來的風叫人聽着火冒三丈。”翠果一跺腳，“說什麼小姐之前要求獨居府外就是方便……哎呀，奴婢不想說，可聽着就生氣。”
童顏搖頭笑，“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呢？光你一個人生氣，我們也乾瞪眼啊。”
“你就快說吧，往日裡你都是快嘴的，這會兒怎麼這樣扭捏了，我看着都着急。”
翠果見兩人這副摸樣，哪裡還忍得住，“他們說小姐不但在府裡勾引了妹妹的夫婿，搶了鎮國王爺的王妃之位，又勾引了鬼爺，還說小姐……小姐……你非完璧之身，說上次王府專門叫了外面的穩婆給小姐驗身就已經知道了。被鎮國王爺發現了，將你休了，這纔不得已留在了鬼爺身邊做個妾。”
嫚兒臉色大變，“真過分！”
童顏縱然再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她也是要臉要皮的人，這樣的話在大庭廣衆之下流傳，就算她不在意貞潔規矩，也不等於可以讓人詆譭。
“你怎麼知道是王府傳出來的？”
“小豆子一聽到這些話，早就按耐不住了，立刻就打聽去了，據說是童華的丫鬟司琪在外面的姨母說的，那不是童華乾的還能有誰？”
童顏將手中的書一甩，“把那個什麼姨母給抓來！”
嫚兒立刻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翠果，叫春蓮、麗娘和盈娘準備出門，另外讓麗娘選十個年輕力壯的護衛候着。護衛全部騎馬，我們準備四輛馬車，其中一輛要裝貨的那種。”
翠果不明白爲什麼要一輛裝貨的，但是，她覺得小姐要動手了，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跑了出去。
童顏叫春蓮找了一套比較質地高檔，款式清新貴氣的衣服，幫她梳了一個雙螺髻，用配套的珠翠插了。
嫚兒很快就回來，“那人還在到處嚼舌根呢，抓個正着。”翠果摩拳擦掌地回來，“小姐，準備好了。”
“將人帶着走。”童顏起身往外走。
“砸的好，砸的好。”尖利的叫聲突兀地響起。
童顏看過去，那個凍得毛都豎起來的臭鳥兒似乎也跟着興奮了，在那鳥籠裡搖尾賣萌。
“看你贊同本姑娘的份上，準你跟我去看熱鬧，不過，敢惹姑娘我，一定拔光你的毛！”
紫靈雀眨着小豆子眼，將翅膀張開，上下襬着，像是討好。
童顏一笑，“放它出來。”
紫靈雀立刻飛到童顏肩膀，站穩，歪着腦袋看童顏，“有本鳥在，你很有身份。”
童顏白了它一眼，迅速伸手抓住它的腳，一路甩着出去。
可憐的高貴珍惜紫靈雀變成了待宰的雞，擺着翅膀，哭也不敢哭啊，萬一真的被拔了鳥毛就死定了，太丟臉了。
蕭慕幫童顏選的護衛雖然不及暗衛們高大挺拔，可個個都是端正英俊的，騎着統一的黑色大馬，跟在童顏的馬車兩邊。麗娘陪着童顏坐在第一輛，盈娘她們都坐在第二、三輛。空的馬車跟在最尾巴。趙侗帶着暗衛一路隱身跟隨。
童顏握着麗孃的手，“麗娘，我今天給你報仇。”
麗娘反握着她的手，“你要小心。”
童顏一笑，“放心，如今北寧王府纔不敢大張旗鼓的和我對着幹，羽雀閣如今和朝廷是有交易的。”
到了北寧王府的大門，護院一看是二小姐，而且穿戴正式，肩上站着一隻傲慢的紫金色的鳥，前呼後擁的，自然不敢怠慢，忙進去通報了。
童顏往大門口一站，高昂着頭，“都跟進去！”
十個護衛整齊的翻身下馬，訓練有素的立刻排成兩排，將童顏護在中間。童顏左右又麗娘和盈娘兩個氣質高貴的嬤嬤攙扶着，不怒則威。王府的下人們見這個陣勢，趕緊讓開路，誰也不敢擋。
童顏他們一行人毫無阻礙的直奔正房大院。
茉莉正好聽見消息要出來瞧瞧，迎面就感覺一陣壓力巨大的風撲了過來，一擡頭就看見冷臉往這邊走得童顏，頓時嚇了一跳，忙叫着，“放肆！你們這羣男人敢闖我王妃的院子。”
“來人，有個臭狗屎敢攔路，給我打！”童顏冷聲吩咐，還沒等護衛動手，翠果已經衝了上去，一把抓住茉莉的頭髮，左右開弓，一連十幾巴掌，直打得茉莉眼冒金星，口吐泡沫。
“反了反了！”柳氏身邊幾個大丫鬟和嬤嬤都衝了出來。
“護衛們，給我打，誰敢攔我的路就給我打，敢叫的，要打得一顆牙不勝，敢攔的，給我打斷四肢！”
護衛們頓時如出籠的老虎，衝上去抓住一個一頓胖揍，就算是女人也要打了，誰讓主子下命令呢？
這些嬌生慣養的丫鬟婆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打，一個個剛叫了兩聲，全都被打得說不出話來。哦，不對，是不敢在說話，童顏可是下令打掉全部牙齒的。
嫚兒緊緊的跟在童顏身後，警惕的看着四周，預防有人下黑手，童顏帶着麗娘、盈娘、翠果和春蓮直奔正房。
春蓮飛快的搶先一步踹開房門，童顏走進去，皺着鼻子，好大一股藥味。
童華聽見外面的動靜，正在放下手裡的藥碗想出去看下，猛然見童顏站在面前倒是嚇了一跳。
“你怎麼敢來？出去！”
童顏根本不理她，徑直走到八仙椅提起裙子一坐，指着屋裡的博古架，點了幾個最貴重的東西，“這幾樣搬出去，翠果，嫚兒，給我找稱手的木棍，椅子也行，要結實的，其他的東西給我砸！”
護衛們衝上來將主子點名的東西搬出去。麗娘和盈娘左右傲然立在童顏背後。
翠果和嫚兒、春蓮立刻興奮了，滿屋子找稱手的木棍，嫚兒力氣大，直接抓起一把椅子奮力衝着搬得差不多的博古架一砸，椅子頓時碎開。
“翠果，春蓮，椅子腿不錯，挺結實的。”
翠果和春蓮立刻接了椅子腿，一鼓作氣，見東西就砸，不一會兒滿屋子稀里嘩啦的。童華驚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該怎麼反應。
躺在牀上的柳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撅了過去。
紫靈雀興奮了，滿屋子亂飛，“砸這個……砸那個……快快，砸砸砸！”
“你太過分了！”童華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氣得渾身顫抖。
童顏笑看她，“好妹妹，我怎麼過分了？”
“你……你膽大包天，竟然敢砸王妃的院子！來人啊，把這個賤人……”
翠果早就衝上去，一把抓住童華梳得很精緻的頭髮一抓，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的一陣耳光，把童華打傻了。
“你這個賤人！敢對我家姑娘大呼小叫的。”翠果將打暈的童華一丟，拍了拍手，一叉腰，指着童華的鼻子罵道。
“哎呀，這是……”吳氏帶着童瑩聽到動靜趕來，早就被外面被打落牙齒，斷胳膊瘸腿的丫鬟嬤嬤們給嚇住了，可好奇心依舊控制不住想進來瞧瞧。
“童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妃……”
“掌嘴！”童顏冷聲道。
嫚兒拉住翠果，“你手痛了。我來。”她才衝上去，一把擰住吳氏的耳朵，童瑩嚇得尖叫起來，想奪回吳氏，被嫚兒飛起一腳踹飛了，吳氏的臉自然幾下就紅腫了，嫚兒的手下可一點沒留情。
童顏冷笑，“王妃？這個王府裡只有一個王妃，那就是我母親，雲霞公主。北寧王已經奏請朝廷廢去柳氏王妃之位，她不過是個妾！再亂叫，拔了你的舌頭。”
“你這個賤……”剛想說賤人的童華，見嫚兒瞪過來，嚇得將人字給吞了回去，可還是不甘心，尖叫着，“你膽大包天，你竟然敢砸王府！父親來了，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正正着他來呢。可能這裡動靜不夠大，所以，驚動不了王爺，他怎麼還不來呢？”童顏伸頭看了看外面，“嫚兒，吩咐不方便進來的護衛們繼續砸東西廂房。耳房邊上過了垂花門就是三妹妹的院子，罪魁禍首的地方怎麼能留着呢，給我砸！”
嫚兒大聲應着，翠果忙拉住她，“我去，我熟悉。”
嫚兒點頭，她的確是需要保護小姐。
“放肆！還不停手！”門外響起北寧王的聲音，他帶來十幾個護衛，頓時將童顏的護衛給攔住，雙方扭打起來。
童顏勾脣一笑，起身往外走。北寧王氣得發抖，指着她道，“你欺負到自家人身上了！”
“就是因爲是自家人，女兒我纔來替父親教訓蠢女兒。”童顏笑不達眼底，“暗衛還等什麼？給我上！”
樹上忽然飄落五個敏捷如豹的人，只是身影一晃，王府的護衛全部飛了出去。
北寧王一愣，呆呆的看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自己面前。
“鐵霖！”
“回王爺，我叫趙侗，是羽雀閣少閣主身邊暗衛首領。”趙侗冷麪抱拳。
“趙侗？”北寧王臉色煞白，“你……”
“父親大人，難道不想聽聽女兒爲什麼爲你教訓庶出不懂事女兒的嗎？”童顏坐在翠果搬出來的椅子上，傲睨北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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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麼樣？今天砸得爽咩？爽就冒頭讓魂魂瞧瞧妹紙們的爽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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