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與虎謀皮
鬼帝寵妻,【087】與虎謀皮
蕭墨獨自在尋香的貴賓房裡，端着青花骨瓷茶杯，所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樊緈有曉?尋香客店的名聲已經遠揚到了盛京，盛京也開了一間尋香。邀客手段另類，不到一個月賓客盈門。他本來懷疑是羽雀閣的物業，可查探過後發現不是，卻查不出幕後之人。忽然想到凌州也有一間尋香，今天見到這間纔有種特別的感覺，這裡的氣氛很像一個人。
那個人皓齒明眸，靈動聰慧，動靜皆宜，奇思妙想。
童酈，精靈古怪的少女。
寧邑查探到柳氏在凌州的三個鋪面和北寧王名下的一些小店鋪全部都以極低的價格讓尋香的老闆給收購了。如果說幕後老闆就是童酈的話，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
“主子，童二小姐來了。”
蕭墨手中杯子一頓，沒有看寧邑，點了點頭。
寧邑推開門，一抹倩影落入蕭墨的眼裡，人就像被擊中一般，定定的看着恍若換了一個人的童顏。
她今天穿着一襲暗銀波紋水藍色襦裙，披了件白裘皮短禙，青絲隨意的挽了個髻，一支白玉髮簪斜插，一雙細細長長的銀鏈子帶着一枚水滴狀的白衣耳環剛好落在肩頭。
舉步輕盈，卻顯端莊。雙眸流盼，卻顯寧靜。
這不是以前的童酈，以前的她總是刻意的在自己面前掩飾情緒，今天卻似乎完全放開了自信，看她的着裝打扮雖然簡單，卻精心搭配，不像以前的低調。
可，爲什麼，他會心跳？
不可能！
蕭墨握杯子的手沒有動，眼睛緩緩的移開，冷淡的道，“你倒是很準時。”
童顏也不管他什麼態度，也懶得行禮，徑直坐在他對面。既然他抓過自己，也就撕破了臉。這種身份的人能在撕破臉後單獨下帖子請她，一定是有事情。既然有事情，他和她就是平等的，他就算想殺她，那些禮節也不會讓他心慈手軟。
蕭墨對她這種態度和行爲也不奇怪，也不想計較。放下手中的杯子，擡眸打量她，已然全是一貫的冰涼。
童顏鎮定自如的平視他的目光，不亢不卑，他想用鄙夷的神態來壓倒她，簡直妄想。
“你寧願做滿身銅臭商戶人的妾，本王還真是高估了你。”
童顏一笑，沒有接話茬。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優雅的端起來在鼻尖下晃了晃，“恩，好茶。好茶自然要配好杯，還要會品。王爺您說是嗎？”
蕭墨臉一沉，“難道你說本王爺配不上你！”
“喲，這哪敢啊。”童顏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只是，王爺身邊的位置我不是很稀罕。”
“鎮國王側妃難道比不上羽雀閣的妾！”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身邊的位置，重要的不是品級，而是這個位置是否是獨一無二的。”童顏見他表情古怪，笑着搖頭，將茶杯一放，“王爺約我來自然不會談這個的吧？有什麼事，王爺儘管說。”
蕭墨皺眉，獨一無二？這個他沒有想過，只是覺得面籤這個女人他想抓住，不想放。
“好，言歸正傳。蕭堯私放駱風揚，意圖謀逆，已經被軟禁，就算本王念着血脈兄弟，那也是一輩子牢獄之災了。”
童顏低垂眼簾，掩去眼中的驚愕。蕭堯被抓了，蕭慕知不知道？如果蕭慕身份被揭穿，蕭堯就是很好制約蕭慕的棋子。蕭墨，你究竟知道多少？
蕭墨盯着她的臉上表情，如刀薄脣微微一彎，“蕭堯和羽雀閣關係密切，聽說羽雀閣少主如今就住在郡王府。”
童顏一笑，擡眸，“與我何干。”
“你是他的妾！”蕭墨一字一句的說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蕭墨眉頭一皺，不解的看着童顏，冷哼一聲，“駱風揚出凌州城時乘坐了一輛大戶人家的馬車，而那天從凌州到達碧雲觀的只有你和御史夫人，駱風揚防火燒碧雲觀，卻偏偏你住的院子發現殺人被殺，這說明了什麼？”
童顏呵呵一笑，“這說明了陳括放了駱風揚。”
蕭墨一怔，她這是什麼思維。
“不是嗎？陳括帶着虎賁軍嚴查各關口，當時我就在他身邊站着，我的馬車是他親自盯着查的，如果是我帶走了駱風揚，那陳括就是同謀。”
“狡辯！”
“事實勝於雄辯！”童顏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好，駱風揚曾經在北寧王府迎霞閣出現過。這，你又有何解釋？”
“這個更加離譜，說駱風揚在迎霞閣出現過，誰證明？如今人都走了，死無對證了，任憑誰都能誣陷我。何況北寧王府如今對我恨之入骨，陷害我也很正常。要想定我的罪，行，拿證據。”
蕭墨忽然身子前傾，一把抓住童顏握着茶杯的手，冷冷道，“本王辦案向來不需要犯人認罪，只要本王認爲你有罪，你就有罪！”
童顏挑眉，剩下的一隻手抓起茶壺就往蕭墨握着自己的手上砸去，蕭墨大駭，趕緊鬆手，童顏握着水壺的手一收勢，換成了倒茶，無比從容淡定。他當然不是來將自己捉拿歸案的，否則，怎麼會這樣客氣。
蕭墨張了張嘴，夠囂張的。
“天極帝與你母親是相熟的，所以，你幫裡駱風揚逃回去，情有可原。”
童顏笑了，“我要是放了駱風揚，就等於我背後有天極做後盾，加上我母親的孃家玄璣國，我還會坐在這裡被你審訊嗎？”
“我沒審訊你。”蕭墨脫口而出。
童顏放下茶壺，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事了，我走了。不用送。”
“童酈！”蕭墨呼地站起來，飛快的一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彎，“你必須知道，你和羽雀閣的鬼公子一起沒有好下場！駱風揚已經離開了盛淵，本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要你站在本王這邊。”
童顏直接迎着他的目光，“站在你這邊？幹什麼？”
“扳倒羽雀閣。”
童顏揚眉，他也太自信了吧？怎麼敢擔保自己不會護着羽雀閣呢？
不過，蕭墨想和自己合作，自己又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畢竟是盛淵說一不二的人。
“條件？”
蕭墨見她沒有反駁，沒有掙扎，而是直接問條件，忍不住冰冷的面孔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意。盯着面前硃脣皓齒的少女，一陣來自少女獨有的體香撲鼻而來，他忽然有種驚喜，她和鬼公子是假夫妻。
“我許你正妃之位。”
童顏噗嗤一笑，“王妃這個頭銜拿來下稱一下，有幾錢幾兩幾斤？我作爲王府嫡女，王爺不是想抓就抓，如今我就算是鬼爺的妾，王爺不也得好好相待嗎？被你抓去做王妃，又能值幾個錢？”
蕭墨臉頓時陰黑，“你說本王的王妃位置不值錢！”
“爲什麼值錢？”
蕭墨被童顏的反問噎住，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從來不需要懷疑自己的地位和價值，他未來的王妃可是全盛淵少女都渴望的位置，可，在她面前居然一錢不值，他有種很無語的感覺。
“你不稀罕？”他幾乎咬着牙說着四個字。
童顏挑眉，“我需要稀罕？”
蕭墨臉越來越沉，“你要什麼？”
童顏眼珠一轉，“我喜歡錢。”
“你做了王妃，錢就不是錢了。”
“我喜歡自己掙錢。”
蕭墨盯着她，這個丫頭腦子裡想什麼呢？據查尋香的幕後老闆據說與羽雀閣有關，但一定不是羽雀閣的，否則不可能挖暖香閣的人。經過這段時間調查駱風揚的事情，卻發現很有可能這個尋香是童酈的。正好寧邑也發現在餘杭時這裡的掌櫃在草根出現過。
童顏皺了皺眉，“你能不能不動手動腳？我是女人，王爺好歹也得講個禮義廉恥吧。”
蕭墨咬牙，鬆了手，往身後的座椅一指，“你坐下來好好談。”
童顏想了想，繼續坐下，“其實王爺要想拔出羽雀閣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把握好這次和羽雀閣合作就可以了，我想能和鎮國王爺做生意也是不錯的。”
蕭墨正在給自己倒茶，聽到這句話手頓了頓，斜了她一眼，何止是不錯。
“其實，有個機會就在眼前，我們可以好好合作，然後分紅。你覺得怎麼樣呢？”童顏笑着看他。雖然蕭墨對自己不怎麼樣，可，說要能賺錢，那是一定不分敵友的。
蕭墨看着她，很奇怪她的態度怎麼會如此大的轉變。
“你想如何？”
童顏狡黠一笑，“朝廷這次借銀子的事情，王爺可以指定由我負責羽雀閣這邊的接洽事務。如此，我就可以幫王爺了。”
蕭墨心裡一喜，如此他就可以直接面對她，也有更多的機會見她爭取過來。
“好，這個好辦。”
童顏心裡直樂，“那王爺回去請聖旨，因爲這個事情不能讓鬼公子覺得是我的主意，否則，我小命都難保。”
童顏坐在抱夏裡，看着翠果她們喂着魚。湖裡養着一大堆錦鯉，冬天了，可能吃了，翠果她們丟一把饅頭沫子，立刻涌上來一羣一羣的，顏色絢麗奪目，非常好看。
蕭慕立在門口，睨着逍遙的少女，心裡的火蹭蹭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