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獨孤天一的反應太過激烈了,好像非常關心夫人和她的孩子。
這反應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並不奇怪,怪就怪在,這男人並非是她相公呀!
拓拔翎嵐的孩子有貓膩這事,頓時已經無聲的瀰漫在了氣氛裡。
尤其是拓拔翎嵐此刻的反應也很意外,就好像是孤獨天一說錯了話一樣。
總覺得,越來越可疑了。
大夥兒瞅着他們兩個,不用說話,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天一,我知道你關心我這個朋友,但這事我非去不可,你明白的。”
拓拔翎嵐說了一句,還專門強調了朋友這個詞,但就算自己也覺得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可也沒別的辦法。
只是覺得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因爲她和他的未婚妻很像,所以多少有點無心的越界吧。
然而拓拔翎嵐這麼一說,獨孤天一好像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嗯,總覺得,這個道歉也很奇怪呢……
拓拔翎嵐有點頭大,因爲衆人狐疑的氣氛好像更重了,要是再讓他們知道,自己和獨孤天一在藥王谷裡假扮夫妻……
天吶,但願這個誤會,千萬不要傳到雲毓的耳朵裡面!
拓拔翎嵐現在,已經有點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但獨孤天一也是好心,又不能責怪他什麼。
“那麼就這樣決定吧,我取回‘雪人’的頭顱,你們便執行任務,聽我安排,除掉榮昌王爺。”
拓拔翎嵐結束了話題,免得越描越黑,怎料獨孤天一又說:
“我是你朋友,答應過教主要負責你的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其實這話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但現在放在獨孤天一嘴裡,就莫名的變了味。
看大家此刻的眼神,分明覺得獨孤天一也在欲蓋彌彰,還專門強調了教主和朋友兩個詞。
拓拔翎嵐簡直快要吐血了,然而事已至此,她再解釋什麼,也只會更說不清楚。
所以,乾脆不解釋了。
“如何,我既然有身孕,帶個朋友幫忙也應該可以吧?”拓拔翎嵐去問甘峰,眸光卻很銳利。
甘峰愣了愣,她此刻的眼神有些駭人,而且那無形的壓迫感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若他們再得寸進尺,休怪她不客氣了!
因此甘峰沒有再說,趕緊答應了,而且還派了幾名手下一起去。
畢竟他們的目的是試探夫人的實力,並且找機會削弱她,受點傷中點毒更好,之後也好照計劃生擒她!
而且甘峰剛剛說的那些經歷,只有一半是真的,他確實曾被奸人所害,但後來路過的並不是閻羅山。
這樣說,不過是爲了讓拓拔翎嵐去閻羅山而已。
事不宜遲,何況閻羅山也不遠,大概中午的時候,一行人便出發了。
甘峰親自送他們到了山腳:“夫人,屬下就送您到這兒了,之後會留一批人在山下做接應,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就發信號。”
甘峰說着給了拓拔翎嵐幾枚信號煙,拓拔翎
嵐看了看,也就收下了。
“舵主就等我好消息吧。”
拓拔翎嵐笑笑,就和獨孤天一,還有紫清分舵的幾個手下,一起上了山。
而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甘峰就對做接應的手下說道:
“屆時若真出了事,你們看清楚信號再行動,紅色是那女人的,藍色是我們的人的。”
“是,屬下明白。”領隊頷首。
甘峰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是紅煙,那就別去營救了,那女人死在山上纔好,如此就算真是教主夫人,死了也和他們分舵無關。
拓拔翎嵐雖然不知道這些,但甘峰肯定沒安好心是絕對的,她不可能不提防。
進山之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拓拔翎嵐就招呼大夥兒原地休息。
因爲是孕婦,所以那些紫清國分舵的人也沒懷疑太多。
拓拔翎嵐喝着水,然後跟獨孤天一對了個眼色,便是獨孤天一突然出手,唰唰唰就把他們點住了。
“這是幹什麼?!”
他們很是疑惑,不過看錶情,並非什麼都不清楚。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們談談心,增進增進了解。”拓拔翎嵐挑眉笑道。
她拿着水袋,坐在一根橫臥的大樹幹上,翹着一條腿,典型的大老爺們坐姿。
這些人相互看了一眼,試探問道:“夫人不信任我們?”
“你覺得呢?”拓拔翎嵐衝那人微笑,之後又拿了一個水袋出來。
“大家現在在一條船上,萬一最後沒栽在山上,反倒栽在在了你們的陰溝裡,我豈不是白癡?”
拓拔翎嵐說着走了過去:“如果你們現在把水喝了,我便相信你們,繼續讓你們保護我。”
她把那個水袋伸到他們嘴邊,而他們又怎知道這女人安的什麼心,水裡下了什麼藥。
“夫人,若你要懷疑我們,我們無話可說,但你這樣害天玄教的弟兄,實在有違道義!”
這些人不敢喝水就算了,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話。
拓拔翎嵐冷冷笑笑:“哼,我不過是怕你們渴了,和你們拉拉關係,你們還想的挺多的。”
其實水裡什麼都沒有,拓拔翎嵐不過是試探一下他們,結果這麼輕易就全部露餡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着,已經不知道拓拔翎嵐哪句真哪句假。
“看來,我還真不放心帶着你們。”拓拔翎嵐撩起了其中一人的下巴,打量了他一下。
這傢伙皮膚不錯,但長相其實一般,身材普通。
嘖嘖,也罷,瞧那和屎一樣臭的臉,調.戲了也沒勁兒。
那人不知道她想幹嘛,她的手突然就在自己胸膛上摸了起來,之後還一路往腰上去。
“你……!”他也是個發育正常的男人,這會兒難免多想,畢竟那手還往小腹上去了。
“噗哧,你在想什麼呢?”拓拔翎嵐一臉壞笑,斜眼瞅了瞅似乎有動靜的小傢伙。
“……無恥!”他罵道,把臉撇開,而拓拔翎嵐也就站起來了。
“這東西,就先借給我吧。”她掂掂手,手裡是他的信號煙。
就眼下這種情況,用
敵人的東西遠比用自己的安全。
甘峰分明想要害她,剛剛在山下卻又多此一舉的做出一副好人臉,鐵定是有什麼陰謀。
之後拓拔翎嵐和獨孤天一,又把其他人身上也搜了一下,將信號煙都拿走了,還有一些暗器。
便是拓拔翎嵐問道:“那個‘雪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們怎麼知道。”
反正已經被抓住了,這些人就更不配合了。
拓拔翎嵐則又把那水袋晃了晃:“信不信姑奶奶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後悔?”
他們瞅瞅水袋,還有女人的如花笑臉,以及她背後,那個獨孤天一陰梟的目光……
“不是我們不說,是我們真不知道啊!”他們已經是階下囚了,又何必再爲難自己呢。
況且這個女人,也不是真的想對付他們。
識時務者爲俊傑,於是還不如放棄抵抗。
“這閻羅山平時就沒什麼人來,危險得緊,誰會知道‘雪人’在哪裡。”
“就是啊,前些年的時候還偶爾會有人來採藥,運氣好就沒什麼,運氣不好的就再沒回去了呀!”
他們一臉苦逼,拓拔翎嵐想想又問:“那甘峰讓你們進來,你們怎麼沒猶豫,是不是有什麼解毒防毒的秘方?!”
拓拔翎嵐也就是想詐一下他們,畢竟她身上還有避毒珠,可不怕這些。
但獨孤天一就不同了,沒什麼防身的東西。
而這麼一詐,這些人更是哭喪着臉了:“冤枉啊姑奶奶!舵主的命令,誰敢反抗啊!”
“這閻羅山裡到處是毒,哪裡有什麼靈藥,不過只要繞開有瘴氣的地方,一般都不會有事。”
“對對對!”另一個人連忙點頭,卻又是苦逼起來。
“可是,那個‘雪人’似乎大多都在瘴氣中的地方活動。”
“……”拓拔翎嵐蹙眉,這還確實難辦,看來那個甘峰,是鐵了心要弄死自己了。
卻這時候,獨孤天一問道:“那‘雪人’喜歡吃什麼,可有法子把它引出來?”
“哎呦公子啊,那個怪物當然喜歡吃人啦!”一個人哀嚎道。
“以前聽說有人見過,那怪物突然就從瘴氣裡面跳出來,抓住人就一口咬死了,還直接吃肉飲血呢!”
“這麼兇殘……”拓拔翎嵐喃喃,想想便對獨孤天一說。
“要不你就留在這裡,我一個人去吧。你若出了事,我可怎麼和你們家人交代?”
獨孤天一笑了笑:“翎嵐,我可沒想象中那麼沒用,而且作爲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孕婦去冒險,何況你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獨孤天一總喜歡把朋友掛在嘴邊,就好像總在強調,讓拓拔翎嵐不要想多了。
可他說的話,又總是在一點點的超過朋友的範疇。
比如就在剛剛,拓拔翎嵐纔回過神來,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和熟絡的喚她翎嵐了。
這個人就像一團軟硬通吃的棉花,拓拔翎嵐也知他沒壞心,所以才更覺得難拒絕,又不能把話說中。
這樣的人,讓拓拔翎嵐很頭疼,重要的是,老覺得看不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