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乾冷陰涼的地道里,看守們紛紛向蘇繹頷首行禮,而他此刻,可不再是人前的那個柔弱書生。
冷眸梟邪,薄脣微抿,一身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肅殺,氣場叫人不寒而慄。
他去了地道深處的一間牢房,裡面關着個女人,受了拷問,這會兒昏了還沒醒。
“公子,她就是那個鳳花,是拓拔翎嵐在兆南王府的婢女。”
“據她所言,之前確實有個戴紫金色面具的男人到過兆南王府,自稱是藍昊君的朋友,還像要纏着拓拔翎嵐,但拓拔翎嵐並不太喜歡那人。”
一個手下上前彙報,蘇繹則意外挑了挑眉毛:“藍昊君……他竟也和天玄教有牽扯?”
“公子,那我們是不是也要防着藍昊君啊?”秦航問道,蘇繹則睥睨笑笑。
“不必,憑藍昊君的能力,應該還不夠膽摻合靈王這趟渾水,我們也無需節外生枝,只要能證明拓拔翎嵐和天玄教有關聯就行了。”
蘇繹喃喃說着,打量着鳳花,便那看守的人又說:“公子,天玄教主到過兆南王府這事,王副將他們似乎也都知道。”
“哦?”蘇繹意外,隨之嘆息,“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必大費周章,派人去南郡那麼遠的地方查了。”
“你們把門打開,把她潑醒,這些情報,本公子還要親自聽她說說。”
蘇繹下令後,手下便是潑醒了鳳花,約是過了一個時辰,掌握了情報就和秦航離開了。
而出了地道,蘇繹又是想起什麼,問秦航:“拓拔翎嵐的朋友,那個叫雲毓的男人,來歷可查清楚了?”
“這個,查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查到。”秦航低着頭,一臉苦逼。
“也許真是公子多想了,他就只是個郡主在江湖結識的朋友呢?”
話才說完,蘇繹就瞥了秦航一眼,驚得他一顫。
可秦航好歹跟了他多年,他不會輕易就責罰:“但願你說的是對的,只是那人……”
“我覺得實在很不簡單呢。”蘇繹眯眼,對月沉默
了片刻,之後淺淺勾了嘴角,笑若鬼魅。
“既然籌碼到手,那我得回去想想,該怎麼宴請那令我又愛又恨的未婚妻了,呵呵。”
蘇繹和秦航走後,那樹叢裡就躥出個黑影,猶如黑夜劃破京城的疾風,匆忙到了拓拔翎嵐房裡。
“郡主,屬下有急事稟報!”冷鑫在帳子外面說,而帳子裡面只有淺淺的呼嚕聲。
前世,拓拔翎嵐還是天玄教教主的時候,即便身邊有影衛,睡覺也是十二分警惕。
但現在,少了身爲教主的包袱和顧慮,而且蘇家和帝君等勢力,暫且也不能奈何她。
久而久之,這段時間住下來,倒是十分相信現在這個世界的天玄教的能力了,各方面都怠慢懶散起來。
“郡主,屬下有要事,你快醒醒吧。”冷鑫又說了一遍,很是爲難,正要去掀帳子,另一個人就把他攔住了。
冷鑫和元九,拓拔翎嵐比較信任,所以也忙些,但出於安全考慮,偶爾還是會派別的人過來頂頂班。
“冷鑫大人,使不得啊!要被教主知道,你偷看郡主睡覺,你可就別想活啦!”那人提醒他,冷鑫的手就收了回來。
冷鑫和元九是十影衛之一,直屬教主,但之前畢竟發生了叛變一事,雖虧得仇子恆明察,可再犯錯總是不好的。
況且還是對郡主犯錯。
“郡主!”冷鑫實在是捉急,只能又巴巴的喊了一聲,最後只好拿出刀鞘,伸進去戳她。
結果戳了沒兩下,刀鞘就被猛地抓住,狠狠往裡一拽!
“何人?找死!”拓拔翎嵐摁住人就是一掌,卻千鈞一髮停住。
“冷鑫?”她蹙眉,不知他幹嘛,“你有病啊,活膩了是不是!”
而她現在是衣襟大開,還十分不成體統的騎在他身上。
冷鑫覺得這次可栽大了,早知會這樣,剛剛還不如掀開帳子的好!
然而再是去瞪那個頂班的,那出餿主意的傢伙早閃了。
“郡、郡主,我有要事。”
雖沒點燈,但借月光
,還是能隱約看清楚一些,冷鑫的眼睛實在不知道該瞅哪兒,最後只能閉上了。
見他這般,拓拔翎嵐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趕緊放開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
而冷鑫也趕緊起來,站到了帳子外面:“郡主,一個多月,屬下今天終於追查了蘇繹的一處秘密地牢。”
“當真?!”拓拔翎嵐很激動,掀開帳子出來,“在哪?”
“就在京城的慈惠寺裡,入口十分隱蔽,寺裡是否都是他的人,那就不清楚了。”
慈惠寺?
拓拔翎嵐笑笑,那狐狸可真會欲蓋彌彰,卻又聽冷鑫說:“他們好像抓了個人,至於是誰,查到什麼,就不清楚了。”
“後來還說考慮宴請你,而且還蘇繹,好像還在查教主的來歷,只是沒查到什麼。”
“……”拓拔翎嵐聽完,深深沉了臉。
自從三百藤條的事後,和那狐狸基本沒接觸什麼,想不到他竟暗中做了這麼多事,而且還在查雲毓,而且,她的探子到今天才查到馬腳。
蘇繹啊蘇繹,你這狐狸,究竟是有多可怕啊……
見拓拔翎嵐半天沒有作聲,冷鑫則問:“郡主,要不要強行進去救人呢?”
“不可!”拓拔翎嵐立刻就否定了,“蘇繹極有城府,萬不可打草驚蛇,也不知道他這次是不是故意泄漏的行蹤。”
“就算要救人,也不能是我們的人去救,一定不能着急,衝動必然會壞事。”
“你先麻煩天玄教的兄弟,把慈惠寺那邊盯住了,救人的事,我再想辦法。”拓拔翎嵐此刻的果敢,讓冷鑫有點愣。
這樣的魄力和氣勢,除了教主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對付蘇繹這狐狸,拓拔翎嵐的處境始終十分被動,畢竟在這流焰國的京城,實在太束手束腳!
天亮之後,果然如冷鑫所言,蘇繹真來請了她。
“自孫妙顏出事開始,情勢一直很緊張,蘇繹和郡主都沒好好說過話,不知今晚可否賞臉,同我遊湖賞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