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藍昊君猛然一口腥,眼前一花,就是躺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他望天賣力笑着,嘴裡還不斷的在冒血。
“雲毓,你何須手下留情……你就,就這麼看不起我,視我爲一個連殺了都不配的廢物嗎?!”
藍昊君突然咆哮,卻怒火攻心,又是大口咳出了血。
他知道自己永遠比不上雲毓,知道永遠都不可能超越他,也知道雲毓其實從不曾看不起他,只是……
他只是……
比任何人都要就深愛着拓拔翎嵐啊!
“咳咳咳……!咳咳……!”藍昊君臉色都咳的發紫了,氣已經接不上了。
雲毓方纔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而最後關頭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殺心和憤怒。
那時若非替藍昊君出席葬禮,他也許今生又不會有再見拓拔翎嵐的機會。
也許別的兄弟朋友之情,他早就已經和藍昊君算清,但這牽紅線的月老的功勞,足夠他不管多少次都能留藍昊君一命。
況且。
就好比是洛夢,藍昊君的事,解鈴還需繫鈴人,不該是他雲毓來了結的。
“子恆。”雲毓心煩的看着只剩半條命的藍昊君,喚了仇子恆之後便又向馳楓走去。
“主子。”馳楓還以爲他是要把彤彤給自己,卻他直接走了過去,只留下一句。
“去宮裡接她過來,太慢了。”
“……哦。”馳楓有點懵逼的點點頭,看看雲毓的背影,就是趕緊踩着輕功去了皇宮。
宮裡,拓拔翎嵐正盯着一張銀票琢磨着,這是她之前從落貴妃那兒黑來私房錢,五萬兩呢!
“嘖嘖嘖,到底怎麼辦呢……”拓拔翎嵐嘀咕着,銀票就拿在手裡,覺察有人來了,便趕緊把銀票塞進了衣兜裡。
“說收拾好了自己過去,你這麼早跑來幹嘛?”拓拔翎嵐問馳楓,這小騙子沒走正門,直接輕功從窗子摸進來的,所以準沒有好事。
怎料馳楓竟然說:“藍昊君突然跑去別宮鬧事,要跟主子算賬,後來還把彤彤當作人質給拐了!”
“什麼?!”拓拔翎嵐大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便又是聽馳楓說。
“主子那脾氣,氣的差點殺了藍昊君,現在就剩半條命了,你快過去看看吧,宮裡的東西我幫你拿過去。”
“好!”拓拔翎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直接輕功點着出了宮門,留了馳楓在宮裡傻眼。
這女人在宮裡住了也沒幾天,怎麼整理出來的行李這麼多?簡直是要把皇宮都搬空了還是怎麼!
馳楓的崩潰,拓拔翎嵐可沒空管,出了宮門就一句‘借我一用’甩了銀子,騎上路人的馬便往別宮趕。
還以爲藍昊君和北宮燁弘總算是回去了,心裡還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那傻小子居然又找回來了!
可他們之總得有個了斷,但他怎麼能打彤彤的主意?!是他瘋了嗎,還是跟着北宮燁弘太久所以變了?以前的藍昊君可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啊!
“嘖!”拓拔翎嵐沉了臉,快馬疾馳着往別宮趕去,之後馬也不下
,直接就衝過了守衛,從別宮大門騎了進去。
“昊君?!”
拓拔翎嵐下馬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座院落裡,而房間裡仇子恆正在給藍昊君鍼灸。
“他怎麼樣?”拓拔翎嵐到牀前急急問,看藍昊君的樣子,內傷可謂是相當嚴重。
不過仇子恆還是氣定神閒:“還好,性命應該無憂,只是這內傷恐怕得靜養半年了。”
“哼。”雲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仇子恆這麼說就突然冷冷笑了一聲。
“若死不了,待會兒派人還給北宮燁弘,叫他往後管好自己的人。”雲毓淡淡說着就是走了,懶得看拓拔翎嵐擔心藍昊君。
而拓拔翎嵐問他:“彤彤沒事吧?”
“……”雲毓沒有理她,直接出去了。剛剛一進來關心的不是他們女兒,而是藍昊君,現在還有什麼好問的!
那死悶.騷雖然一句話沒說,但不愉快的氣場已然再明顯不過。拓拔翎嵐現在沒心情跟他計較,轉而看仇子恆收了針,便問:
“怎麼樣,他能醒過來嗎?”
“快的話半個時辰。”仇子恆答道,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叮囑拓拔翎嵐。
“夫人,你聽我一句勸,和藍昊君有什麼不清不楚的,趁着這次趕緊都說清楚了吧,不然教主遲早得被氣瘋的。”
仇子恆沒少替夫妻倆操心,畢竟他們和睦,天下太平,他們不和睦,十次有九次都該他仇子恆受罰,這都什麼事啊?!
仇子恆抱着藥箱離開,心裡苦逼的要死,而他的話,拓拔翎嵐也都明白。
“唉,我該把你怎麼辦啊。”嘆息,就是在牀前坐了下來,看着那張臉,想着到底該怎麼說。
他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了結,這事應該由她來道歉,然而一直沒機會,也是怕他不聽。
這麼想着,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藍昊君就醒了過來,只是嘴脣慘白,非常虛弱。
“……!”睜開眼就看到拓拔翎嵐在牀邊,藍昊君怔了一下,轉而又怒火涌了上來。
“你,你爲什麼……”
“醒了?你慢一點。”拓拔翎嵐趕緊扶他坐起來,卻被他狠狠推開了,而他也因爲太用力了失去了平衡,身子又弱,就從牀上摔下去了。
“藍昊……”
“不要你管!你走開!”他朝着拓拔翎嵐大吼着,不想讓她扶自己。
“你這又何苦……”拓拔翎嵐心酸,但也還是沒有碰他。他們已經再不能向過去那般要好了。
藍昊君艱難的爬起來,嘴脣更加蒼白了,還喘着粗氣:“何苦?呵呵呵……我也想知道啊!”
“你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藍昊君苦笑,比哭更難過,眼眶中噙着淚光。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而他問的不僅僅是拓拔翎嵐,更是他自己的心。
他想找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去接受爲什麼,爲什麼他們明明都拜過堂了,卻沒能走在一起。
這,不是很荒誕可笑嗎?
但拓拔翎嵐並不能說什麼,她也回答不了。就算能回答,那答
案太傷人了,還是不說的好。
“昊君,有些事情你就放下吧,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你想要的償還,我……”
“拓拔翎嵐!你閉嘴!”藍昊君又是咆哮,吼的太狠,又咳了幾聲。
“你不要道歉,也不要說什麼覺得虧欠我的話!你們騙我,利用我,把我當成一個小丑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些事,你們傷害我的這些事,是幾句道歉就能彌補的嗎?!”
藍昊君此刻的嘴彷彿不受控制,之前他心裡應該並沒有這樣想過纔對,卻是現在爲何就能講出來這樣的話呢?
他說完就是愣了愣,難道現在這些就是他的心聲嗎?
而拓拔翎嵐同樣愣了愣,他原來是這麼想的。他果然是這麼想的。
他們本是帝君主婚,天下皆知,卻最後,她竟和天玄教鬼帝有了孩子,還又成了親。
之前,藍昊君還爲了她而甘願戴綠帽子,明知孩子不是他的,卻還攬下了這頂帽子以解當時的窘境。
這樣的羞辱和付出,並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輕易做到的。
他對拓拔翎嵐失是真心的,是深深愛着的!
可她卻並不能給他什麼。
即便從一開始就在和藍昊君保持着距離,但感情這個東西,往往很容易越是單方面的,反而就陷的越深。
“那你說吧,你想怎麼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你。”拓拔翎嵐沉聲,銳了眸光。
她已經不想再看藍昊君這樣下去了,看到他這般墮.落的庸人自擾,她就忍不住生氣。
脾氣一上來,拓拔翎嵐就是鏘一聲拔出了藍昊君的劍!
“你若心裡委屈,不痛快,那便刺我一劍吧!有什麼恩怨情仇,咱們就此一筆勾銷!”說着就是把劍給了他。
“藍昊君,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來吧!”
劍就被拓拔翎嵐塞到了他的手上,藍昊君愣了許久,驀地眸光一沉,握緊了劍狠狠刺了過去!
卻。
“……”千鈞一髮之際,劍就要碰到她身體的瞬間,藍昊君還是停下了。
他,做不到!
“我……”他喃喃,眼色複雜而慌亂,隨即劍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殺不了你……我殺不了你,我連……傷你都……”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緩緩釀蹌着一步步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那背影猶如敗軍之將,猶如找不回自己的魂,就像受了什麼打擊,這麼漸漸走遠了、
“派兩個人跟着他,護送他安全跟北宮燁弘匯合。”拓拔翎嵐吩咐下去,如此,她和藍昊君之間已經算是瞭解嗎?
卻雲毓剛剛分明走了,但他其實一直都在門外,此刻拓拔翎嵐一出來,就是看見了他。
而那張紫金色的面具下,一雙眼同樣目送着藍昊君的背影,只是沉寂的嗓音冷若刀鋒:
“拓拔翎嵐,若你再敢這種企圖傷害你自己的事,本座就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變成個廢人,這輩子只能靠我活着!”
他冷冷警告,拂袖離去的同時,剛剛藍昊君的那一把劍,就是鏘一聲折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