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美男驚呼出聲。
"式神?"我疑惑,看着玄蒼捏着手中的紙片人不做聲,心中不禁更是好奇起來。
玄蒼捏着紙片人的手微微一使力,薄弱的紙片立即化作無數白色粒子,隨風消散在空中。
"走吧!"玄蒼拉住我的手,面色恢復一片淡然,好像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愣愣由着他拉着我的手,腦中卻依舊迴盪着,剛剛他輕鬆將那紙片人捏碎的場景。
"玄!"美男緊張到伸手,想要拉住玄蒼。
而玄蒼帶着我,向前走了一小步,面前空氣立即扭轉。不過轉瞬間,我跟着玄蒼,就已經回到了陰陽雜誌社門口。
我對於他們這種類似瞬間移動到本事,感到詫異和羨慕。
想着,若是我也學會了這種力量,那我豈不是可以去到自己任何想要去的地方,還不需要花費一分錢的路費!
那樣,我就可以去世界各地免費旅遊了。那種感覺,想想我就覺得雀躍不已。
當然,這種想法,也僅僅是停留在想象當中而已。
我可不覺得,像玄蒼這種一板一眼的人,會想要浪漫的帶着我去世界各地旅遊。我也更不相信,自己真能夠學會這種玄幻的東西。
玄蒼帶我回雜誌社後,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任何之前的事情。
我不提,是因爲我並不想在一件事情上,做過多的糾結。我對玄蒼對怒氣,也不過是因爲自己的輕信,而對玄蒼對遷怒而已。
事後反思,其實他並沒有錯。
玄蒼沒有提,或許是他從未放在心上。抑或是他覺得,我的存在還能利用的價值,並不值得在這件小事上糾結。
我不知道玄蒼到底怎麼想的,兩個人只是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他依舊早出晚歸,而我繼續在陰陽雜誌社,被人伺候着上下班。
那天我和周姐坐在辦公室,我正和一個case糾結着。一身藍色束腰長袍的玄蒼,形色略帶匆忙的,從雜誌社外面走了進來。
我並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他也沒有影子。不過是隨意的擡頭,就看到他發尖還帶着一股水汽,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玄蒼身上多了一股屬於人的感覺。這樣的他看起來,更讓我心驚。
"姚語!走!"他走到我面前,伸手將我拽了起來。
我愣愣看着他,一臉茫然,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去哪?”我問。
玄蒼薄脣緊抿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動作,將我匆匆帶離雜誌社。
他帶我去的,是一個破舊的老區房子。裡面住着的,也多半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或是在這租住的工薪族。
這次玄蒼並不是直接帶我瞬移,而是開車將我載到菜園小區,領着我上了裡面某棟樓的頂層。
我跟在玄蒼後面,他一路面色緊繃,不管開車還是在前面走路,他緊抿着脣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直到他帶着我,站在頂層最尾端的房間前。
面前的房門,是一張滿是鏽跡的鐵門,看上去破舊而陳敗。鐵門裡面是一張黃褐色,掉漆嚴重的老門。那門好似長期被狗咬了般,門扉那一邊的木頭,都已經花哨得隨時都會變成木屑掉落。
“……”我看着眼前的鐵門,有那麼一刻的愣怔。
我看着玄蒼,不知道他專程將我帶來這裡,是什麼用意。
玄蒼伸手,將我從他身後拉至身前。
“進去吧!”他雙手扶着我的肩膀,將我往前推了推。
我看着眼前明明落了鎖的門,因爲玄蒼這一動作,‘咔’的一聲自己鬆開了。
“我……”我有點害怕,回頭面帶難色的看着玄蒼。
玄蒼垂眸,薄脣微張,似乎嘆了一聲。可我卻並沒有聽到氣流竄動的聲響,直覺以爲那不過是我的錯覺。
“李珍在裡面!”玄蒼告訴我,並伸手幫我將面前的門給推開。
一股灰塵的味道,立即迎面而來。那是一種長久無人居住,蕭索清冷的感覺。
我伸手揮了揮鼻尖的灰塵,探索着擡腳走進屋子。
屋子空間並不大,約莫着不到五十平方。兩室一廳外帶一個小陽臺,也不知道是朝向不好,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屋裡的光線並不好。
走進屋裡時,我並沒有看到李珍。於是在陰沉沉的光線下,我將這屋子裡裡外外看了一遍。
最後還是在玄蒼的提點下,我纔在客廳西面的角落裡,看到捲縮成一團的李珍。
那時的李珍,身體已經變得半透明狀。身體周圍像是被高溫蒸煮般,不停的向四周冒着泡。
她雙手抱着自己,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面色已經不能悽慘來形容。
我和玄蒼這麼站在她的面前,她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只顧着垂眸縮在角落裡,嘴中唸唸有詞。
我仔細聽了聽,好像是在叫‘糖糖’。
“怎麼會……”我回頭詫異的看着玄蒼。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玄蒼用最爲簡潔的話,回答了我的問題。
好在之前周姐向我解釋過,不然我真不知道玄蒼這是在說什麼。
“你是說……明天就是糖糖失蹤的第十二天了!”我不是疑問,而是向玄蒼確定。
他看着我,墨色眼眸依舊平淡無波。
他點點頭,肯定了我的話。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起周姐說,李珍十二天之內找不到糖糖,就會變成灰塵消失的話。
“那——那糖糖呢?你有沒有找到他?”我緊張的拽住玄蒼的袖子,急切的想要從他那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可他只是靜靜看着我,冷淡的模樣,絲毫沒有去雜誌社找我的緊張匆忙。
他太冷靜了,靜得讓我開始懷疑,之前在他臉上看到的情緒,那不是真的,只是我的錯覺。
他搖搖頭,蒼白的薄脣裡,不疾不徐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我的手,無力的從他臂膀上滑落。失望的感覺,似乎是要將我給淹沒。
我回頭看着縮在角落裡的李珍,心裡第一次,爲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