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擡腳就要離開。
“葉姑娘!”身後有人開口突然喚了我一聲。
我擰了擰眉,原本並不想搭理。身體前傾想要繼續走,可腳步向前邁了一步突然又想着,既然人家都已經開口招呼了,若是我這聽到了還假裝沒聽到,那未免也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些。
想了想,我腳尖一轉,臉上堆着笑意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啊!飛香姑娘真巧啊!”
“呵!”飛香見我那般,低頭捂嘴淺笑一聲。她道:“原來真是葉姑娘啊!”
“啊?”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叫我有些傻眼了。
腳步下意識的朝他們那桌走了過去,心想:我同這飛香也不過是前後見過兩三次面,第一次我還是帶着幕籬的,她應該不知道是我吧!
她這一句‘還真是葉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說……
“該是……”我咬牙低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想來應該是這書生和飛香先前有說過什麼,飛香應該是爲了求證什麼,所以才忽然叫了我一聲。
而偏偏我居然不但應了,還回頭往他們這坑裡跳了。
心下一陣懊悔,我咬牙暗暗瞥了那書生一眼,想着要不乾脆就轉身離開。
“原來葉姑娘就是觴大夫鄉下的那個妻子啊!”飛香雙眼凝着笑,擡眼笑盈盈的看着我。再看她面上神色,竟比之前見到時要好上許多。
先不說她面上病態盡除,就連精神也好上了許多,連帶着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看來……應該是她的病已經痊癒了吧!不過先前看她,像是有舊疾纏身的樣子。這書生就連這麼頑固的病也能治好,看來醫術的確是十分的卓越了!
忍不住又看了那書生一眼,卻見他這次也正看着我。
心頭一顫,我慌忙將視線挪開。彆彆扭扭又故作無事的看向飛香,乾咳兩聲道:“咳咳……那個……不過是一時玩鬧說的笑話罷了,飛香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現下皇帝已經爲我和慕容羽賜了婚,而且再看那皇后的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實已經暗地知道,我就是那天在路上打了她丫鬟的人。
若是已經知道,我自然是不必再掩掩藏藏。若是不知道,看她那般疼愛慕容羽的樣子,即使知道我就是打了她丫鬟的人,只要我拉攏了慕容羽幫我,想必那皇后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再退一萬步來講,這葉子籬身後不是還有個出身玄門的母親嗎?還有身後跟着的那六個護從,我自然也是沒什麼好擔憂的。
“玩笑話嗎?”飛香笑着垂眸,偷偷的看了對面的書生一眼。
並不想和他們繼續這個問題,我笑了笑客氣道:“那個……你們吃飯,我就不打攪了!”
笑着轉身向酒樓外走去,這還沒有邁開一步,就看到酒樓門口緩緩又走進來一個人。
“慕容羽?”見着那不疾不徐出現的人影,我僵了一下,下意識的迴轉身選擇背對着他。好似這樣,他就看不到我一般。
我突然回頭,飛香擡眼錯愕的看着我,就連書生也都擡頭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爲什麼,突然又回了頭。
“葉子籬!”身後傳來慕容羽有些怒意的聲音。緊接着一陣風動,右手突然一緊,我被一股力道猛的向後拉去。
身體向後踉蹌了兩步,回身一下就跌到一個有些僵硬的懷裡。
撞得有些疼的我擰了擰眉,擡頭有些惱怒的看着他。“喂!慕容羽!你發什麼神經呢?”
從他懷中向後退了兩步,擰着眉想要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動不動就要喜歡將我拽來拽去呢?
說好的‘男女授受不親’呢?怎麼在陸蓉面前就這般的禮貌溫潤,一到我這就這麼野蠻粗魯了!
慕容羽瞥了一旁坐着的書生一眼,面色登時變得很是難看。他緊緊拽着我的手往後一扯,惱怒道:“你在這幹什麼?跟我走!”
“喂!你……”我被拉了一個踉蹌,只得跟被迫的跟在慕容羽身後。
“三少爺!”一直沉默沒有做聲的書生,突然揚聲問了一句:“不知道四少爺……現在可還好呢?”
慕容羽身體一僵,拽着我的手緊了緊,就這麼立在了原地。
四少爺!那不就是慕容闕嗎?
我心頭一顫,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慕容羽。
慕容羽眉頭緊鎖,緊抿着脣卻什麼都沒有說,拉着我就向酒樓外走去。
“慕容闕怎麼樣了?”我頓住腳步拉住慕容羽,雙眼直直看着他。
沒想到我一直在找的慕容闕的消息,竟然會從書生口中得知,而這事情顯然又是與這慕容羽有關的。
慕容羽不做聲,我開口又問:“是你將他帶走的?爲什麼?他現在人在哪裡?”
慕容羽依舊垂眸不做聲,好似打定了注意,不願告訴我關於慕容闕的事情。
靜等了一陣不見他開口,我惱然將他的手從我手中揮開。他驚了一下,立即手指緊鎖握住了我的手不願撒手。
我掙脫不開立即惱然,擡起另一隻手就朝他面上襲去。
他側身避開,我手掌橫掃,他又下腰閃躲。我趁機手掌反轉,將手逆着從他手中掙出。
慕容羽一怔,回身想要再將我拉住。我閃身避開,轉眼就已經跑到書生面前。
“你知道慕容闕在哪?他在哪?”我緊緊拽住書生的手腕,迫着他看着我。
書生淡淡看了我一眼,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與我這滿面的焦急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不說話,我更是惱怒。緊了緊拽着他手的力道,前後看了看飛香和酒樓其他的人,想了想還是站起身將他從桌前給拽了起來。
我咬牙道:“你跟我來!”
也懶得去管書生到底是願不願意跟我走,也沒來得及和對面的飛香說一聲,我拉着他匆匆就向酒樓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卻又被慕容羽給擋住了去路,將我與書生給阻攔了下來。
“讓開!”我惱怒看着他。既然他不願告訴我,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