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間古代的房間中,那是……自己以前一直做夢夢到的糜府。
糜右念神情有些呆滯,思緒收攏的很緩慢,她慢慢的想起來了,自己現在是在糜府。
空蕩安靜的屋子沒有任何一點聲音,有的只是chuang頭燭臺上幽幽照亮着黑暗的蠟燭。
空氣中的氣氛壓抑的有些過分。
糜右念起身坐在chuang上,一臉茫然的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她的記憶很清楚,渾身因爲過度沉睡帶來的無力感是那麼真實,她非常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又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這是真實的,因爲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爲什麼會在糜府。
猶豫了下,糜右念動身~下chuang走向門口,打開門看着外頭漆黑無光的黑夜不禁皺了下眉頭。
猛地,幾道身影從黑暗中出來靠近她。
糜右念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銀霜劍也現了出來,她有些緊張的看着出現在門口那幾個穿着糜府丫鬟裝的丫鬟們。
“小姐,是奴婢們。”覓雲從旁邊的走廊跑了出來,朝糜右念行了個禮笑嘻嘻的說道。
糜右念這才放下警惕,收起了銀霜劍。
“我爲什麼會在這邊?我是在做夢嗎?”
有熟人就好,那幾個丫鬟中糜右念也只有對曾經服侍過自己的覓雲有點印象了,她開口問她。
覓雲只是微微一笑:“小姐希望眼前的一切,或是接下來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別給我兜圈子,我現在沒那心情。”糜右念挑眉不耐煩的說道。
外頭的黑夜來的不尋常,就好像自己被困在了這邊。
到底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糜右念越想越覺得煩躁。
“小姐稍安勿躁,距離天亮還有點時辰,不如小姐再休息一會吧。”覓雲微笑着說道。
糜右念張嘴正要說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身子一軟倒在了覓雲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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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雲抱着糜右念,稍稍收斂了下笑意,扭頭朝身後的幾個丫鬟一臉嚴肅的說道:“按照計劃的行事。”
“是。”
糜右念從一個古代的房間中醒來,丫鬟們替她換上了鮮豔的喜服,她的妝容濃妝豔抹,漂亮無比。
此刻天色灰白,她被丫鬟們扶着上了等候在門口已久的花轎,送親的隊伍敲敲打打帶着她行走在大街上。
嘶~糜右念這才反應慢半拍的擡手敲敲自己暈乎乎的腦袋,意識這才緩過來。
剛纔在糜府的時候她有意識但是動不了,就好像以前一直做的那個夢一樣,她沒有了自主意識。
“搞什麼啊?”糜右念下意識的掀開頭蓋,正要掀開窗簾的時候,外頭立馬傳來一道嬌嬉的聲音:“沒進洞房前新娘子是不可以把拋頭露面的,忍忍,一會兒就到了。”
“新娘子?”糜右念一臉頭疼。
“沒錯,就是新娘子,今天主人做新娘嫁給姑爺。”小小的狐腦袋從座位下邊的空隙中鑽了出來,狐狸笑嘻嘻的說道。
糜右念愣了幾秒,隨即扶額神情說不出的火大。
“你家南哥哥之前不是說好了補給你一個婚禮,現在你們成親了,爲什麼露出這樣的神情?”血離憑空而現,蹲坐在糜右念身旁。
“特麼他就算要給我補辦婚禮至於這麼算計我嗎?我到底睡了多久,再這樣下去我都可以變傻了。”天知道糜右念醒來想要把渙散的意識收回來是那麼艱難。
“驚喜嘛。”狐狸說道。
糜右念嘴角狠狠一抽,眼底一閃而過的兇光。
南蘊璞那個混蛋死定了!
雖說是補辦的婚禮,但是該有的一分都不差,就算糜右念已經入住南府,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但是出嫁都是從孃家出嫁,從糜府出嫁是自然的。
場面隆重的完全是第一次出嫁那般。
夢中的婚禮現在真實的發生了。
送親隊伍敲鑼打鼓,一路喜慶而去,南糜鎮的百姓們圍聚在街道兩旁高呼吵鬧着,場面好不熱鬧。
糜右念就算看不到轎子外頭的情況,光聽那喧鬧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盛大的排場。
夢中的婚禮是冷清詭異的,而現在,是那麼的熱鬧。
在那些吹鑼打鼓的熱鬧聲中,糜右念心中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此刻她完全把對南蘊璞的不滿拋之腦後了,有的只是小小的激動和第一次出嫁的不安和忐忑。
是的,今天才是她真正出嫁的時刻,說第一次也不爲過。
平穩前進的轎子在十字路口停下了,在喜娘的歡呼下,糜右念被扶出了花轎,那隻溫暖寬大的手緊緊牽住了她的手。
“南蘊璞,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糜右念低聲飄出那麼一句。
“這麼大好的日子不要說這麼掃興的話。”南蘊璞笑意漣漣。
他牽着糜右唸的手一步步走向南府,沿路遍地都是漫天飛舞的鮮紅喜字,初晨的陽光從雲中扒開灑下來,褪去了陰沉的光線,讓此刻正在進行的婚禮暈染了聖潔的金光。
那就好像是神的恩賜,把最美好的祝福送給那對新人。
“我可以掀蓋頭嗎?”在走上南府臺階的時候,糜右念俏皮的問了一句。
南蘊璞輕輕一笑,無奈的說道:“你想掀就掀吧,大不了婚禮再重頭來一次。”
“南蘊璞你真是夠了,婚禮不滿意還能重新來嗎?這算什麼?”糜右念無語。
“所以啊,娘子要乖乖配合,讓我們的婚禮完美收場。”
蓋頭下的糜右念撇撇嘴也不再說什麼。
沿着紅地毯走進屋中,隨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嘹亮高呼聲中,禮成送~入洞房。
房間中熟悉的味道,比平時多了幾分甜蜜和溫暖。
糜右念坐在chuang上,心中莫名有些侷促。
南蘊璞進屋把她扶到chuang邊後就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在幹嘛。
“南蘊璞,你幹嘛呢?”接下來不應該掀蓋頭嗎?“我都快累死了。”
天知道那羣丫鬟們在她身上裡裡外外套了好多衣服,頭上也戴了好多頭飾,沉得她從頭到腳都快散架了。
“念兒,稍等一會。”南蘊璞柔聲答道,把香爐的香料點上後,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這才走到chuang邊,坐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