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開口,爲夫自當全力去辦。南蘊璞笑容淺淺,伸手理理糜右念額前的碎髮一臉的寵溺。“剛剛爲什麼要阻止西雅自盡?她死了不正好報了奶奶的仇,你的心中是不是還念及從小到大的青梅之情?”
南蘊璞一字一句犀利無比,就那麼輕而易舉看透了糜右唸的心思。
糜右念抿嘴不語,她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了南蘊璞的話。
她對西雅恨歸恨氣歸氣,在那份憤恨之下還是存在着她們的友情,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但是就是這一點點足以讓她不忍心西雅死在自己面前。
“現在不是她死的時候,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西雅要是死了蒼家的人一定會有所動作。”
“既然要爲了穩住蒼家的人,你又何必那麼早和西雅撕破臉?”
是啊,既然如此又何必和西雅那麼早的攤牌,但是糜右念卻做不到和西雅演戲。
“大哥,你不覺得你廢話很多嗎?要是那麼空就幫我收拾下地。”糜右念有些不耐煩的推開南蘊璞,指了下地上西雅之前留下的的斑斑血跡說。
南蘊璞一口答應了,優雅的挽起袖子拿來拖把拖乾淨了地上的血跡。
晚上雲微瑜回來得知西雅不小心收到被送進醫院稍稍驚訝了下,隨即恢復平靜。
“看你挺忙的,醫院那邊我去陪西雅。”雲微瑜主動開口說道。
糜右念和西雅挑明瞭話,她自然不會去,也不想去,但是要是留西雅一個人在醫院兩個好朋友不去陪伴這會遭人非議的。
“嗯,那就麻煩你了。”糜右念點點頭,就算雲微瑜沒有主動開口她也會開口讓雲微瑜去。
之後兩人再沒有說什麼話,雲微瑜收拾了下就去醫院陪西雅了。
對於雲微瑜,糜右念查不到任何,按照她之前對西雅的偏激態度可以確定她和西雅不是一夥的,跟蒼家也沒有任何關係。
細想雲微瑜的變化是從進入靈異社後開始,眸底一閃而過的猜疑。
第二天,地上的積雪已經厚厚一層了,鵝毛般的雪花稀稀疏疏而落,糜右念口中呵着白氣,不緊不慢走向靈異社,一上三樓迎面溫熱的氣息撲來,讓渾身冰冷的糜右念說不出的溫暖。
這大雪天靈異社沒多少人,不過其他的人在不在無所謂,只要廉時在就可以了,也慶幸今天蒼牧不在靈異社。
“副社長,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辦公室中只有廉時一個人,糜右念進去開門見山的開口,坐到廉時對面的位置看着他。
“說吧。”廉時面無表情沒什麼反應,糜右念能問出什麼問題,無非是那些小白的問題。
“就是關於南糜鎮的事情。”
聞言,廉時的身子微微一頓,擡眸看着糜右念,四目相對,氣氛微微一滯。
“南糜鎮怎麼了?”
糜右念淡淡一笑:“之前聽社長說南糜鎮陰氣濃重也靈氣十足,我很好奇。”
“確實是,南糜鎮的氣場很特殊,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鬼新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耿耿於懷那個地方。”廉時垂下眼眸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
糜右念默不作聲靜視着眼前這個冷俊的男人,剛纔自己說到南糜鎮的時候他反應不小,也調查過廉時的身份,可是完全查不到他和蒼家有任何一點關係,如果說非得有那就是同處在靈異社。
廉家雖爲抓鬼世家,但是名氣連蒼家的一半都比不上,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
剛纔的試探說到南糜鎮他是有點反應,但是糜右念也沒有底廉時到底是敵是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副社長是不是很喜歡微瑜?”糜右念話鋒一轉扯到男女之情的話題上。
“嗯,我很喜歡她。”廉時不可否認的點點頭,一臉認真。
“微瑜也挺喜歡你的,不過自從她進入靈異社跟你搞一塊後就變的有些怪異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糜右念頓了頓注意着廉時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即又說:“果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啊。”
廉時不露痕跡的一笑說:“要是有天你遇上喜歡的人了也會這樣。”
“誰知道呢,好了,我回去了,去醫院看一下西雅。”糜右念起身到此結束了這場試探。
廉時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西雅所住的醫院就離學校不遠,糜右念是步行前往,十多分鐘的路程硬是被走成半個小時。
剛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糜右念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放慢腳步跟了上去。
糜右念站在轉角親眼看着蒼牧的身影走進一件病房,如果猜的沒錯那是西雅所住的病房。
“右念。”身後響起雲微瑜有些困惑的聲音。“你在這邊做什麼?”
糜右念轉身看了眼雲微瑜手中的飯盒說:“我看到蒼牧了。”
雲微瑜微微一愣,擡眸看了眼病房的方向,邁腳走了過去,糜右念也邁腳跟上,兩人的腳步很有默契的停在門口。
隱約的說話聲從裡頭傳來,但是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
雲微瑜忽然想到什麼拉着糜右念進入了隔壁一間空房,每個房間外邊都有個小陽臺,之前雲微瑜出去買飯的時候把陽臺上的門開了通風。
站在陽臺上,隔壁屋子裡的說話聲聽清楚了不少。
西雅的傷並不嚴重,但是因爲情緒不好整個人看上很憔悴,虛弱的躺在牀上。
牀邊蒼牧靜靜站着看着她,臉上說不出的疼惜。
“真的是吃水果不小心戳到的?”蒼牧問了句。
“嗯。”西雅輕聲應了聲,原來糜右唸對他是這麼說的,真是個牽強的理由。
“那臉色怎麼那麼差?我剛問護士了你只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多大的情況,稍稍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昨晚不小心發燒了,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你快點回去吧,微瑜馬上就回來了。”
蒼牧不爲所動,猶豫了下問:“是不是糜右念知道了什麼事?我不認爲你會這麼不小心傷到自己,是不是你身上的傷是她乾的?”
西雅苦澀的笑了起來,擡眸看着蒼牧反問:“糜右念是怎麼樣的人你不瞭解嗎?你不是喜歡她?你覺得她會拿着水果刀刺我?”
當然不可能。
蒼牧心中飛快的閃過這個答案。
“真的只是我不小心弄到的,右唸到現在對南糜鎮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糜欽裴並沒有把事情告訴她。”西雅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