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右唸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又扭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阿捷。
“廉捷,你……”
“既然知道我姓廉想必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廉捷雙臂抱胸,一臉嬉皮笑意的靠在旁邊的大樹上看着糜右念。“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的培養下感情,所以在接到你今晚準備突襲監獄的消息後我就立馬趕過來了。”
廉家那邊一定會有人過來看情況,糜右念以爲會來的會是廉時,卻忘了這個傢伙。
“你能來我是很開心,但是培養感情就算了。”糜右念一頭黑線,比起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她第一次是那麼希望廉時出現,安安靜靜沉穩的性子多好啊。
“好了,靈魂出竅時間有限,三十分鐘內回來,我在外邊接應你,要是在裡面遇到什麼狀況立馬回來。”廉捷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神色一退之前的嬉皮,一臉認真的說道。
糜右念點點頭,要是長時間靈魂離體會有什麼後果她還是明白的。
“是不是現在一般人看不到我了?”
“廢話,你現在是鬼,沒有陰陽眼的人是看不到你,放心吧,監獄裡都是一般的普通人,沒有二般可以看見鬼的人。”
糜右念臉上一囧,原來做鬼的感覺是這樣,渾身輕飄飄的,情不自禁的在空中飛了一圈。
不過,時間緊迫,可不是過來玩的。
“覓雲,帶路,我們開始行動。”
“是,小姐。”
糜右念扭頭看了眼淺笑靠在大樹上守着她**的廉捷動身跟上覓雲,飛向前方的建築。
“我們說話是不是別人也聽不到?”糜右念輕聲試探性的問了句。
“一般是聽不到。”
聽到這樣的回答糜右念這才放開心罵了一句:“我說你們兩個是怎樣,廉捷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他靠近你們怎麼都不提醒啊?”
想到之前在河塘取鎮魂鏡的時候南綠蓉和小寶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也都沒有通知一下,搞得她差點被小寶嚇死。
覓雲有些惶恐的說道:“奴婢知錯,奴婢日後會注意,因爲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小姐所以就沒有告知。”
“主人不要生氣,以後要是有隻蚊子靠近我也會告訴主人的。”玉鐲中也飄出狐狸應和的聲音。
糜右念不禁翻翻白眼說:“死狐狸,姑奶奶還有一筆賬沒有和你算,你別給我貧嘴,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狐狸不敢再吭聲了。
雖然現在是魂體,普通人是看不見她的,她也可以自由的穿牆出入,只是每次看到有人都會下意識的要去躲藏。
沒辦法做慣了人一時半會還是習慣不了做鬼。
因爲是穿牆而進,很快就到了許廣所住的屋子,不過十平方的小空間,冷冷清清。
糜右念停在半空中,注視着下邊被一團黑氣包圍的男人,身子枯瘦如柴,臉色蒼白中透着一股黑氣,一臉痛苦的在牀上躺着,嘴裡狠狠咬着牙忍着痛苦。
許廣身上的那團黑氣到底是什麼東西糜右念是不知道,但是那雙火紅的眸子充滿嗜殺和戾氣,看着似乎不容易對付啊。
剛纔進來的時候,那團黑氣中的那雙紅眸看了眼她,糜右念生怕它突然撲過來把她當成目標,不禁輕聲問了句:“要是動起手來你們兩個打不打得過它?”
“小姐,請放心,那是針對許廣下的咒靈,換句話說是詛咒,小姐不是詛咒的目標所以那個東西不會傷害小姐。”覓雲說道。
“是蒼懷銳下的嗎?”糜右念輕輕呢喃了聲,隨即擡眸道:“能不能暫時把那個咒靈拉開一點,我想問許廣一些事情。”
“這個事情交給我吧。”翠綠色的身影從玉鐲中冒出來,狐狸有些討好的蹭了下糜右唸的臉龐,粗大的尾巴緊緊纏住咒靈它他拉離了許廣的身上,剋制在牆角讓它動彈不得。
咒靈一離體,許廣痛苦的神情頓時得到釋懷,大口喘着氣休息着。
糜右念輕輕落在牀邊,張嘴正要說什麼,猛地想到萬一許廣看不見她聽不到她的身聲音怎麼辦?
正猶豫之際,許廣似乎感應到什麼,轉身看來,視線落在糜右念愣了愣,輕輕笑了下:“長的真像,你和你的母親長的真像。”
許廣吃力的撐起身靠在牀上,半眯着眼眸很無力,看着糜右念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你也死了嗎?真不知道你們糜家到底和他們蒼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要這麼對你們。”
“我知道當年害死我父母的人不是你,只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這樣心甘情願替蒼懷銳做事,那個咒靈應該是他下的吧?”糜右念指指正奮力在牆角掙扎的咒靈說,許廣可以看見她那他也能看見那個咒靈。
許廣雖然做了替罪羔羊,但是憑他剛纔的那番話可以很肯定他並不知情蒼家和糜家的恩怨。
“蒼懷銳看來是留不下我了,我這輩子沒什麼心事就是擔心我的妻子,要不是蒼懷銳拿我妻子威脅我我又怎麼會給他背這個黑鍋,蒼家的司機那麼多個蒼懷銳偏偏要我替他背黑鍋。”說到自己的妻子許廣眼眶泛紅。
就知道之前警局調查出來許廣因爲公司倒閉又和妻子離婚導致心情不好纔會一時想不開開着車子亂撞的事實是假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當時他確實和她的妻子剛離婚,他出事後他的妻子也沒有露面。
此行過來想從許廣口中得到點有利情報,這事情比糜右念想象的還來的順利,甚至她想過萬一許廣對蒼家忠心耿耿一字都不說,萬萬沒有料到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糜右念,而代價就是找到他的妻子看看她是否還活着,活的好不好?
糜右念答應了,這個交易她不虧,許廣成了替罪羔羊讓真正的兇手蒼懷銳逍遙法外確實令人可恨,但是他是被要挾,更何況他並沒有插手當年的車禍,只是事後按着蒼懷銳的意思去了警局自首。
“雖然當初你是被蒼懷銳要挾背了黑鍋,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的妻子在他的手上他甚至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你會揭發他,時隔十年之久,他又爲什麼突然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