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啓抿嘴不語,端起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茶。
“不說就不說,南蘊璞瞞着我事情連您老也瞞着我,隨便你們。”糜啓這副態度擺明的就是不想說,糜右念心中說不出的不痛快,起身說:“差不多我該回家陪爺爺了,你們隨便吧。”
沒等糜啓開口說什麼,糜右唸的身影已經出了大廳。
“覓雲,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自己總不可能穿着這身古裝回去吧,身影一拐進入了一間屋子,覓雲應聲去南府把她之前穿的衣服拿了過來。
換好衣服直奔家中。
“右念。”
經過雲微瑜家中的時候正巧碰上要出門的她,她不禁喊了聲。
糜右念只是微微一笑:“回頭再說。”
雲微瑜愣了愣,隨即笑了笑,既然糜右念露出這樣柔和的笑容想必是知道真相了。
家中還是熟悉的樣子,還是熟悉的那兩個人,爺爺和玉嫂。
糜右念回家玉嫂自然是忙上忙下的伺候,倒是糜欽裴似乎蒼老了不少,緊皺的眉頭一臉心事重重。
“爺爺,你怎麼了?看你臉色很不好。”趁着玉嫂在廚房忙活,糜右念進入糜欽裴的房間,看着他盯着奶奶的照片發呆着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坐到糜欽裴身邊,糜右念順勢搭住他的脈搏替他把了下脈。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心中有些難過,你奶奶走了,然後你爸媽也走了,現在就剩我們爺孫兩人,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糜欽裴不禁紅了眼眶。
要是糜右念出點什麼事情,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糜右念輕輕一笑,伸手拍拍糜欽裴的背安撫着:“爺爺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你要保重身體,要是你出點什麼事我的心情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們都要照顧好自己,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糜欽裴點點頭,伸手緊緊握住糜右唸的手,心中說不出的欣慰。
或許是這些天糜右唸經歷了太多事情,那些事情讓她快速的成長起來,明明只是十天半月的分別看着糜欽裴的臉滄桑無比,憔悴不少,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的蒼老,心疼不已。
當糜右念告訴糜欽裴已經得到那面封印着奶奶靈魂的鎮魂鏡時他激動的熱淚盈眶,一直在房間裡哭了好久,直到玉嫂過來說可以吃晚飯了,這才調整了下情緒去吃飯。
吃了飯,糜右念去公園散步,一直玩到大的鞦韆架下雲微瑜輕輕晃盪在下,看到糜右念過來笑了下。
“話說好久沒有這樣一起玩了。”糜右念坐到旁邊的鞦韆上一臉感慨。
是啊,小時候就只有她們兩個一起玩,後來西雅加入了。
“那個阿捷是誰?”在過來的路上糜右念讓覓雲望風,這會她也毫不忌諱的詢問。
阿捷和廉時有着幾分相似,他的身份糜右念心中猜到幾分了。
“廉捷,是廉時的親哥,其實他們是雙胞胎,長的不是很像吧,聽廉時說廉捷很聰明,要不是他跳級了估計這會還在學校裡呢。”
原來如此。
“那你和廉時的感情是真的嗎?”
想必她們幾個加入靈異社的時候廉時就知道她們的身份,也是知道西雅的身份,所以他接近雲微瑜告訴她實情讓她時不時的幫助糜右念,也提防下西雅。
雲微瑜神情微微有些尷尬,苦澀的說:“每次我們見面都是商量你的事情,從沒有提及這些事,當初你們開玩笑說我和廉時談戀愛,我們就將計就計,這樣見面接觸也不會讓人懷疑了,但是至今都沒有說到感情的事情上。”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倒是不否認喜歡他。”
糜右念笑而不語,話說,她倒也不介意做一下紅娘替他們牽個線。
雲微瑜靦腆的性格自然不會鼓起勇氣跟廉時告別,至少目前不會,而廉時那種悶騷的性格估計也有點懸,至少現在是和蒼家的特殊時期,誰會有那個心思去想兒女私情啊。
在之前糜右念和廉時接觸的時候,他雖口口說說喜歡雲微瑜,是爲了不讓她擔心纔對糜右念關心的,但是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就不好說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是該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廉時這個問題。
月光白雪,纏滿枯藤的鞦韆架,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鞦韆上輕輕蕩着,沒有更多的話語,只有心有靈犀的沉默。
以前過去的事情誰都沒有再說,只要知道對方心中有自己這就足夠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
第二天一早糜右念迷迷糊糊被任心寧的電話給吵醒,哈欠連連的接起電話。
“怎麼了?”
“呵呵,我還以爲你起來了,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啊。”在學校,住在隔壁寢室的任心寧自從跟糜右念認識後她的生活習性也多少了解到,在任心寧眼中糜右念不是個愛睡懶覺的人,正常情況下是如此,像現在九點左右她老早就起來了。
天知道昨晚糜右念和雲微瑜在公園蕩了大半夜的鞦韆,現在能不困嘛。
“也差不多要起來了,怎麼了?”她可不認爲任心寧心血來潮給她問安,撐起身子靠在牀上問道。
想必是她那邊有什麼情況了。
“雖然你讓我不要再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經意就傳到耳中了,我想不管明着你和我撇清關係,暗中我們應該也算是朋友一場了。”任心寧頓了頓,看糜右唸的反應。
“你想調查還是怎麼樣我是管不着,但是哪天你要是不小心去見閻王了我一定會給燒紙錢,多燒幾個美男給你。”糜右念淡淡說道,語氣滿是調侃,言下之意她並不否認任心寧這個朋友,但是這所謂的朋友和與雲微瑜是不一樣的。“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不管怎麼說任心寧的老爹是在警局工作,有些情報還是傳的比較快。
“就是關於你父母的事情,那個案子是被交通意外事故結案了,但是那個肇事司機還在獄裡蹲着,前段時間有人去探獄,可靠消息那個去探獄的人是蒼牧的父親蒼懷銳。”
糜右念垂眸不語,並沒有多少反應。
爸媽的車禍並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如果策劃這場事故的幕後之手是蒼家的人,那麼蒼家的人去探望獄中那個背黑鍋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糜右念沉默,任心寧繼續說道:“據說許廣入獄十多年一直都沒有人來探望他,現在突然蒼牧的父親去探獄總覺得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