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纔桃子臉紅成那樣,你到底都教她什麼了?”我不知不覺自己也紅了臉,連忙將摟住他的手收回。
天哪,雙修!
會不會不是唐門秘術裡的陰陽雙修?
想起之前在唐國強書房裡看到的那些小人書,臉上更是滾燙的能煎雞蛋了,我說什麼不好竟然跟凌翊說這個。
凌翊把我的手抓的更緊了,轉身又將我攬進懷中,“怎麼?想學陰陽雙修的內容?你若想學的話,爲夫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沒有,我沒有……”我大聲的否認,身子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桃子想要孩子纔要學,我纔不要學呢。”
卻根本不敢提,自己早就知道雙修的過程,只是從來沒有實踐過。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突然發現自己對雙修好像太過排斥了,如果沒有接觸過雙修。怎麼可能,一開始這樣排斥呢。
凌翊也是一眼就看穿了,手指頭捏住了我的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小丫頭,難道你知道雙修的過程了?看來是不需要我親手調教了,我記得唐家好像也有陰陽雙修的秘籍,不如我們切磋切磋吧。”
他的眸光虎視眈眈,我咬住了脣,“羋凌翊,南宮池墨的卦所顯示的是,幽都會落到紫幽手中!你還有工夫雙修……”
“的確,這樣的結果,我真的從未想到過。眼下,也的確不適合雙修,只能等來日再說咯……”凌翊眸光一沉,鬆開了我的下巴。
摟着我的身體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了茶几對面的桌子上,點了一根菸慢慢的抽着。煙霧慢慢的升騰着,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有些看不透他的內心。
我低聲說道:“南宮算出這樣的卦象,是不是意味着,我們會輸?”
畢竟幽都之主,都是紫幽了。
那我們肯定輸的連褲子都沒得穿,更可能遭遇全軍覆沒的下場,整個陰陽兩界都會被毀掉的。
“有可能呢,小丫頭,你又要跟着我吃苦頭了。”凌翊眯笑着,吸了一口煙,“肚子餓不餓?你大病初癒,只能吃流質食品,這會功夫應該餓了吧。”
“餓了,我想吃餃子。”我捂着胃部,有點愁眉苦臉的樣子。凌翊不說我還覺得不餓,他一說我就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凌翊搖了搖頭,“不可以,我去給你準備湯。”
他將焰火掐滅,信步走去廚房。
我坐在茶几上卻在微微的發愣,南宮池墨的布帛凌翊看過,他心頭必定是將全部的卦象瞭然於胸。
但是他懂,並不代表我懂。
有很多事情凌翊爲了佈局,都不會主動告訴我。
我只能自己稍加揣摩,曾死了一會兒,我將幾個生門死門和解法重新思索了一遍。腦子突然就集中在了布帛之上曾寫過的玄武二字。
玄武爲北,也爲水,所有的江河湖海都可算是水。
玄武二字和離火併列而在,北火、南水,南河,南江……
這些合起來解讀,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江河湖海,還有一個海字沒有算進去,且試試……
南……
南海!
這個倒是讀着挺順口的,卦象也許還和南海有關,不知道凌翊有沒有看出這一點來。如氣走南宮池墨之前,可以問一問他這一卦到底算的是什麼,那該有多好。
其實,眼下我還能給南宮池墨打電話。
手機在南城老家被燒的時候,和北斗玄魚一起不見了。
我現在就跟古代人似的,連最基本的通訊工具都沒有,本來想拿起固話給南宮池墨打一通電話。
誰知道凌翊手裡端着湯過來,眼中是一絲沉冷,“想給南宮打電話?”
被猜中了。
因爲湯本身就是已經做好的,去廚房只是熱熱,很快就回來了。
我放下了電話,問道:“你怎麼知道?”
“布帛中的東西我全都看懂了,你要是不懂,可以問我。我從今往後不會瞞你任何事了……”他單膝跪在我的身前,將湯碗放在我的身側。
擡手便將我亂糟糟的頭髮理到了耳後,指尖有些刺痛般的摸着我微微有些凹陷進去的臉頰,“答應我,把自己養胖來。”
“好,我一定努力變胖,不會……不會一直讓自己變醜的。”我雙手都握住他那隻落在我臉上的手,“你說過的,卦象中的一切,都對我知無不言。”
“當然。”他溫溫一笑,那般模樣和白淺還真有幾分神似,只是他的秉性比白淺那個老混蛋要強多了。
至少凌翊珍惜人命,而不會輕易犧牲。
我將頭低下,故意和他觸碰到一起,只說出了兩個字,“南海!”
“初見離火,相信你會以爲是苗疆,或者別的意思對嗎?大體是因爲離火在南,苗疆也在南。”凌翊好似很懂我的思路,脣角微微一揚,“那麼後來又覺得苗疆爲西南坤土,才決定將離火和玄武結合,排除了些沒用的組合,最終得出了南海。”
“對,你是不是用兩心知偷窺我的想法了?”我低聲問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卻又笑了,“兩心知沒有你想的那麼靈驗的,只是能知道你心頭在意我而已。小丫頭,也許最終的答案就在南海。”
“那這麼說,一切都跟安北又莫大的關聯了。”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將整個過程都梳理過來了。
但是,安北也在凌翊的這所別墅裡。
那一天血染了整個別墅,他是否還安好呢?
這個問題,我還來不及問,凌翊便說:“湯要涼了,喝完湯我們就要出去找子嬰了。有什麼問題,你可稍後問我。”
他一勺一勺的餵我,然後用餐巾在我的脣邊擦了擦油漬,又吩咐那隻奴隸一樣的小鬼,去給我那衣服。
小鬼拿了衣裳過來,凌翊將我身上的睡衣脫掉。
又將輕便的服裝將我換上,又套上了登山靴,說道:“雖然這個天氣穿這個會有點熱,但是這個鞋子比較堅固,也適合逃跑。”
“原來我跟着你,還需要逃跑啊。”我話音還未落下,身子就被他打橫抱起來了,猝不及防之下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低頭笑道:“只要我沒死,就輪不到你自己逃跑。”
等到了門口,小鬼開門讓我們出去,凌翊才換成了單隻手摟着我,“小丫頭,我們走幽都。”
“那個……那個……老闆,我害怕,我害怕這裡。”小鬼緊張的抓住了凌翊身上的衣料,它似乎很恐懼身後這個碩大的別墅。
凌翊回頭,邪異的笑了笑,“小鬼頭,那你怕我嗎?”
“怕,可是房子……比你可怕。”它好似真的很恐懼一個人在這個曾經如同噩夢一樣的別墅裡,身子抖的就跟篩了糠一樣。
凌翊的眼神森冷的下來,我清楚,他是不會讓這小鬼離開的。
連君宸還在裡面呢!
沒了這隻小鬼的照顧,連君宸在家裡會餓死的。
我看了一眼凌翊,說道:“這孩子只是害怕這個房子而已,不如讓它把連君宸弄回連家去住吧。”
“聽到夫人說的話了嗎?快去做!”凌翊冷然轉身離去,並且迅速的離開了別墅附近,由最近的一家銀行的後門直接長驅直入進入幽都。
幽都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那種,沉靜森冷的感覺。
即便不是一片祥和,但是好歹也是相對安寧,而且極有秩序的地方。哪怕是鬼帝掌權,改了些規矩,弄得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如今卻是哀鴻遍野,到處都飄散着紅黑相間的霧氣。
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絕於耳,活人從這裡經過,聽得久了,必定肝膽欲裂。惡鬼哭成這樣,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想是現在幽都大亂,把這些魍魎鬼魅給嚇的大哭大嚎不止吧。
“小丫頭,捂上耳朵。”凌翊冷冰的提醒了我一句。
我急忙用手掩住了耳朵,順便將眼睛也閉上了。那股血霧鬼氣相交錯,出現在空氣裡的東西沾到眼睛,會讓人眼睛刺痛難忍。
只覺得凌翊大概是大搖大擺的走在幽都吧,不少經過的鬼看到凌翊跟我,都跟見了“活人”一樣的。
發出驚歎不止的聲音:“凌翊大人回來了。”
“老闆,回來了……”
“冥帝回來了,我是眼花了嗎?”
“一定是眼花了,大家都說他灰飛煙滅了呢!”
各種各樣驚歎不已,唏噓不已的聲音傳來。
凌翊卻是淡笑着摟着我,緩緩的就走過長長的陰街,也不去搭理這些圍觀的不明真相的鬼衆。
我也好奇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發現斷頭奶奶也出現在鬼羣中。
不過它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沒有過來,也沒有下跪行禮。
一路上沒有鬼怪來行禮拜見,也沒有鬼來阻攔,找到了一間天地銀行。凌翊就把這些大驚小怪的鬼當做了空氣,擡腳就闖進了幽都的錢莊的門內。
一瞬間走到一個黑暗的甬道,無數的城市在眼前掠過。
這個地方我來過,只要掌握一定的訣竅,鬼魅是能夠通過這條通路去任何有銀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持懷疑態度,畢竟花旗銀行,匯豐銀行這種洋人的銀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幽都相結合到一起。
跨出銀行的那一瞬間,周圍的幽冷變成了正常的溫度。
我心有餘悸的看着後面的方向,低聲咕噥了一句,“這條路我以前和張靈川走過呢,不過沒想到,你也要走這條路。我還以爲幽都的強者,都有更特殊的捷徑呢。”
“我自己自然可以不用走,不過我走的方式太危險,不適合活人。”他步伐沉穩的走在深夜的龍城,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