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要酒,寡人還要酒,嗝……大祭司,你有意見嗎?”宮湦醉眼熏熏的看着眼前那個穿着白袍聖潔的女子,眼睛越發的迷離了。
那女子黛眉斜飛入鬢,眉宇之間帶着冷豔孤高的氣質。
此刻,挺直了腰板跪坐在火盆前,紫色的眸光之上似是借了一層薄薄的冰。看着極冷,卻擺脫不了身上華貴的氣質。
隨手,她便扔了一隻龜甲在火盆之中。
溫暖的火焰跳動炙烤着火盆之中的龜甲,讓龜甲發出爆破的聲音,沉眸凝視了幾眼爆破的龜甲。
眸光轉動之際,忽然變得柔情似水,給宮湦倒了一杯酒,“司蘭不敢有意見,大王願喝,司蘭便陪您喝。眼下在推衍國之氣運,也不知咱們周朝的氣數如何。”
青銅奴僕跪獻酒杯遞到宮湦跟前,柔軟的身子便嫵媚動人的融入到宮湦的懷中。小手冰柔的摟住宮湦酒氣熏天的身子,此時此刻將一身融化和冷豔都卸去,只剩下一派小鳥依人的做派。
“大祭司倒的酒就是好喝,眼下沒有那幫奴才叨擾,不如就同寡人一起共赴巫山雲雨如何?”宮湦臉上劍眉星目,微微頷首,髮絲便落在了司蘭大祭司嬌俏的側臉上。
手指之間已經不規矩的伸向白袍上的紅色紅色腰帶上,別看如此君王醉酒,實則清醒的很。朝着扣着盤了三個盤扣的關節,尖尖的手指甲這麼一劃拉。
那看似複雜難解的盤扣,便被他滑落了。
腰帶鬆了,白袍中只剩一件裡衣,衣襟處更是無了束縛大開出來。
他伸手進去,卻並未遭到大祭司反抗,大祭司只是低垂着臻首,並不擡頭,“全憑大王做主,只是今日爲純陰曆,若是……若是行周公之禮,怕是要有娠。”
“大祭司果然是我朝人才,占星卜卦無所不會,連寡人的兒子何時懷上都能算出來。”宮湦在外的名聲就是沉湎酒色,昏聵無能,如此作爲倒是並不叫人意外。
摟着司蘭大祭司就上了宮紗帷帳下的香牀上,將司蘭大祭司放下。
低垂下來的面頰恰如碧玉一般光潔無暇,臉上的五官立體如刀削斧鑿一般,儒雅不羈的氣質好似墜入凡塵的墮仙。
他將潑墨青絲,往後一撩,饒有興趣的低眸看司蘭,“世人都說寡人最愛褒姒,殊不知聖潔冷豔,有一雙紫鸞通神眼的司蘭祭祀,纔是寡人藏在宮中的至寶。”
“司蘭也奇怪,陛下從未寵幸過她,爲什麼還要留在宮中。整日想着逗她一笑,您……您到底在想什麼。”司蘭臥在榻上,雙頰緋紅,鹿眼迷茫羞澀。
正水波盪漾的看着宮湦那張清俊秀美的臉龐,手指頭輕輕的撫摸上他的臉頰,一滴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流出,“白淺,你這樣我會吃醋的,你不是說過你心裡只有我的。”
“怎麼喊我在幽都的名諱,司蘭大祭司,是你自己非要跟來的。”他低身將司蘭的身子摟住,眼底是一絲狡詐的笑意,“怕寡人負你?”
“怕,白淺,別離開我。”司蘭面容靠進宮湦的鎖骨中,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那個妖冶的活人了。”
“你覺得她妖冶?”宮湦覺得好笑。
司蘭委屈的癟嘴,“若不妖冶,你怎麼會喜歡上她。”
“不過一十四歲的女子,生的也不似大祭司這樣好看,只是不愛笑。無聊喜歡逗逗她,至於留在宮裡,當然有我的用處。”宮湦慵懶的一翻身,將司蘭抱到自己身上,擡眸仰視着司蘭嬌美的容顏,“你可曾在寡人眼中,看到分毫對她的喜歡?”
司蘭本是委屈,被這麼一問,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白淺也不知道是打了什麼主意,將褒姒留在宮裡。每天變着法的逗她笑,可是從不寵幸她。
宮人都以爲宮湦夜夜都在寵幸那不過十四五歲的豆蔻佳人,其實每夜都是把自己招幸到身邊。也沒未有見到,宮湦對褒姒有過肌膚之親。
這樣的佳人,也不知爲何他要留在宮裡。
“啪……”一聲,火盆中響起了一聲巨大聲的爆破響,司蘭和宮湦同時將視線投射過去。那頭的火盆上噴起了一條火龍一般的火星子,龜甲在火盆中更是四分五裂。
見到這個情形,司蘭也不顧只着單衣。
光着兩條纖長的白腿,跳着就到炭爐邊上,臉上的表情煞白,“大王,大王,這……是亡國先兆,要不要召集大臣和諸侯,立刻商議此事!”
“亡國了,更要行周公之禮,剛好可以爲寡人生下翊兒。”宮湦聽聞要亡國了,全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招了招手,讓司蘭上榻。
一時間宮紗帷帳垂下,遮了榻上的一對璧人。
司蘭喘息一聲:“什麼……翊兒,是你給他起的名諱嗎?”
“當然,到時候大周亡了,寡人就不用成天做這個連王八都不如的王了。”宮湦磁性的聲音帶着豪邁的語調,似乎是對將來大周國的命運渾然不怕。
司蘭聲調銷魂入骨,魅惑無邊,“周都亡了,孩兒……孩兒還姓姬嗎?”
“羋字如何?唔……大祭司還有餘力說話,看來寡人要努力了。”宮湦言畢,榻便搖晃的厲害至極。
外頭其實早有宮人在候着,本來是來兩人要謁見。
可是聽裡頭這動靜是誰也沒敢打攪,直到裡頭的動靜消停下來了。捏着嗓子說話的內監,踩在殿門外大聲的通報,“大王,褒夫人和……和另一位公子,要謁見大王。大王……可能起身召見?”
唐穎小原先心頭還帶着失去白淺的心痛,聽這內監喊自己褒夫人。
腦袋都快要炸了,就差頭髮一根一根的豎起來了。
之前一次進來這個座標,那個死太監喊她王妃也就算了,可以是王爺的妃子,大王的妃子。
但是褒夫人,那……
那她不就是褒姒嗎?
心裡面忍不住想到,不會吧,沒有那麼倒黴吧?
她和羋凌翊穿過了兩個座標點,才跳躍到了殭屍國度裡的那座座標樓。上了三樓宮殿內,就見這些人謹守禮儀,卻十分的尊重自己。
哪怕自己身邊跟了一來歷不明的凌翊,也沒有產生太大的反應。
只是到了殿門口才發現這個大王真是無時不刻都在風流,內監不方便通告,只能在外頭聽了司蘭和周幽王的枕邊話。
“讓他們進來好了,寡人要請他們喝酒。寡人的美人兒啊,好久沒有沒有和褒夫人一起把酒言歡了。”裡頭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他肆無忌憚的又在命令司蘭,清冽的聲音十分霸道的又道,“蘭蘭,給寡人穿衣,一會兒寡人要給你引見一個人。”
“是,陛下。”大祭司司蘭的聲音清冷淡然,跟剛纔那個柔情似水的魅惑的讓人骨頭都酥了的女子判若兩人。
內監還是蠻有腦子的,在門外停頓了一下,才推開門請唐穎小和凌翊進去,“兩位有請,老奴……就先告退了。”
凌翊冷傲的走在前面,一隻手牽着唐穎小的手就進去了。
也並未跪拜,只是傲然的眼眸深處帶着一絲痛楚,灼灼的看着宮湦和司蘭大祭司。司蘭大祭司並未穿戴齊全,只是披上白袍,換了黑色的腰帶。
旁若無人的,給宮湦套上外套。
宮湦一邊穿衣,一邊就淡掃了一眼過去,“之前夫人經過三樓的時候,寡人有請過你進來謁見。只是當時,姓易的給擋了,弄得寡人現在才見到你。”
這一處地方,好似跟廢棄醫院的規則是一樣的。
上一次!
唐穎小記得上一次是從殭屍國度的座標樓裡出來的,那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可是這個時間座標的周幽王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就跟鬼護士,每一次都記得她和唐俊一樣。
看來時間盒子裡,不同座標的規則,是不盡相同的。像她這樣普通的唐門後人,恐怕研究一輩子也不能完完全全的研究透徹。
“如今不也來見陛下了嗎?只是……只是沒想到,我會是褒夫人。”唐穎小見宮湦似乎知道一切的前因後果,低下頭小聲的嚅囁道。
誰知司蘭大祭司十分冷怒的嬌叱了一聲,“大膽!見到大王,還不跪下行禮。”
她從方纔便一隻背過身去給宮湦更衣,從未回頭看過去。只是想着不過是褒國的戰俘亡國之女來謁見,身邊跟來的不過也是聲色犬馬之徒。
聽聞這女子言語之間,似乎情真意切,還略帶嬌嗔。
不由便奴了!
恍然一回頭,才如同晴天一個霹靂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個男子和白淺長的一模一樣。氣質樣貌幾乎如出一轍,只是眼前這個護在“褒夫人”面前的男子氣質更加的霸道凌厲。
眼眸中無時不刻都帶着一股肅殺之氣,彷彿有蔑視天下的王者之風。
嘴裡禁不住,就漏出了兩個字,“白淺……”
“大祭司認錯人了,我叫凌翊,不是白淺。”凌翊望着司蘭的時候,不卑不亢。
司蘭卻喃喃而語,“凌翊……凌翊……翊兒。”
似乎是在白淺和凌翊兩個人所說的話之中,發現了什麼端倪。
“你姓什麼?”司蘭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和白淺在幽都時候一模一樣的男子,他不是白淺。
但是,身上總有一種氣質,好似在吸引着他一樣。
凌翊的脣角這才輕輕一揚,“羋。”
司蘭整個人都懵逼了,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猛的往後退了幾步。扶住了身邊的柱子,才讓自己站定。
宮湦也不向司蘭解釋,渾身酒氣的對唐穎小招手,“來小七,先過來陪寡人喝酒,對!你這個臭小子也過來,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肯陪寡人嗎?”
“我願意陪你,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不願陪了。”凌翊的眼中帶着血絲,他也是跪坐在矮几旁,給宮湦倒了一杯酒就。
卻是將手臂擋在唐穎小的面前,眸光淡淡的看着宮湦,“我們兩個喝就好了,不要帶上小七,她身上帶着劫數。酒色財氣,皆會繼續加重劫數。”
“那可惜了這帶着猴兒味的酒,說是按照猴兒釀造的果子酒釀的,甚是清甜好喝。讓小七喝點,也未嘗不可吧。”他似乎在和凌翊討價還價,放蕩不羈的眼神居然帶着說服力。
手指頭觸上了凌翊擋在唐穎小面前的手,凌翊的手臂微微一顫抖,眼瞼一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黑色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那隻許半碗。”
這時,司蘭大祭司已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依舊態度清冷的跪坐在宮湦身旁。好像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凌翊給唐穎小面前的酒碗裡倒了小半碗,唐穎小低頭喝了一口,頓時就被酒液中清甜的味道所迷醉。
而且古代釀酒技術有限,酒精含量很低。
裡頭的酒液並不醉人,就好似在喝果汁一樣的沁人心脾。手握着青銅酒杯,反倒是對事情越發覺得撲朔迷離。
褒姒是幽王的女人,可是……
她怎麼會是褒姒呢?
手腳緊張的在發抖,冰涼的都快要沒有知覺了。
宮湦淺淺一笑,“小七,不用害怕,你剛纔怕也是聽見了。我從未碰過你,留着你在身邊其實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唐穎小愣住了。
宮湦眉毛一挑,“命運不可違啊,我要留着你,讓你平安的見到他。只是他到現在都還不領我的情,真是辛苦養了一隻白眼狼。”
“難道你……你現在就知道我以後會和凌翊在一起,這中間相隔了幾千年啊!你怎麼知道的?是靠占卜嗎?”唐穎小覺得不可思議,睜大了眼睛問宮湦。
宮湦神秘一笑,“如果我說,時間座標不僅能看到過去發生的時間軸,還能看到未來的時間點。”
唐穎小從沒想過,時間座標能夠聯通未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每一個能夠進入座標的人,都有機會知道自己的未來麼?可是眼前這個亡國之君周幽王的話,卻讓人不得不信。
因爲,他知道她是小七。
似乎更加知道凌翊的身份,那時候凌翊應該還沒出生吧。
再去唱那個甜膩的果子酒,便覺得甜的有些發苦,這個傢伙是不是早就未卜先知了許多事情。
“我只是能偶然看到一些,未來之事不可知啊。而且,並不是每一個生靈進入座標都能看見,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宮湦是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驕傲的仰起頭來,可那手一直是緊緊握着司蘭大祭司的。
司蘭大祭司似乎此刻才發現宮湦的秘密,緊張不已,似乎將渾身的力量都寄託依靠在宮湦這雙手上。
凌翊忽然低沉的問道:“白淺,你可曾想到過自己會灰飛煙滅?”
“死,誰不會死?我們都會死,沒有一個存在是能永生的。”他笑着說完,往嘴裡豪邁的灌酒,“老天爺是不會允許,一個事物在人間活太久的,再怎麼地也不能和老天比長壽啊。”
這話真是話糙理不糙啊!
清涼的酒液從他的下巴漏出來,就跟個梁山好漢一樣。
可偏生他的面容卻如同冠玉般的好看,白璧無瑕,剔透如同冰肌玉骨。
司蘭氣質幽冷中,還是溫婉的用帕子給他擦下巴和衣襟上的酒水,“大王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司蘭給你擦酒水。”
“蘭蘭,寡人給你找的這麼好的兒媳婦,你可喜歡?”周幽王宮湦眉毛輕輕的挑起,戲虐一般的看着自己女人臉上的表情。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一時驚訝,一時欣喜。
到最後,又變的冷淡默然。
司蘭大祭司也不知心頭想什麼,膝行退後了兩步,行大禮匍匐在宮湦面前,“司蘭一切聽憑大王做主,不過……不過……真是不可思議,他明明還在我腹中,竟然……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怎麼?蘭蘭你聽出來什麼了……”宮湦笑着擡起她的下巴。
她臉上微微泛紅,看了一眼凌翊,“他是我們的兒子,難道司蘭猜的不對嗎?”
“猜的很對,寡人很開心,蘭蘭到寡人懷中。”宮湦摟住了司蘭的嬌軀,眼中是極致的寵愛和溺愛。
唐穎小實難想象,這樣深愛司蘭的男人。
爲什麼會和一個活人女孩冥婚,生下了鷙月這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小丫頭,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們心頭的心願也了了。跟我走吧……”凌翊冷漠的直起身子,低眸瞟了一眼唐穎小。
他的深沉告訴唐穎小,他已經想通了全部,包括白淺對司蘭的愛。
對我們大家的關愛!
白淺是一個可以利用時間座標通曉未來的人,早在周朝他就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卻非但不害怕,更是一往無前的面對。
唐穎小心頭疼痛,有些不捨,回眸看了一眼摟住司蘭的那個男子。雖然他存在於這個座標裡,但是畢竟真實的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宮湦忽然笑了一聲,說道:“凌翊,這麼久帶她走啊,是打算帶她在時間座標裡遊蕩一輩子嗎?”
“當然不是,我立刻就帶她出去。”凌翊回眸,眸光犀利。
宮湦直起身子,笑得十分的譏諷,走到凌翊面前撫摸了一下他的堅毅冰冷的側臉,“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不就是以自己的軀體抵擋天劫嗎?運氣好,能留下個地魂守在她身邊,運氣不好。就與世長辭,而且再也無法聚靈!”
這一句話,就好像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讓唐穎小耳邊忽然就多了嗡嗡的耳鳴聲,她還沒想到凌翊又動了替自己抵擋天劫的心思。緊了緊凌翊的手,心頭低喊了一聲不要。
沒有凌翊,她生而何歡呢?
哪怕就是在時間盒子裡躲一輩子,或者自己出去面對,也不想凌翊受到牽連。
“我讓人出去找子嬰,讓他把鮫珠帶來,這樣就能引雷了。你!周幽王,不要自以爲是,危言聳聽我是絕對不會丟下小七的。”凌翊說話字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在氣勢上分毫不輸給白淺。
“周幽王。”宮湦咀嚼着這三個字,心頭知道凌翊是在諷刺他是亡國之君。
幽王,那是後人根據他昏聵無能的行爲,送他的。
不過,轉而又是淡然一笑,“小七,摸摸你的口袋吧,離開座標樓之前,喊一聲我的姓名。”
“啊?”唐穎小愣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口袋裡會有什麼不同的東西,因爲直接下水全部的符籙都浸水了。最後之後扔掉,但是此刻一摸。
竟然是在口袋裡,摸出了一張薄薄的黃紙。
黃紙薄可透光,再一摸,是布帛做的。
想想也對,蔡倫在西漢的時候才發明紙,這個年代大體也只有布帛。想不到用布帛所畫的符籙,竟然是這樣的。
看上頭勾勒的符咒,似乎是劫運符,卻不是。
忽然,內殿的門關上了。
就聽裡頭的宮湦說道:“蘭蘭,看見沒有!紅線……去把褒姒那個小丫頭叫來。我先把紅線給他們倆繫上,哪怕是一千年,兩千年這個小丫頭也跑不了。”
“大王,你好討厭……”
內監此刻迎接上來,做了一個虛引的姿勢,“兩位,大王讓奴才送客,您二位可以裡開了此處了。”
凌翊微微點頭,牽住了唐穎小的手,徐然走進電梯。
唐穎小還在低眉看着手中的符籙,有些費解,上頭的符咒她哪怕是看遍了唐門秘術似乎也沒有影響。
這到底是什麼符籙,什麼時候到的她的口袋裡。是白淺抱住她肉身的時候,偷偷塞進去的嗎?
所以,她纔會一無所知嗎?
“小丫頭,他……將一生的氣運都給了你了!”凌翊似乎能讀懂唐穎小心中所想之事,將她的髮絲撩到而後,“原來我們之間的緣分,早就在周朝就定下了。”
她眼睛有些發酸,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恩。”
“這邊下去,剛好就能遇到岳父岳母大人,不如就把冥婚辦了吧。”凌翊的語氣曖昧而有磁性,他低眉凝視着唐穎小。
唐穎小心頭一動,撲進了他懷中,“爸爸……和媽媽主婚嗎?”
“我會說服他們的,尤其是……岳父!”凌翊淡淡的笑了,將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口,眼中卻閃過一絲的疑慮。
又緊了緊她的身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老不死和……和司蘭大人那麼恩愛,還會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凌翊,他沒有背叛。”唐穎小很小聲的說。
凌翊眸光一閃,“什麼?”
“你們的劫數不是千年一次嗎?他一千年以後,遇到劫數,也許和你當初一樣只要有女孩和他冥婚。他才能……繼續生存下去……”唐穎小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凌翊。
也許白淺和司蘭的分離,僅僅只是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