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安寧有些緊張的看着我,她似乎不太相信我的醫術,“您在開玩笑吧蘇總,這……這怎麼可能呢?”
我凝眉看着她,“我什麼都沒說,你自己看不到你孩子身上的變化嗎?”
安寧這下靜下心來,細細的看孩子的全身,“瘦了好多,而且沒精神,可能是營養不良吧。我這就給他檢查,蘇總你千萬別生氣,人事方面的事真的請您真的要重新考慮……”
這個女人也真是絕了,對她兒子疏忽成這樣。
孩子都瘦成這樣,她全然不覺得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是我要求她仔細檢查,她纔不情不願的去檢查孩子的身體。
言語之中,隻字不忘自己的工作。
安寧脫掉了孩子的綠色的t恤,想去檢查孩子的上半生,剛脫掉就看到孩子的第三根肋骨處有些不同。
上面長了個拳頭大小的腫瘤一樣的東西,絳紫色的。
非常非常明顯,這種東西要是別人家的家長,可能有點苗頭就會發現了。
仔細一看,那腫瘤的形狀居然是一張人臉。
人臉的眼睛閉着,看着栩栩如生的,好似一睜眼就能活過來一樣!
安寧嚇了個半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白的嚇人,“這……是什麼東西……好恐怖……”
這是什麼東西?
這好像是鬼面瘤,真的是河童附在這孩子身上。
河童附身的位置長出這樣瘤子一樣的東西,紅紅的紫紫的,像個大包。又好似一個古怪的腫塊,比蚊子包要大很多。
腫塊上有人的鼻子、眼睛、嘴巴,還有眉骨的位置更是清晰可見。
要不是眉骨上沒有眉毛,這東西看着還想是塊肉瘤。
否則,就跟正常的人臉無異了。
甚至能隨着丁翔這孩子的呼吸,嘴巴里面緩緩的吐氣,節奏和這個孩子的呼吸的節奏一模一樣。
我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可能是鬼面瘤吧,孩子身上長這麼大個疙瘩。難道你做家長的,看不見嗎?”
看到這個鬼面瘤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可以肯定。
這個孩子他絕對是被附身了,而且河童在他身體裡,倘若不放出來。這個孩子幾乎是無害的,頂多行爲有些詭異。
可河童放出來以後,戾氣難消。
誰能打的過這隻詭異的河童,我和司馬倩肯定是對付不了。
請司蘭大人過來,又不現實。
河童要是繼續留在丁翔的身體裡,要不了兩三天,丁翔就會死去。然後我們只能眼看着,河童又去禍害另一個孩子。
不過一時的心狠,卻能保住很多人的性命,也防止了我們和河童的正面衝突。
在我的內心很矛盾,是救這個孩子呢,還是不救?
“我真的是對孩子太疏於照顧了!”安寧臉上帶着自責,適應了一會兒,孩子身上的這塊腫塊的樣子。
慢慢的也就沒有那麼害怕,反倒是心疼起自己的兒子起來。
安寧從冰涼的地上爬起來,輕輕的摸了一下那塊紫色的鬼面瘤。可能觸摸到鬼面瘤會很疼,那個孩子痛的哇哇大哭,捂着那塊鬼面瘤不讓人摸。
好在這裡是私人病房,隔音效果很好,孩子的哭聲並沒有影響到其他病人。
“你這個孩子怎麼不乖呢?身上長了東西,也不告訴媽媽。”安寧掰開了孩子的手,還想去仔細觀察那顆鬼面瘤。
它的確很詭異,需要人有足夠的承受力,才能去看。
丁翔哽咽的說道:“媽媽都不理我,我說我疼,媽媽也不管我。嗚嗚嗚……”
孩子的眼淚,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弄的我好生心疼,都忘了,是他把我推了一跤。
我的寶寶差點就被他害死了,可是那一下推我估計也是那個河童乾的。那個河童到底是什麼來歷,想陷害我孩子,又知道時間匣子的事情。
安寧也很窘迫,“媽媽是爲了賺錢,媽媽也是爲了你好。媽媽不賺錢的話,我們全家人都會餓死的。”
安寧說的沒錯,自從凌翊放手公司。
公司的員工就處於超負荷工作之中,安寧是根本沒時間照顧自己的孩子。她把孩子帶到公司來,引起別人的不滿,是因爲別人的家庭,也對自己的孩子疏於照顧。
只是安寧的職位比較高,沒人敢對她瞎比比什麼。
她一邊和孩子解釋,一邊又用手摸了摸那塊鬼面瘤。
那一塊地方,輕輕碰一碰好似就會痛到人接受不了,那孩子一下就哭喊出來了。疼的渾身都被汗浸溼了,安寧也變得手忙腳亂,“蘇總,怎麼辦?”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就好了!
突然,鬼面瘤上的眼睛一睜,裡面的眼珠子還在詭異的亂轉。
它邪異的看着我,嘴角也勾起了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笑意。好像這個孩子身上有個連體嬰兒一樣,而這個連體的東西,它在孩子身上蟄伏。
掠奪這孩子身上的養分,在必要的時候還對他的肉體進行控制。
“轟……”就傳來了身體轟然倒在地上的聲音,安總被這隻詭異的人臉一樣的東西直接就嚇得暈過去。
我在病牀上愣了愣,司馬倩雙手抱胸,好像不想管。
我肚子雖然不疼了,可是身體並沒有好全,孩子還是千辛萬苦才保下來了。只能說吩咐彤彤,把她先扶到一旁家屬看護牀上去睡覺。
醫院還是很人性化的,這種單間。
配了兩張牀,還有一張是專門給陪護的家屬睡的。
隨着安總應聲倒地,那光着膀子的瘦弱的孩子也暈了。這會司馬倩仗義了一回,把那孩子的身體給撈住了,孩子肋骨位置的那顆鬼面瘤,雙脣一碰,好像要說話了。
可它並沒有吐字出來,而是哈哈的冷笑着,讓人毛骨悚然。
嘴巴里有牙齒,還有舌頭。
臥槽!
從活人身上,竟然能長出這種東西來。
我這種經歷了許多事情,許多亂七八糟的鬼玩意都見過的人。眼下也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就從這個房間裡逃出去。反正,這個孩子死了,河童會去找其他宿主。
那孩子的臉都是青紫色的了,呼吸也變得急促。
可是這張人臉它卻反而變得很清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好似根本就不怕人似的。
它眯着慵懶陰毒的雙眼,我看了許久,終於張開詭異的紫色的嘴,陰冷喊了我一聲,“唐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