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就像是杜梓童肚子裡的蛔蟲,她這都還沒開口,他就已經知道她要發問了,很快便跟水靈月打了聲招呼,然後叫上她和霍七心一起去了水靈月給他安排的房間。
“師父,爲什麼還要避開月姐姐啊?她本來就是回來幫忙的,難道她師父還有什麼事怕她知道的麼?”一走進房間,杜梓童就迫不及待的發問。
“該知道的她師父自然會告訴她,我又何必越俎代庖呢?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這是要搶別人的徒弟呢。”金不換拉過椅子坐下,也示意他們兩個自己找位置。
“師父,這次的案子不會真的是畫皮吧?”霍七心也坐了下來,向來很淡定的他也變得好像有點急切。
金不換微微擰眉,“畫皮倒不是,不過鬼剝皮是一定的,那第五個死者的病變就是屍變,第六個死者若非是在晚上驗屍,恰好避開了陽光也逃不過屍變。”
杜梓童聽的很認真,聞言又問道,“鬼剝皮爲什麼是隻剝半張臉呢?這跟師兄和月姐姐之前跟我解釋的不一樣啊,那不是指全身性的麼?就像第五位死者屍變的時候那樣。”
在今天之前她對鬼剝皮真的沒什麼概念,不過上午金不換上樓之後她已經向霍七心和水靈月問過了,而且還問的非常詳細,具體是怎麼樣的情況她現在也明白了,跟他們接觸到的這個案子卻不怎麼吻合。
“因爲這不是簡單的鬼剝皮,而應該是……半面妝,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與晚晴都這樣覺得。”就上去這麼會兒工夫,金不換連對沐晚晴的稱呼都變了,有點自來熟。
“半面妝是什麼?聽着……好奇怪的感覺。”杜梓童無疑是又接觸到了一個新詞。
霍七心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他對鬼剝皮知之甚多,卻從來不知何爲半面妝。
“真正的半面妝我與晚晴都沒有見過,只是從書上知道一些……”金不換開始給兩位徒弟灌輸新的知識。
其實所謂的半面妝,和《聊齋志異》裡的畫皮倒是有點類似,都是與人臉與關,不過畫皮是拿着筆在整張人皮上畫出五官,而半面妝卻只是將半張臉貼上去而已。
據書上記載,半面妝大多是生前或死時臉面有損壞的鬼才會做出來,爲的是將自己的臉補充完整,或讓其變得完美,從而心裡得到滿足,因此被害的人必須是外貌出衆才行。
“爲了自己半張臉的好看,就隨便要了別人的一條命嗎?這也太可惡了吧?簡直就是草菅人命!”杜梓童聽完金不換的解釋,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他們猜的沒錯,真的是半面妝的話,那到目前爲止就是死了六個人,六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是六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這纔是真正的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啊!
霍七心比杜梓童平靜的多,倒不是他不懂得尊重生命,而是他很沉着冷靜,聽完之後也問道,“那半張臉是不是有時效限制的,並不能一直用下去,所以她纔要不斷的尋找新的替代品來維持?而她的失效就是半個月吧?”
金不換點點頭,“沒錯,一張麪皮具體能用多久的確是有時效,而且還與自身的能力有關係,一般來說是力量越強大的鬼物,可以使用的時間越長。”
杜梓童追問道,“那半個月是長還是短呢?”
“應該……算是很長的吧?這個到底要怎麼算,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是覺得自己平時看的書少了些,不過一問之下發現晚晴也同樣不知道,所以我懷疑書上根本沒有記載。”
“沒記載那你怎麼又知道是很長呢?”杜梓童繼續追問。
“這個……是晚晴猜測出來的,她上次驗屍的時候有特別注意過,從現場殘留的氣息來看,那鬼的力量不弱,從而推斷出半個月的失效應該不短。”
“師父,你們認識來這麼點時間,怎麼就搞得跟老相識似得,一口一個晚晴就不擔心咬着舌頭麼?”正經了還沒一會兒,杜梓童又開始原形畢露了,嘿嘿笑着看向金不換。
“死丫頭,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笑話師父,我們在討論案子,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好不?”金不換瞪了杜梓童一眼,但眼裡的寵溺卻絲毫不加掩飾。
“我知道啊,可不是已經討論完了麼?難道你還有什麼重要信息沒有給我們透露?這可是對敵啊,你可是不能藏私的,否則後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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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的說。”說到後面杜梓童故意板起臉。
“誰藏私了?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我警告你們,這次的鬼物非比尋常,你們兩個都給我小心點,可別把自己交代了進去。”金不換吹鬍子瞪眼。
其實聽到杜梓童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有點驚訝的,她怎麼會知道他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呢?這丫頭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讀心術麼?還是鬼胎的力量?
一想到鬼胎,他忍不住就往杜梓童的小腹瞧了瞧,她懷上鬼胎已經五個多月了,怎麼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按理來說不是應該顯懷的麼?
“師父你往哪裡看呢?眼神這麼猥瑣。”有人盯着自己的小腹看,杜梓童肯定是會有發現的,當即紅了臉質問金不換。
“童童,你現在還能感應到鬼胎麼?我怎麼覺得你的肚子一點反應都還沒有呢?這都快半年了,也該給點應有的現象吧?”金不換一邊說一邊捏着下巴,就是不肯收回目光。
被他這麼一說,霍七心也好奇的往杜梓童的小腹看了看,果然是毫無動靜,扁平的跟以前一樣,任誰來看也不會覺得她是已經懷胎五個多月了。
“額……你這麼一說的也覺得奇怪,不過我現在一直都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啊,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因爲他是鬼胎,所以不會像人胎那樣在裡面長大麼?”杜梓童低頭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小腹,還伸手摸了摸。
在她的手隔着衣服觸碰到小腹的時候,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摸到的並非是自己的衣服,而是自己的孩子,感覺非常的清晰。
“這個我也沒懷過,又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既然你還能感覺到他,那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自己注意一下,有什麼不對勁的跟我說,我們一起研究。”金不換說的話有些的確聽着很彆扭,但卻又是實在話,杜梓童連氣都生不起來。
幾人在屋裡再聊了一陣就各自散去,金不換開始查找關於鬼胎的事,他之前都沒怎麼注意這些,如今看到杜梓童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這纔開始臨時抱佛腳了。
杜梓童本想去找水靈月的,問過劉嬸之後知道她去找沐晚晴,想必也是像自己一樣想問關於案子的事,便顧自回房想鬼胎的事了。
霍七心回房之後也是在研究鬼胎的事,他一直都希望杜梓童能放棄這個孩子,總覺得這孩子會惹來麻煩,可她堅持要留下,他也不忍心強迫她,若是孩子自動沒有了,那他心裡的石頭也能是落下來。
下午沐晚晴有事出門了,留下水靈月招待金不換三人,他們幾人便圍在一起討論起了如何對付鬼物的事。
“她的人皮不是隻能用半個月麼?而且還會在固定的初一和十五出現,正好現在離十二月十五也不遠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引她現身,這樣才能打探出她的虛實來。”
這話杜梓童說的非常熱認真,奈何話音纔剛落,就收到了金不換和水靈月同一時間甩過來的兩個白眼,那般的默契讓她心裡不禁又有點想歪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誰不知道要先引她出來啊,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讓她現身,否則就算我們再厲害也沒有用。”金不換說到厲害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極盛的光芒,這幾人中就他資歷老,先天的優越感早就開始作祟了。
霍七心沒有說話,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何況現在還是在別人的地盤,旁邊還坐着個不怎麼討他喜的水靈月,他更懶得開口,反正也沒想到什麼辦法,便只看着杜梓童。
杜梓童被金不換這麼一說也住嘴了,然後一直盯着他,那意思好像在說,既然我說的事廢話,那你是老大那你來吧,看看你有什麼錦囊妙計。
水靈月剛剛也白了杜梓童一眼,覺得她說的是句廢話,可現在杜梓童閉嘴了,氣氛就變得壓抑起來,因爲連個說廢話的人都沒有。
於是,大家你看我,我瞧你,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轉眼便到了晚上。
等到沐晚晴回來,大家又湊在一起吃飯,然後坐在客廳喝茶聊天,待時間差不多了便各自回房準備洗洗睡了。
關了燈安靜的躺在牀上,杜梓童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感覺在回房間之前一直有雙眼睛在盯着她,而那眼睛的主人卻是沐晚晴,這讓她不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