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金姬英毫無信任的笑,我再次認真的對她說:“我來這裡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金小姐,請你弄清楚,不是我想要救你,而是你的爸媽,是他們請求我來給你治病。”
金姬英對我的話根本不在意,她停止了笑聲,言語當中還是帶着嘲笑:“我說葉醫生,你能不能換一個說法,不要總是拿我爸媽來做文章。他們也是一把年紀了,你又何必總是擡出他們呢?”
“好,你不相信是吧?那我就給你看一段錄像,這是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的。等你看過以後,想不想治療癲癇,全都在你,我絕不勉強。”我說完,拿出攝像機,放在了金姬英面前。
這是今天早上一段完整的視頻,從華老太太和金玉林兩個人進門,一直到他們跟着蔣婷婷走上警車,我們之間說的話,全都錄了下來。
金姬英剛開始看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反應。隨着華老太太說到她想讓我治好自己女兒的病,哪怕是配合警方說出東極派的秘密,只希望我能讓金姬英不再受到癲癇的折磨。
她的眼圈有些紅了,不經意的抹了一把眼淚,看向別處。外面的太陽有些毒辣,看上去很刺眼,可屋子裡面的氣氛歸於沉默。
錄像播放完了,我沒有說話,金姬英也一聲不吭。我猜想她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在我面前失控。
“葉承祖,你行啊,軟硬兼施,如今還要煽情……”金姬英的聲音哽咽起來。
“金小姐,這世界上有的感情根本不需要煽動,不可否認的是,華老太太和金老爺子都是在爲你着想。要不是你,他們還會在青海湖上平靜的賣羊肉,還開着那間玄陽塢。”我認真的對她說,讓她明白其中的道理。
金姬英猶豫了一下,依然對我說:“我已經對不起父母了,就不能再對不起大先生。”
我瞬間就站了起來,一拳打在桌子上:“你到底是不是人?那個大先生就是在利用你,你爲了她,竟然辜負你父母的一片好心,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讓你給我治病?”金姬英反問了我一句,然後又自我否定道:“不,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恩惠,我不能背叛大先生。且不說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癲癇,就算你治得好,那我就欠了你的人情,你讓我怎麼報答你?”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我直接向她表明了我的態度,語氣再次加重了幾分:“實話告訴你,我絕對不會以此來要挾你,讓你爲我做任何事。就算你不說出大先生,警方也會一查到底,將他徹底剷除!”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的情緒有些激動。雖說嚴元弘想讓我利用金姬英的感情,讓她出於報答我的目的,說出東極派的關鍵信息,但是想到金姬英是我的病人,我就不想用治病方式來做交易。
金姬英沒有立刻答應我,而是非常痛苦的抓着頭髮說:“讓我想想,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本來激動的情緒緩和了不少,點點頭說:“好吧,我給你時間,等你想通了,我再來找你。”
離開紅花村,我心中感慨萬千。經過這樣一番近距離的接觸,我知道金姬英也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她被大先生救了一命,便不分是非的報恩,最後還是要被繩之以法,確實是一個悲劇。
我馬不停蹄的來找陶海翔和呂善文,把事情的進展告訴給他們。兩人在聽完之後,都感到非常滿意,還打算對我進行嘉獎。
“小葉啊,我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想到你兩天不到就取得了這麼重大的進展,你的這個辦事能力真是太厲害了,不然你改行當警察算了,呵呵。”陶海翔半開玩笑說着,他原本緊張的臉色也放鬆了下來。
“華倩雲說我可以當律師,您卻說我適合當警察。其實呢,我也就是一個小小的中醫而已,除了給別人看病之外,我什麼都不會。”
我這個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不會以爲被別人誇了兩句,就自以爲什麼都能做了。
呂善文笑了笑說:“葉醫生這真是謙虛了,陶市長不瞭解你,咱們兩個人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對保護野生動物做出的貢獻,還有在打擊東極派方面,也是出力不小啊。”
陶海翔又接過來說:“像小葉這麼能幹的人,真的應該好好進行表彰,讓大家都以小葉爲榜樣。”
“您二位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咱們現在只是弄清楚了褚司機和魏大福的死因,東極派和大先生後面會有什麼樣的行動,我們都還不知道。”我言歸正傳,只要一天不抓到大先生,除掉東極派,就不是洋洋自得的時候。
陶海翔問我:“金姬英怎麼說的,她寧願承受癲癇發作的痛苦,都不肯說出大先生的真實身份嗎?”
“金姬英這個人作爲東極派的三號人物,肯定知道東極派的不少秘密。”我說到這裡,又頓了頓說:“她的癲癇病發作週期很短,比癲癇病患者的發病週期縮短了一半,可以說是十分痛苦。無奈大先生以前救過金姬英,所以她不肯出賣大先生。”
呂善文微眯着眼睛說道:“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那麼固執,說的好聽點是講義氣,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是非不分。她有什麼條件嗎?”
我搖搖頭:“她連死都不怕,還要什麼條件?”
“最怕遇到這樣的人,常言說得好,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一個人一旦沒有慾望,想要從她的身上問出有用的東西,那就難了。”陶海翔嘆了口氣,皺着眉頭說道。
“二位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向她轉達了華倩雲和金玉林的意思,金姬英表示要考慮一下。”我如實說道。
陶海翔爲了讓金姬英儘快作出決定,他想了一下對我說:“你可以轉告金姬英,你可以沒有任何條件的爲她治療癲癇,而且,如果她肯說出重要的線索,我們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對她從輕從寬處理。”
“好,我一定對轉達您的意思。”我答應了下來。
就我們三個人說話的時候,呂善文的電話響了。他接過電話,說了兩句之後,神情也變得豁然開朗。
等到他掛上電話,陶海翔問道:“老呂,發生什麼事了,看把你高興的。”
“蔣婷婷打來電話說,華倩雲和金玉林提供了很多大先生上重要的線索,她馬上就過來向我彙報。”呂善文笑着說。
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蔣婷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