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費曉凡的描述,我已經明白了十之八九,知道她這是得了喉喑。
喉喑這種病是因爲熱邪壅肺,氣機失宣所導致的。想要治療這種病,就必須清熱解毒,宣肺利咽。
我知道這種病應該如何治療,應該使用哪些藥材。可是這些藥材無法讓費曉凡直接服用,而是要讓費曉凡的鬼魂附在一個人的身上。只有這樣,那個人喝下湯藥之後,費曉凡的病纔會隨之好起來。
我轉而看下孫曉燕:“曉燕,這種事情只能拜託你了。你根據生辰八字來算一下,費曉凡適合附在誰的身上。”
孫曉燕點點頭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想要讓費曉凡附身的話,必須徵得本人的同意。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往往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最好是熟人,而且最好是我們幾個人之一。不要讓外人知道費曉凡的存在,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認真對孫曉燕說道。
在經過一番推算之後,孫曉燕告訴我說:“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適合讓費小姐附身的人,正是她的同行陳夢。”
如果我們前往省城去對付大老爺的話,陳夢一定也會跟着一起去。那到時候她也會遇到同樣的危險,我決定把費曉凡的事情告訴給她,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我明天就去找陳夢,只要她同意,我們的治療馬上開始。”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費曉凡一臉感激的看着我,雖然她說不出話來,但是依然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謝謝。”
第二天一大早,我急急忙忙來到了陳夢的報社。陳夢見我前來,笑着和我打招呼:“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裡?我可是聽說你要去省城了。”
我也不用和她客套,直言不諱的問她:“如果我們去省城的話,你也會跟着一起去吧?”
陳夢想都沒想就直接對我說:“那是當然啦,你們去省城一定是去找大老爺。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重要的新聞,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板着臉對她說:“不,我不同意你去。”
陳夢一愣,估計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一臉疑惑的看着我:“爲什麼?報道東極派這件事可一直都是我在跟蹤着,你爲什麼不讓我去?”
“因爲太危險了,甚至有丟掉性命的可能。”我極爲認真的對她說。
陳夢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說:“你也真是的,那麼大驚小怪。以前咱們對付東極派的時候,遇到危險還少嗎?我也被人綁架過,也受過傷,這不都過來了嗎?再說,從事我們這一行,怎麼可能沒有危險。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就不用當記者了。”
我再次鄭重其事的對她說:“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這一次不一樣。因爲有一個省城記者已經被他們殺了,死得很慘。”
陳夢聽到我的話,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嘆了口氣說:“總不能因爲別人慘遭毒手,我就放棄了對東極派的報道。我知道你是在爲我着想,可是我還是要堅持。”
“還真是拿你沒辦法,就知道你會這麼對我說。”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說。
陳夢給我倒了一杯咖啡,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東極派殺了省城記者的。這種事不會是你瞎編的吧?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說的可是實話。”
我喝了一口咖啡,故意躲開她的眼睛:“你對我有那麼瞭解嗎?就連我是不是撒謊都能看的出來,你也太厲害了。”
“別繞彎子了,快點告訴我實情。”陳夢追問道。
我把費曉凡的事說了出來,陳夢聽了以後也是目瞪口呆。我又說道:“她現在必須附在你的身上,我才能給她治病。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幫她。”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幫助我的同行,當然是義不容辭。”陳夢斬釘截鐵的說。
我沒有想到陳夢會答應的那麼爽快,十分高興的對她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女人,你也覺得費曉凡死的很冤對不對?”
陳夢很認真的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想如果我有她的遭遇,她也一樣會這樣幫我。”
得到了陳夢的同意,我要準備藥材了。根據《葉氏祖方譜》的記載,想要治療喉喑,就必須用一些清熱下火的藥,比如金果欖,胖大海,金銀花和野菊花等等藥材。
我來到藥店,買了藥方當中記載的九種藥材,仔細包裝在一起,帶回到了公寓。
到晚上8點鐘,這些藥材已經煎成了湯藥,陳夢也很準時的趕來了。
我們幾個人聚在一起,等着費曉凡出現。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我聽到了腳步聲,知道費曉凡來了。
可這一次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小黑居然也察覺到了費曉凡。它不停的衝着費曉凡大叫,做出一副攻擊的架勢。
我特地拿了幾根骨頭去安撫小黑,摸着它腦袋說:“不要亂咬人,費小姐的遭遇很慘,我們要幫助她。”
小黑似乎聽懂我的話,也不再叫喚,低着頭認認真真啃起了骨頭。
我私下裡問孫曉燕:“爲什麼之前費曉凡來的時候,小黑絲毫沒有察覺到,可是這次它的反應就那麼大?”
孫曉燕想了想說:“我想是因爲費曉凡之前的怨氣太大,就連小黑也沒有察覺到。可是你昨天答應了費曉凡要給她治病,她的怨氣也有所減輕,小黑也就能看到她了。”
我覺得她的話有幾分道理,心想趕緊把費曉凡的喉喑治好,徹底消除她身上的怨氣,幫助我們除掉大老爺之後,早點去轉世投胎。
陳夢看不到費曉凡的樣子,一臉茫然的問我:“你說的那個女鬼來了嗎?”
“她就站在你身邊。”我隨口說道。
陳夢被冷不丁嚇了一跳,趕忙閃到我身後,兩隻手拉着我的胳膊,掃視了一眼屋子:“你可別嚇唬我,她在哪裡呢?”
孫曉燕拿過一個溼毛巾,神色輕鬆的對她說:“用毛巾擦擦眼睛,然後你就能看到她了。”
陳夢接過毛巾,輕輕擦了一下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頓時皺起了眉頭:“她,她就是那個被東極派害死的女記者嗎?這,這不是曉凡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