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點頭承認道:“沒錯,錢先生說得很對。我確實不是鎮子裡面的人,我也是去年剛剛調到這邊來的。”
“那怎麼樣纔算是這裡的人呢?是按照居住時間還是按照祖籍?”孫曉燕有些疑惑的問道。
郎浩解釋說:“很簡單啊,就是在這邊有房子,戶口在這個鎮上,那就算是這個鎮的居民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按照這個鎮子的居民來算,最起碼也有上萬人。難道是一萬多人全部都得了兔脣和紅眼病?一想到這樣恐怖的情景,就會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知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患上兔脣和紅眼病?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楊書記知道這件事情嗎?”蔣婷婷一臉吃驚的問道。
郎浩點點頭說:“當然了,發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彙報給楊書記呢?以前楊書記還派人來過這裡,讓一個醫療小組來到南州城鎮,想要給這些人治療兔脣和紅眼病。可是,接二連三派出的醫療小組都束手無策,兔脣和紅眼病始終無法得到有效的治療。”
我們走到前面的路口,然後往左轉。再向前走兩百米就到了彭醫生的診所,我不免有些期待。
“郎所長,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患有兔脣和紅眼病了?”我看向郎浩。
“哎,我只負責管理這個鎮子上的治安,醫學上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懂啊。”郎浩無奈的笑了一聲,攤攤手說。
這麼怪的現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同樣是住在這個鎮子上的人,是否會患上兔脣和紅眼病,還要取決於是不是這個小鎮上的常住居民,莫非擁有小鎮戶口的居民,和來到這裡的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我心裡正在想着這些疑問,不知不覺一年前走了200米,來到了彭醫生的診所。
“我聽說,鎮上所有得病的人,全都是吃了彭醫生的藥,經過彭醫生的治療,他們的兔脣和紅眼病可以得到暫時性的緩解,是這樣嗎?”我去問郎浩。
郎浩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是啊,鎮子上只要患有兔脣和紅眼病的人,都會來找彭醫生治病。說來也很奇怪,連市裡面的醫療小組都沒有辦法治療的兔脣和紅眼病,彭醫生居然兩三下就能治好。不過,到他這裡來治病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那就是免費治療,分文不取。”
他說的這番話讓我們更加吃驚,一個小鎮上的醫生,不僅醫術高超,而且看病不要錢,在這樣的年代裡,真的是太稀少了。
“走,咱們去看看這位彭醫生,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物。”我說着話,已經走進了這個小診所。
診所的空間並不大,裡面擺放着幾張病牀,幾個病人正躺在牀上掛着吊瓶。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看到我們進來,主動和郎浩打招呼:“郎所長,怎麼今天有空來我的診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郎浩擺擺手笑着說:“我身體可好着呢,彭醫生就不用爲我操心了。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其他的警察來到咱們鎮上?”
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就是彭醫生了,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什麼三頭六臂,也沒人覺得驚奇的地方。唯一讓我覺得有些彆扭的是,他繫了一個綠色的腰帶,看上去非常扎眼。
“其他的警察?”彭醫生把目光轉向了蔣婷婷,然後半開玩笑的說道:“除了他們幾個人,我還真沒有見其他警察來咱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郎所長,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啊?”
“哦,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那你忙,我們先走了。”郎浩似乎並沒有打算在這個診所多做停留。
我覺得很有必要和這個彭醫生聊一聊,便說道:“等一下,我有兩個疑問要問一下彭醫生,不知道方不方便。”
彭醫生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撓撓頭說:“你,你是誰啊。爲什麼我看你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郎浩站在旁邊提醒他:“你怎麼忘了,咱們漢水市最出名的中醫葉承祖啊。以前報紙上不是刊登過過他的事蹟嗎?和我們警方一起剷除了雙河縣的東極派。”
聽到郎浩的提醒,彭醫生一拍腦袋,趕緊伸出手來,呵呵笑着對我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葉醫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久仰久仰!”
“彭醫生真的太客氣了,我也只是浪得虛名而已。和你在這個小鎮上治病救人比起來,我真是差得太遠了。”我也不免和他客氣了兩句。
“話不能這麼說,您年紀輕輕就能幫助警方剷除黑惡勢力,有勇有謀,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彭醫生笑着說道。
我也習慣了被人當做名人來看待,對他的這種反應習以爲常。我還是想向他問個清楚:“彭醫生,你在這裡開診所治病救人,全都是義務勞動嗎?我剛纔聽郎所長說,你在給別人看病全是免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特來向你求證。”
聽完我說的話,彭醫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哎呀,郎所長也真是的。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全都是小事,不足掛齒。”
“既然是這樣,彭醫生的收入從哪裡來?你也得吃喝呀,如果沒有收入的話,生活一定很艱難吧?”我追問道。
彭醫生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道:“要是我完全一點收入都沒有,那是不現實的。小鎮裡面的人知道我免費給他們看病,平時也有送一些吃的喝的來,還有漢水市的企業家,知道咱們南州城鎮的情況,還跟我們診所捐了一筆款。現在我的生活得以維持,不得不說,全靠別人的資助。”
錢胖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彭醫生,你說給你資助的企業具體名字叫什麼?”
“這個我記得很清楚,一個是長隆證券公司,另外一個是漢水第一家。人家拿錢資助咱們,要是我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不住,那就太不禮貌了。”彭醫生老實巴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