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現在先去泡海女神骨水……”三枝菊一邊笑着,一邊拉着姐姐三枝竹和千慧子,向紅燈籠裡的一棟別墅走去了。鄭書豪走出了山洞時,一股寒風便吹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打了一個寒戰。
不成功旅館比山洞裡冷多了。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分,鄭書豪走進第一次看到山口靈香的房間時,立即就感覺到了一股暖乎乎的感覺。與此相反的是房間的外面,大雪飄飄揚揚的下得正酣暢。
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鄭書豪把門楣上的紙符撕了下來。
這紙符是鄭書豪進入山洞去捉三枝竹前貼到門上,用來防止自己進入山洞後,三枝竹從自己不知道的通道里出來向山口靈香實施報復,現在山口靈香已經被鄭書豪收入帳下了,這張紙符,自然也就沒有用處了。
鄭書豪正想開門時,門卻先打開了,山口靈香的俏麗身影,出現在門裡。
看到鄭書豪站在門外,手裡正撕着曾經貼在門上的紙符,山口靈香臉上不禁一陣驚喜,嘴裡問鄭書豪說:“您回來了?”
沒等鄭書豪回答,山口靈香就衝了出來,雙手把鄭書豪的腰抱住,一張嘴,印到了鄭書豪的嘴上。
還用鄭書豪回答嗎?人都站在面前了,紙符也撕了,說明收伏鬼魂三枝竹的事都已經圓滿完成。
山口靈香人特別的漂亮,她的嘴裡,還有一股不容易發覺的香氣,鄭書豪在山口靈香的深吻中有些失迷。
“您肚子餓了?”走進房間時,山口靈香剛想把房間門關上,不讓外面的冷風吹到房間裡,卻忽然聽到鄭書豪的肚子咕嚕嚕的在叫。
鄭書豪點了點頭:三天不吃東西了,說不餓那是假的。
拉着鄭書豪的手,山口靈香走出了房間,來到不成功旅館的大廚房裡。
電子保暖蒸爐在冒着熱氣,山口靈香把蒸爐的蓋子打開,豐富的日本料理立即出現在鄭書豪的面前。
“這些吃的,蒸的時間越長就越美味,我三天前就給您做好了,您吃着這些料理,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山口靈香一面把蒸鍋裡的東西拿出來一面對鄭書豪說。
鄭書豪不怎麼喜歡吃日本料理,他喜歡吃真正的華夏菜餚,只不過現在鄭書豪人到日本來了,想吃華夏菜餚不是那麼容易,他只能入鄉隨俗了,有怎麼吃怎麼。
山口靈香做的日本料理香氣四溢,加上肚子又餓,就大口的吃了起來。山口靈香沒有吃,她就坐在鄭書豪的桌子對面,滿臉微笑着看鄭書豪吃。
“爲什麼坐得那麼遠?坐這裡吧。”鄭書豪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對山口靈香說,這姑娘不但年紀和鄭書豪相仿,腦子裡一腦子的夢幻念頭,讓鄭書豪從心底感到喜歡。
“我就坐在這裡吧,讓您看到這些日本料理的對面,有一個比這些料理更香更美味的日本姑娘,我心裡感覺很好。”山口靈香開着玩笑說,臉上像一朵盛開的桃花。
一股熱熱的東西從鄭書豪的小腹升了起來,把他肚子裡的腸胃狠狠的擰了一下,山口靈香給他的這個感覺,還真夠讓他印象深刻。
……
“想怎麼呢?”清晨裡,鄭書豪早早就醒來了,和他不同的是,山口靈香一整夜睡不着,她太高興太興奮了。
房間的外面,下雪的聲音清晰可聞,鄭書豪知道在這雪天裡,想繼續走上怨屍山是不可能的,於是乾脆躲在被窩裡不動。
鄭書豪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樣子,令山口靈香着迷,山口靈香覺得眼前的鄭書豪,比她在腦子裡無數次用夢幻刻畫的男人,更讓她着迷嚮往,身子便情不自禁的移了過來,俯壓到鄭書豪的胸口上,小手把蓋着兩人的被子收緊,雙眼看着鄭書豪如寫詩畫夢一樣的眼眸,嘴裡輕聲的問鄭書豪在想怎麼。
山口靈香的話,又輕又柔,話語間,更是充滿了少女的癡心柔情。鄭書豪的整個心身,像被紅花綠柳拂搓過一遍一樣的抽動了好幾下,才輕聲的開口說道:“山口靈香,我想把這個不成功旅館交給你打理,你看怎麼樣?”
三枝竹是個鬼魂,不可能繼續管着這個旅館了,管理這個旅館的最合適的人選,只有山口靈香。
“我對這個旅館沒有興趣,我只想跟着您,您去哪裡我也跟着去哪裡。”山口靈香的回答,在鄭書豪的意料之中,山口靈香有夢幻一樣的思想,她對這個旅館的經營沒有興趣一點也不奇怪。
看到鄭書豪不說話了,山口靈香又說道:“不過你若是沒有理想的人選來管這個旅館,我可以暫時代你管上幾天。”
鄭書豪聽着山口靈香的話,不再出聲了,山口靈香卻把熱情的吻送了上來了……
連綿不斷的風雪,讓鄭書豪無奈的在不成功旅館呆了三天,這讓山口靈香興奮得要命,一對眉毛,像兩隻小龍,一天到晚不停的在飛躍中跳動。
到了第四天,太陽終於難得的露出了臉頰,鄭書豪立即就動身,開車向怨屍山的更高處而去。
怨屍山上,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映入鄭書豪眼睛裡的,除了雪還是雪。
山口靈香一直把鄭書豪送到車上,看着鄭書豪在四個車輪子上掛好防滑鏈,消失在皚皚白雪的盡頭,纔回不成功旅館裡去了。
山被白雪覆蓋,路上也全都是雪,有些地方,雪還有兩三寸厚,結成了滑滑的冰塊,鄭書豪在這些冰雪上面開着車,不但要小心再小心,就連辨認上山的路在哪裡,也是不容易的事。
好在不成功旅館和決不回頭旅館之間,遠沒有此去旅館和不成功旅館之間相隔那麼遠,鄭書豪的汽車雖然爬得像烏龜一樣慢,第二天天亮時,鄭書豪還是看到了決不回頭旅館了。
一個高處向外伸出來的石崖,下面是一個很大很高的山洞,山洞裡,有一棟樓,樓高五層,樓頂和山洞的洞頂,只有兩三米的距離。
看到了決不回頭旅館,鄭書豪立即把車子停到了一個隱蔽的山窩裡。
從車上下來之後,鄭書豪沒有從正面向決不回頭旅館走去,那樣說不定正在旅館裡的八尾狐會看到他。
拐了一個大彎,鄭書豪從山崖的右側靠近了決不回頭旅館。
決不回頭旅館的大山洞裡,地上全都被修整過了,平平的,打磨過的石頭上,能倒映出人影來。
一進入決不回頭旅館,鄭書豪就聽到了一股悠揚的尺八聲在飄蕩。
那是一曲很古老的日本歌曲,用日本尺八吹奏出來時,如訴如泣的牽動人的心腸,據說作曲的人寫這首曲子,是爲了表達對遠方愛人的思念,聽說有人聽到這首曲子時,感動得直想哭了。可惜鄭書豪沒有這種感覺,雖然曲子聽了很多次了,卻連曲名都記不住,也不知道是因爲鄭書豪和這首曲子沒有緣分還是這首曲子沒打動他。
貓着腰從樓房的邊上走過,鄭書豪看到了一個微微半開着的玻璃窗。
把玻璃窗打開得更寬了一些,鄭書豪不怎麼費力就爬到了樓房裡。
雙腳一落地,鄭書豪才知道這窗子爲怎麼是開着的了:這裡是個很寬敞的廚房,一個大爐子裡,火燒得正旺,從爐子口冒出來的煙氣,正在廚房裡瀰漫,難怪這窗口在這嚴寒裡會被打開。
人站在廚房裡,鄭書豪聽到尺八的聲音更加的清晰了,感覺那聲音就在不遠的地方發出來。
鄭書豪從身上把所有的紙符全都掏了出來。
紙符一共有六張,鄭書豪把它們全都放到了一起,拿在手中。
上次在不成功旅館,鄭書豪只用了一張紙符,結果紙符雖然貼到了三枝竹的鬼魂宿身山口靈香的額頭上,但符力太小。沒能把三枝竹鎮住,三枝竹一下子就從山口靈香的身上跳出來逃走了。
這次,鄭書豪把身上的六張符全都拿了出來,希望能一下子把這決不回頭裡的鬼魂八尾狐鎮住。
三枝菊和三枝竹都和鄭書豪說過,八尾狐會吹尺八,還是個吹尺八的高手,鄭書豪聽到這旅館裡有尺八的吹奏聲,立即就想到了八尾狐。
鄭書豪還聽到三枝菊和三枝竹說過,進入冬季之後,八尾狐一般都會進入山洞的深處去修煉,鮮有到旅館裡來的。
大概是因爲今天太陽好吧,八尾狐竟然到旅館裡來吹尺八來了,鄭書豪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心想如果八尾狐不出山洞來,自己到山洞裡去找她,不知道要找到怎麼時候,現在八尾狐在旅館裡,鄭書豪對自己手裡的紙符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自己這一出手就能把八尾狐鎮住,不要像三枝菊姐妹一樣,要追到洞裡去折騰個沒完。
從廚房裡出來,是一條不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有很多門口,鄭書豪聽到尺八的聲音是從走廊中間的一個門口裡傳出來的。
運動了一下身體裡的氣息,鄭書豪把自己的呼吸壓住,不讓自己的身體裡有進出的氣息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