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城牆上面敵軍士兵目瞪口呆的機會,王興國的聲音又適時地響起來了:“你們看到了,這僅僅是我六百臺投石擊打擊的威力,我這裡有一萬臺投石機,全部投入使用的話,你們一個人都逃不脫,明揚城現在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我勸你們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你們家中都有親人在等待你們安全得回去,在沒有獲勝的機會下,還是不要爲李皎白白送命了。”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又變得嚴厲了起來:“我剛纔說過了,被挾持的那些人只要有一個死亡的,我就要將你們全部殉葬,本王說出來的話從來都不會更改,所以你們一定要把他們保護好了,否則你們都沒有活命的機會!”
聽到王興國這麼說,一些反映比較快的士兵便急忙跑向那些被挾持的郎中,將那些持刀不知所措的士兵拉開,然後將那些郎中團團的保護了起來,而李皎這個時候也已經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望着他的親衛隊員聲嘶力竭的高聲大叫道:“上去!都給我上去!把那些人都給我殺光了!”喊完這話,他便跌跌撞撞的冒着兩側灼人的熱浪,向着城樓中跑去。雖然早就知道王興國火攻的威力,但是親自身臨其境和別人訴說所帶來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現在的李皎差點都要坐在地上了,在沖天的大火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現在的李皎已經有些破釜沉舟的想法了,看到王興國火攻的威力,他知道明揚城已經保不住了,但是他還是想要在王興國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讓王興國即使能攻破明揚城也不會感到好受,因此,他對那些郎中下了必殺令。
但是有了王興國剛纔的威懾,急於活命的那些普通士兵立即就反應了過來,同接受李皎命令的那些親衛隊員們戰鬥了起來,他們可不想白白的爲這些人殉葬,一旦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損傷,他們這些人可就死不瞑目了。
在城樓上發生激戰的同時,城下防守的士兵也已經下定了主意,眼看李皎在親衛隊的護衛下向着城中心倉皇逃去,那些感到絕望的士兵們再也沒有任何鬥志了,王興國剛纔的火攻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至今他們的耳中還纏繞着那些滿身大火的士兵的慘叫聲,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擁向城門,將沉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緊接着,沉重的吊橋也緩緩的放下了,城門中涌出的士兵一個個拋掉了手中的兵器,高舉雙手向着王興國的營地跑了過去。
看到這個情況,王興國手下的將領們紛紛上前,帶領自己的部隊涌出營地,開始指揮着那些降兵聚集在一起,然後重裝步兵從讓出的通道一涌而進,衝入了明揚城。
城牆上,李皎精銳的親衛隊正同那些爲活命而戰鬥的士兵們激烈的交戰着,親衛隊的人數雖少,但是他們都是從千軍萬馬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對李皎有着絕對的忠誠,因此一時間,雙方膠着在一起部分勝負。
這個時候,衝入城門的重裝步兵爬上了城牆,分清了敵我雙方後便朝着那些親衛隊衝擊了起來,在重裝步兵這樣的移動堡壘面前,李皎的親衛隊完全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不大的工夫便被砍殺乾淨,同時,那些被挾持的郎中們被其他的重裝步兵保護了起來,從城樓內的樓梯涌下了城牆。
看到那些郎中一個不少的被帶到自己面前,王興國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地,他跳下戰馬跑到張宏面前親自給他解開繩索,口中低聲道:“師傅,剛纔徒弟在城牆下的一番話純粹是爲了迷惑敵人,希望師傅不要見怪,我不那麼說的話,李皎肯定會對你們下毒手的。”
章洪神色自如的笑了笑,欣慰的拍了拍王興國的手背,笑道:“放心吧,你師傅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麼會不明白這點呢?自從當年馬營一別,我們爺兩個有兩年沒有見面了吧,沒想到,你居然變成了統帥大軍的忠勇王,李祥啊,我知道當年你化名爲李祥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問什麼了,你心裡能有我這個師傅我就很高興了。”
將張宏衆人送到了後營,王興國坐在馬背上靜等着城內傳出來的消息,他的重裝步兵已經全部進城了,城內巷戰中還是要以重裝步兵作爲主力的,雖然目前他的重裝步兵僅剩下四萬人左右,不過考慮到敵軍大部分士兵都已經喪失了鬥志,剩餘的抵抗力量也就是李皎的那些親衛部隊而已,因此王興國並不感到有什麼擔心的,現在他擔心的反倒是被李皎綁架的擁翠山莊莊主馬林威那一批人的性命了。
王興國的重裝步兵在城內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李皎的親衛部隊早已經跟隨着李皎順着密道逃跑了,明揚城的北邊,在得到王興國勝利的消息後,那些配合王興國攻擊的蒙陰邊關大軍也停止了進攻,歷史悠久的明揚城在傍晚的時候又重新恢復了寧靜。
王興國進城的時候,明揚城的街道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明揚城的居民們早就自發的走上街頭,敲鑼打鼓的迎接着王興國的部隊,當初杏林聚會在擁翠山莊召開的時候,明揚城的居民就對杏林中的那些人感激不盡,那一個月的時間,不少人都受到了那些郎中的免費治療,因此,作爲杏林魁首的王興國,明揚城的居民還是非常歡迎的,再加上李皎在明揚城內巧取豪奪,使大部分人都傾家蕩產,再加上毫無節制的增加各種賦稅,使得明揚城中的居民生活的異常艱難,如今受他們擁戴的杏林魁首將殘暴的李皎趕走了,這些人當然是興奮不已了,王興國經過的每一條街道上,都會碰上夾道歡迎的居民們,不少人還將家中收藏兩年之久沒有燃放的鞭炮拿了出來,在接到中間當中燃放,一時間,明揚城中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好像大年三十提前來臨了一樣。
王興國進入太守衙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寬闊的大廳中站滿了王興國的臨時親衛,大堂的柱子上五花大綁的幫着一個人,這個人全身鮮血,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顯得異常詭異,看他的身高和蒙面的盔甲,正是昨天在陣前同王興國單挑的那個將領。
看到王興國徵詢的目光,旁邊的軍官急忙上前一步彙報道:“稟主公,我們衝進太守府的時候,正好就碰上這個人帶着一隊士兵在頑抗,我們一擁而上將他壓倒在地上,順利地將他俘獲了。”
聽完他這話,王興國心中升起一絲疑問,以那天同這個單挑的情況來看,這個人不應該如此不濟,這麼輕鬆的就被自己的部隊俘獲了,歷經不少驚險的王興國現在的警惕性非常高,因此對於眼前的不合理情況他顯得異常謹慎,回身坐到大廳中間的椅子上,他一揮手命令道:“將他的面具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