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萱萱突然說道:“對了,我們也可以做一個結界,大的結界。我們靈隱派五個人剛好可以組成一個‘五位結界’,把你們的人格擋在我們的結界內,外面的野靈便干擾不了你們,這樣你們就可以專心的破解洞口的結界。
我們五個組成的五位結界雖然並不是堅不可摧的,但是拖延一段時間應該沒問題。只是......五位結界屬於大結界,需要所有結界人持續的施法纔可以,如果有一個結界人終止了施法,那麼整個結界就會消失。也就是說,我們五個結界人從開始結界以後,就沒辦法再幫上你們任何的忙了,剩下的程序只能由你們‘鬼魅部落’來完成了。
而且......我們在最開始結界沒完成的時候,還要保證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擾......如果你們這邊人手充足的話......我們這邊最好有個‘保鏢’,等我們一旦結界成功,就不需要保護了。”
我一聽,心裡一涼。
我本來還想問問他們有沒有‘四位結界’‘三位結界’甚至是‘兩位結界’最好是‘一位結界’之類的,這樣的話就能有更充足的人手來對付野靈和洞口的結界。他們既然擅長結界,對結界就應該更爲了解,有他們的人幫我攻破結界,應該成功率倍增吧。
可轉念一想,我還是沒問出口,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會耗費他們的所有人力去結這個五位結界了。又或許他們正是因爲比我更瞭解結界,纔沒有提出幫我。
看來了解並不代表能夠擺平。
本來是想跟他們借人的,借不來不說,我還需要派出人力去協助他們才能完成。我在心裡開始盤算着這一衆人手到底要怎麼分配才能更合理的完成任務的基本需求。
“靈隱派的陣法結界我們當然信得過,只是......看此情況我們的人數根本不夠用啊。”嫺子悵然說道。
“是啊。”萱萱說道:“這個辦法很難行得通,還是想一個其他的辦法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長風開口道:“如果我們‘靈隱派’的五個人能成功的結出五位結界,雖說少了五個能戰鬥的人,但卻解決了上百的野靈。如果我們不結界而是留出戰力去鬥野靈,效果不一定就比結界好。”
蘇羽接到:“沒錯,我也覺得結界是個好辦法。可是......我們現在一共九個人,而西瓜還小,她是沒有戰鬥能力的,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們只有八個人。八個人中的五個人負責結界,剩餘的三個,既需要負責保證你們成功結界,還要攻破那個不知道能不能攻破的洞口結界......成功的機率確實不太大啊。”
蘇羽剛說完,又問了一句。“你們從開始結界到結界成功,需要多長時間?”
夏娜回道:“以我們五個的修爲來看,怎麼也需要幾分鐘吧,其實這都確定不了的,具體還要看當時的狀況,狀態等等。”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我這麼說並不代表我們可能會比預計的提前完成,因爲我們還是清楚的,結這個結界,幾分鐘的時間是最少的了,幾乎不可能再快了,倒是很有可能更慢......”
蘇羽聽後無奈的搖搖頭,推算着說道:“假設需要五分鐘的話,兩個人去攻破洞口的結界,那麼剩下的一個人就要和上百的野靈纏鬥五分鐘,還要保證不能讓野靈接觸你們,這根本不可做到啊。”
叫張離的那個男子嘆了一口氣,開始在屋裡轉起圈來,口中急切的嘟囔着。
“歸根結底,還是人數不夠啊。”
蕭長風緊皺這眉頭,沒有說話。他知道結界是個好的計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無法實施。
“不,人數剛剛好!”
良久,我低聲說道。
衆人一驚,齊齊望向了我。
“嫺子,蘇羽你們兩個就辛苦一點,負責保護‘靈隱派’的五個結界人直到他們結界成功,洞口那個結界我來破。”
“你一個人破?”衆人又是一驚。
“不是我一個人,我和......她。”
我擡手指着一直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西瓜說道。
“我?可我並不懂怎麼去......”
沒等西瓜說完我便打斷了她:“沒關係,那麼這個計劃就這麼定了,我們‘鬼魅部落’負責解開小結界,你們‘靈隱派’負責設置大結界。”
萱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瓜,也察覺到好像這裡有什麼問題存在,但始終沒有多問。
蕭長風想了想,說道:“救援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其他方面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我們還需要光。”我說。
“洞穴的盡頭有一個近百米深的大坑,我們要去的就是坑的下面,因爲羅剎和我們的人都在坑底。只是那裡沒有一絲光亮,雖說手電筒對我們的行動來講不是特別方便,但沒有辦法,我們還是要儘可能的多準備一些。”
“光的問題我來解決。肯定會比手電筒效果好。”
萱萱突然說道。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但她既然說她能解決,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相信她。
“好,我解決繩索的問題。那這個計劃就這麼定了,明早五點,我們村口集合。”我說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排練一下結界,我們明天見。”萱萱起身朝我走了過來,神色莊重。
她擡起她纖細的手掌繼續說道:“二牛隊長,願我們這次的聯合救援能夠順利完成。合作愉快。”
我點點頭,擡手與她擊掌。“願一切順利。”
目送了五個人離開,夕陽下五個人離開的背影在微微的風中顯得格外的蒼涼和孤寂。
我又看了看身後的嫺子,蘇羽和屋子裡的西瓜,心裡有些酸楚。
明天這一次行動過後,不知道活着的這些人還能剩下幾個。
他們走了以後,我回身便看見了那本匆忙中放在炕上的日記本。
最初我聽到靈隱派衆人的腳步聲不知是敵是友,才匆忙中胡亂的把本子仍下。
現在它翻開着展示在那裡,我走過去想把本子放回揹包。合上的一瞬間,我看見本子扉頁上寫有兩行字:
榕聲竹影一溪風,遷客曾來擊短篷。
我與竹君俱晚出,兩榕猶及識涪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