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賭博,我們贏了。我們把手中四個虛無的‘籌碼’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錢’,我們用這四個點換來了整個事件。我們知道了攝魂碑的來歷,知道了林方明的身份,知道了陳北仁和‘那三個老東西’都是誰了,還額外的知道了同樣失蹤於三年前的‘小三瘋’。
更主要的是,我們確定了我們要面對的真正敵人,正是那林方明。
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剩下的就是想辦法對付這個林方明瞭。我看向幽靈探長,用眼神向她示意。探長點點頭,緩緩對村長說道:“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日後再有什麼問題我們再來問你。”
“可你們說林方明就要衝開攝魂碑的鎮壓了,你們有什麼辦法阻止嗎?我需要做些什麼?”村長見我們要走,慌忙的問道。
“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們解決林方明事件之前看好你的村民,不要讓任何人擅自靠近那座山。”探長說。
“一定一定。”村長連忙答應道。
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路上,我們的心情有輕鬆有沉重,輕鬆於這次行動的大獲全勝,沉重於陳年往事的曲折離奇。
嫺子幽幽的說道:“真沒想到我們還會被扯進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裡來,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首先我們要對攝魂碑進行更深一步的瞭解,至於林方明......找出他的弱點。”我說道。
探長點點頭,“沒錯,這個攝魂碑既然是陰間陰司之物,這麼邪乎的東西不可能一點記載都沒有,我們還需要細查。”
嫺子想了想,突然笑了出聲。“探長,我還真挺佩服你。你這戲演的也太專業了,連我自己都信了。”
探長一愣,隨即明白了嫺子所說之事。
“我們一開始的整體氣氛就很正確,主要還是你們配合的好。”然後她突然笑了起來,指着我對嫺子和蘇羽說道:“特別是二牛隊長!他那一句大義凜然聲淚俱下的‘你知不知道到時候這裡的所有人都得死’和那一句語重心長深情款款的‘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簡直是......誒呀,我當時差點就哭出來了。”
嫺子和蘇羽也跟着笑,我白了探長一眼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探長!”
走着走着,我們又路過了遠處那個小賣部。這裡我曾經來過一次,買下了所有的迷你手電筒和一些繩子。現在透過模糊的玻璃窗,我又看見了那個店主,那個一直從窗子裡詭異的盯着我的老太太。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老太太有點怪,因爲她總是看着我,視線幾乎不離開我的身體。那眼神似乎是想在我身上尋求着什麼,也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麼。這一次又是這個眼神。
這老太太身體硬朗,說話條理清晰並不是什麼癡傻的老太太,她爲什麼總這麼盯着我看呢?我也盯着窗子裡的她,滿心的疑惑。我想我也許應該再去看看,於是我正打算招呼嫺子她們。可我看見那個一直盯着我的那個老太太似乎在微微的搖搖頭,我衝着她指了指自己,見她又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應該是很明顯了,她只想讓我一個人去。
嫺子她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老太太,更沒有注意到走在後面的我。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看,或許真的會有些收穫也說不定。
“你們先走吧,我去小賣部買包煙。”我說。
“哦,去吧,我們等你。”
“不用等我,你們先回去吧。”
“爲什麼?”
“我可能要買的久一點。”
嫺子神色擔憂,眉頭緊皺。“你又要幹嘛?”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隨口答道:“我去見個美女,去去就回,兮和西瓜兩個人還等着我們呢,你們先回去吧。”說完,我便向小賣部走去。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見我進來,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她仍舊盯着我看,也不說話。
“老奶奶,我曾經來過一次,看您這樣子應該是還記得我。”我上前搭話。
老太太神態安詳,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點點頭。
“您好像也不太喜歡人多。”我不太理解她爲什麼只要我一個人來,故意說道。
“一個人就夠了。”
“您還重男輕女。”
“算是吧。”她又笑。
我也笑了。“咱們還是有話直說吧,你這次到底是想......”
“我是想對你們表示感謝,你們一直在幫我們,我也想盡我所能幫幫你們。”
聽完她的話,我心中一亮,看來這次真的能有些收穫了。
老太太繼續說道:“你們早上便去了村長家,這會兒纔回來,多半是有了結果吧。”
都說人老精,果然沒錯。我點點頭,說道:“我們已經從村長那裡得知了這裡二十年前曾發生的事,不過......我們還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沒有半點頭緒。不知道您打算怎麼幫我們?”
老太太搖搖頭,說道:“雖然我很想幫你們,可我也和你們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們啊。”
這句話讓我有些不理解,既然說了想幫我們,卻又不知道怎麼幫。既然不知道怎麼幫那爲什麼還要示意我進來。
我想了想,直接問道:“您聽過攝魂碑嗎?知道它的來歷嗎?”
“知道的不多。”老太太說。“攝魂碑據說是陰間陰司用來攝人魂魄奪走人壽的東西,乃邪魅之物。不知怎地竟到了狐妖一族的手裡,再後來在一場慘烈的法術界與狐妖一族的戰爭中,狐妖一族被全部殲滅,攝魂碑也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在陳家人的手裡了,不過那時已經時隔太久,早沒有人還記得攝魂碑了。”
妖?狐妖?據記載說,世間的萬物生靈,存久於世都可爲妖,可這妖......現在這些根本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還得把話題說道攝魂碑上。“奶奶,我現在只想知道我要怎麼才能對付這攝魂碑。”
“連小陳對攝魂碑都不算了解,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小陳?”我突然想起來,‘小陳’指的應該就是陳北仁。如果假設二十年前陳北仁五十歲的話,現在也該七十歲了,而這老太太也差不多七十多歲的樣子,她叫陳北仁小陳,應該是比陳北仁年紀還要大。“奶奶,您今年多大年紀啊?”
“快九十了。”
“誒喲,那您這身體保持的還真不錯,我還以爲您也就七十多歲。”
老太太緩緩站起來,望向窗外。“小陳這一輩子並沒做過什麼壞事,或許命運自有因果吧,就這一件事便讓他念久成疾,終不治而去。連未出世的孫子都沒見到。”
她說的最後這句話,突然讓我想到了陳榕。
陳榕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二十年前......難不成陳榕真的是陳北仁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