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無奈之下,口中又念起了咒語來。緊接着,又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嫺子此時仍然抓着他的手,二人雙掌相對。這時,三團滾圓的光亮自白痕左手袖口中飄飛出來,還不等我認清此物爲何,這三團光亮便飛到嫺子面前並且‘呼’的一下釋放開來。原來是三個火團!
就在我們正擔心嫺子可能被毀容的時候,那三團火又飄飛回白痕身後。嫺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團嚇了一跳,但她還是沒有鬆手。
白痕操控着三團伙,又緩緩的飄向嫺子,口中冷冷道:“快放手!”
嫺子緩過神來,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抓的更緊:“不放!”
然後,她又誇張的裝作萬分委屈的說:“你要毀我的容便毀吧,反正我以後嫁不出去你得負責!”
我在臺下笑道:“這招不錯啊!”
溫尋也笑道:“這白痕還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若這樣下去,他可贏不了了。”
樑軍擔憂道:“師姐還是太冒險了,剛剛白痕完全可以傷到她的,她這是在賭呀!”
兮白了我們幾個一眼,道:“師姐當然是有把握纔會這麼做,她已經摸透了白痕的性格。”
“有意思,”我道:“白痕摸透了師姐的招數,師姐摸透了白痕的性格,這兩人還真是越看越相配啊。”
“互相試探對方,爲的是找出弱點贏得比賽,這也能成爲相配的理由,我也真服了你了!”唐真在我身後喊了一嗓子,嚇了我一跳。
唐真此時醋意正濃,我不能與他爭辯。剛剛一時疏忽,忘了這一茬,若唐真真的已經深深的喜歡上嫺子,那我說的話確實會讓他非常難受。
白痕此時顯得非常窘迫,感覺像是空有一身本領,卻對着一個屢次調戲他的漂亮女流氓無從下手一般。他思忖片刻,冷下了眼神,熄了那三團火,嚴肅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他擡起右手,掌心對着嫺子,冷眉問道:“最後問你一次,放不放手!”
嫺子不知他又要用些什麼手段,臉色顯出一絲擔憂,嘴上卻倔強着說:“不放,除非你答應和我交往......”
“別說了!”白痕羞愧的怒吼一聲,右掌一推,一股巨大的水流洶涌而出,氣勢磅礴的撲向嫺子。
這股水流力道強勁無比,一瞬間便將嫺子衝出了老遠。
臺下響起了一陣驚呼。
嫺子從擂臺上的一大灘水中爬起來,怒氣衝衝的瞪着白痕。
她此時已經渾身溼透,薄薄的衣衫幾乎透明,緊緊的裹貼着她起起伏伏的高聳胸脯和修長緊緻的大腿,暴露了她豐腴的身材,裡面穿的衣褲若隱若現,看的人一陣血脈噴張。白痕紅着臉低着頭,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我忍不住讚歎道:“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師姐的身材如此豐滿啊!”
兮在一旁狠狠的掐了我一下,“非禮勿視!”
唐真在我身後一手矇住我的眼睛,一手矇住自己的眼睛,也附和着兮道:“非禮勿視!”
我氣呼呼的一把推開唐真的手,道:“蒙着我幹嘛,我還得看比賽呢!”轉向他一看,這小子只是假勢矇住了自己的眼睛,此時正目不轉睛的從指縫中盯着看呢。
嫺子看着溼乎乎的自己,應該是怎麼也沒想到白痕竟用這種手段對付她,她越想越氣,眼淚在眼圈中直打轉。
她手勢一動,那坨冰球便‘咕嚕咕嚕’的滾到她的腳下。她捧起冰球,用力往臺下一摔,‘啪’的一聲,沒摔碎。
由此可見這冰凍的非常結實,那麼溫度也應該極低。嫺子對着雙手呵了一口氣,又瞪了白痕一眼,然後緊蹙眉頭,手勢一變,這大冰球以很慢的速度緩緩的升上了天空。
升至二十米左右時,冰球驟然墜落,以極快的速度撞向地面。隨後‘嘭’的一聲,摔了個稀碎。
溜溜球得以解脫,又飛回到嫺子的頭頂盤旋起來。
嫺子對於‘溼身’這個事情似乎相當不滿,她冷目瞪着白痕,手中結印,口中念起了咒語。
片刻間,她頭頂上空的溜溜球竟多出了一個,就這麼憑空而出,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兩道紅光交叉盤旋,速度越來越快。緊接着,又一道紅光加入其中,再一會兒,又多了一個。
只一會兒功夫,嫺子的頭頂上已經有六個溜溜球快速盤旋着,它們交錯飛舞,看得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我大驚道:“師姐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溜溜球?”
其他人皆大爲驚訝,搖頭表示不知道。只有溫尋困惑的說了一句:“看起來像是‘幻象術’,可師姐是何時修煉的呢?”
“幻象術?”我問道:“這是什麼術?”
“都是幻象,只要一個是真的。”溫尋看着那些溜溜球,笑道:“只不過現在已經無法分辨哪一個纔是真的了。”
臺上的白痕看到這一幕也頗爲驚訝,一個溜溜球的攻擊他還能夠躲閃,可這麼多溜溜球若是同時進攻,幾乎沒有人能夠一一躲過。
雖說,這其中有真有假,但難也難在這裡,最怕的就是躲閃過的都是假的,而偏偏被真的擊中。嫺子的溜溜球力道很足,若被擊中,必是重創。
嫺子手一揮,那六道紅光全部急速而去直衝向白痕。
而白痕在這之前,也做了一手準備。他袖口中的水流順着手臂緩緩流出,漸漸凝結成冰,此時他的手裡已經有了一把長長的冰刃。
六道紅光圍着白痕上下翻飛,輪番擊打,縱使白痕手中多了一把冰刃也實在難以抵擋。只見他一邊退,一邊躲,一邊揮舞冰刃掃着溜溜球,一時間狼狽不堪。
在他揮舞冰刃打擊溜溜球的過程中,也打中過幾次,可他打中都是幻象,就像是實物打在光影中一般沒有絲毫的影響。
當然,他的冰刃阻擋不了幻象溜溜球的攻擊,但幻象溜溜球擊打在他的身上也是不會有絲毫的傷害。不過,沒有影響的只是他的身體,他的心靈卻承受着不小的折磨。
看着一道道迅猛無比紅光,狠狠的撞擊在自己的身體上,連吃痛的準備都做好了,最後卻什麼事也沒有,而接下來的紅光又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種時刻擔驚受怕的折磨也確實不會好受。
白痕抵抗了好一會兒,越來越招架不住,已經漏洞百出。這時,那道始終在邊緣徘徊一直在佯攻的紅光,驟然衝向白痕。只見白痕臉色一變,心中似乎已經明瞭,他擺開架勢,無視另外兩道已經逼至眼前的紅光,任憑它們砸了過來,然後穿過了自己的身體。緊接着,他猛的一揮冰刃,直迎那道迅猛而來的紅光而去。
‘當!’的一聲脆響,那道紅光被冰刃擊中,彈向了空中。
這一道,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