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啓幕之間的關係真的是何小姐導致的嗎?就你這種脾氣跟性格,你覺得像是個有教養的女人嗎?還口口聲聲說別人破壞你的幸福,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曾亞斌大聲呵斥道。
“表哥,就是她跟啓幕……”
“夠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曾亞斌怒喝着打斷彭羽倩的抱怨,目光中顯露出的不容抗拒讓彭羽倩心生不忿。
她惡狠狠地含着警告意味地瞪了一眼何衛柔,“何衛柔,今天遇到我表哥,算你走運!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的!”
彭羽倩拋下幾句狠話,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帶着自己的姐妹離開。
“衛柔你怎麼樣?來,我扶你起來……沒傷到那裡吧?”
曾亞斌轉身急忙把何衛柔扶起,看着她全身凌亂,容顏頹喪,心中竟如刀割一般痛。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想着剛剛那羣女人一窩蜂圍上來不知輕重的下手,曾亞斌實在不放心地問道。
“我沒事,謝謝你,曾總!”何衛柔揚起一抹虛弱的笑,緊張地整理着頭髮,掩蓋自己丑陋的疤痕,她以爲曾亞斌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怕把人給嚇着,但讓她意外的是,曾亞斌是彭羽倩的表哥,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會出手幫自己。
“對不起,衛柔,我表妹現在變得這樣橫蠻無禮,我替她向你賠不是了!”曾亞斌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遞給了何衛柔。
“不,大家都是女人,彭小姐和谷總之間鬧的不愉快,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該謝謝你剛纔幫了我纔對!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改日再去拜訪你謝謝你的搭救之恩,我……我先走了……”
何衛柔現在渾身都疼,真的不想再留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一瘸一拐地朝着路邊走去。
曾亞斌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越看越心痛,忙又追了上來,“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你瞧你的褲子,這裡都蹭破了,萬一流血了怎麼辦?”
“沒事的,我想都是皮外傷,我回去擦點藥就好了!”何衛柔強忍着眼中欲落的淚水,哽咽道。
她知道自己快要哭了,雖然這個時候不該這麼沒骨氣的掉淚,可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在街頭羞辱,這種場面帶給她的傷害不容忽視,難免不心痛。
“那既然你這是皮外傷,不介意我在這個時候請你喝杯咖啡,就當是老朋友敘敘舊吧!”
何衛柔的腳步猛地停在了原地,回過頭看着曾亞斌,一臉的疑惑。
其實以曾亞斌這樣的生意人而言,時間是最寶貴的,只有別人請他抽時間敘舊,可少有他主動要求的。
難道,曾亞斌有事找她嗎,因爲谷啓幕,還是彭羽倩?
何衛柔思忖了片刻,最終默然地點了點頭。
爲了照顧她的傷勢,曾亞斌便選了馬路對面的一家簡約型咖啡店坐了下來。
沒想到咖啡廳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咖啡口味更是非同凡響,招牌哥倫比亞的咖啡,有着水洗的細膩,也有合理渾厚結實的風格,在齒舌之間略爲清新的酸澀感也是回味無窮。
品嚐着異域口感的咖啡,耳邊傳來的是柔和的輕音樂,這樣的環境讓何衛柔平復了之前煩亂的情緒。
“曾總,你和谷總還像以前那樣經常聯繫嗎?”
“不要叫我曾總了,我們前前後後算起來見面都還幾次了,你叫我亞斌吧,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弄得這麼生份!”曾亞斌在回答問題之前忽然要求何衛柔改口稱呼,這讓何衛柔有點詫異,說到朋友還真的讓她受寵若驚了,在她心目中對曾亞斌的感覺只有敬仰,豈敢跟他攀上朋友的關係。
她笑了笑,聽見他道,“這些日子我們彼此都忙着,的確有段時間沒聯繫了,以往過年的時候我們還小聚一下,這次我聽說他利用假期去了一趟澳洲,跟一位華僑談攏了一筆生意,鼎豐的海外擴展計劃看來正如火如荼的展開着,我倒是有點止步不前了,相比起來,我真的沒有啓幕賣力,他的鼎豐蔫蔫營業額都居榜首,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曾亞斌紳士地讚揚着谷啓幕的付出,這種大度,確實讓人欽佩。
聞言,何衛柔急忙道,“不,在我心目中,曾總是萬中無一的大企業家,如果沒有你,孤兒院也不會挺過那麼多的難關,當然了,我也聽說鼎豐這幾年轉型也多虧了你的指導,沒有前人栽樹哪有後人乘涼,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曾總就是我何衛柔心目中敬仰的人!”
曾亞斌一震,沒想到自己在何衛柔眼中是這樣的形象,敬仰,呵呵,如果是別人說出來他肯定高興,只不過,他希望何衛柔對待他,能帶着另外一種感覺。
桌上的那杯咖啡冒着熱氣,何衛柔的臉龐朦朧在了這這絲絲縷縷的熱氣中……
曾亞斌看着那樣的她,想起剛纔彭羽倩欺負她的樣子,心中不禁有種莫名的憐愛,“衛柔,孤兒院的事我聽說了,劉院長下葬那天,我本該抽時間過去祭奠的,只是剛剛開春,公司好多事需要我親自己去處理,所以沒有親自過去探望,實在抱歉!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望你能節哀順便呀!任何事情都要向前看才行!”
因爲事情沒過多久,這時曾亞斌又剛好提起,何衛柔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想到了那些讓人揪心的情節,淚水不由分說的流了下來。
看到一向堅強的衛柔此時像個小女生一樣不停的抽泣着,曾亞斌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他湊上前去,掏出了手絹遞給了哭泣中的何衛柔。
“對不起,衛柔,我說這些讓你傷心了,來擦擦眼淚,不要哭了!”
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如今又受到彭羽倩的謾罵與毆打,此時何衛柔心裡極度悲痛,正好曾亞斌輕擁她入懷,她也顧不得許多,趴伏在他肩膀上哭訴起來,“都怪我,要是我沒有去澳大利亞,院長和國強也許就不會死,都怪我……”
“這怎麼能怪你呢?衛柔,那完全都是一場意外,你又何必這樣自責呢?”曾亞斌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