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折射入安靜的房間裡,何衛柔感覺到一陣瘙癢感在頸項間遊移,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當看清楚眼前的一幕,聽到耳畔邊粗重的呼吸聲,猛然轉過身,瞪着一雙驚悚的眼睛看着還躺在她身邊的谷啓幕。
“你怎麼還在這裡?”何衛柔咬牙大罵。
“我當然還在這裡,我在等你醒來,衛柔,我有話跟你說……”谷啓幕邪魅一笑,伸手撫上她細膩的臉頰,眼中竟是暖意,“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不可以!”
何衛柔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眼神很輕很寒地瞪着他,脣角揚起譏諷地弧度道,“我和你之間,已經徹底完了,從今天開始,我不要再看見你!”
“爲什麼?”谷啓幕揚眸盯視着她,因爲她令他寒心的話而臉色鐵青,“爲什麼你一定要這麼決絕,爲什麼我們倆人之間就不能和平共處?”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膠着,卻懷着不同的心事和憤怒。
“因爲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而且,我也給你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谷啓幕,你不要總是在我面前給我感覺你像個不要臉的男人好嗎?你都已經犯錯了,一錯再錯,你憑什麼讓我總是原諒你,最後我得到的是什麼?只是良心的責備,沒有絲毫的快樂!”她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真的是鐵了心了。
谷啓幕眼底蘊起了怒意,沒想到昨晚的激情不過是一場好夢罷了,他還以爲她已經原諒他了,他還以爲……他們已經和好了。
“難道昨晚的一切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嗎?”他繃着臉,不死心的質問。
“要什麼意義?都是你在強迫我的,你還想要我說什麼?說我原諒你了?”她無懼他的怒意,嘲諷地對上他的眸。
“你……”
聞言,谷啓幕氣得胸口急遽起伏,眼底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何衛柔不再跟你周旋,翻身起牀,走向浴室。
“你快走吧,孩子們起來看到你會嚇到他們的!”說罷,狠狠地甩上了浴室的門。
坐在浴缸邊上,何衛柔故作冷酷的面容終於撤下,悲情爬上了她的容顏,哽咽的酸楚開始充斥在耳鼻喉間。
既然都已經分手了,就該各走個的,爲什麼一定要把關係弄到這樣的地步去,連朋友都不讓她交,現在的谷啓幕,真真是變了,變得太不可理喻了。
狠狠地擦了一把淚,何衛柔深呼吸了一下,冷靜下來想到,再這樣下去,她還得經常遭到谷啓幕的騷擾嗎?不會以爲這就是最後一次吧,谷啓幕想讓她不得安寧,她的日子還是永無天日的暗淡無光,不行,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可是自己走了,孩子們怎麼辦?
一番權衡後,她打算先找小薰商量,而當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谷啓幕已經不在房中了。
她頓在原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屋子裡,沒有留下一點屬於他的痕跡,他也走得絕然,兩個人的心,看來是越走越遠了。
一整天,何衛柔都在想着怎麼跟小薰開口,因爲不想把昨晚谷啓幕來這裡找她的事說明,這個想法也就變得出師無由,真是難以啓齒啊。
可是這樣留在這裡,谷啓幕哪天還會再來,而她現在對於和曾亞斌交朋友的事也覺得麻煩至極,萬一又被谷啓幕瞧見,到時候鬧起來,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不愉快了。
孤兒院現在是鼎豐收購的下屬單位,孩子在這裡暫住不會有什麼問題,她要是能捨得這些孩子離開,谷啓幕定然也不會拿孩子來出氣的。
但問題是,她能去哪呢?
心中放着這一樁心事,晚上休息也是輾轉反側的,翌日何衛柔找了個藉口出門,茫然地沿着磚紅的人行道閒晃着,漫無目的地停立在街邊,幾班公車來了又走,她身邊的人潮換過一批又一批,個個排隊擠上那沙丁魚般擁擠的車廂。
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方向,有想回的地方。只有她,丟下了孩子們後是孑然一身。
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陣失落感,明明身處在喧囂的城市,卻完全感受不到周身歡樂的氣氛,掩飾不了內心深沉的寂寞。
她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先去找套房子和小薰搬出那套公寓,以後再從長計議了!
來到巴士站,上了一輛開往城市南郊的公交車,她想到城市的另一端找找房子,儘量遠離谷啓幕掌控的範圍。
車行駛在城市寬闊的道路上,衛柔沒有爲一路的繁華而感到心情愉悅,只是在想,這偌大的城市,自己就像一顆塵埃,不知道何時會飄到何地!
“我說這位小姐,你要不要下車!”前邊傳來了司機的催促,衛柔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終點站。
“哦,對不起!我這就下車……”何衛柔起身下了車。
看着陌生的城南區,衛柔開始了她尋找出租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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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走了幾百米,發現了一處房屋中介,她踱步走了進去。
在詢問了店主一番後,她才得知這一帶房屋租金普遍偏高,要找到‘性價比’高一點的出租房還是比較困難的。
何衛柔初步瞭解了這一帶的房屋租賃行情,有些失望,但既然來了,就當是散心,在附近逛逛也好。
一路走,一路留意街邊是否有關於房屋出租的廣告貼出來。
就這樣,兩三個小時過去,沒有看到有任何價值的信息出現,體力漸漸不支的何衛柔來到了一家路邊小店前買了瓶水坐在店前的小圓凳上休息。
她剛喝了幾口水,目光隨意轉了一圈,一張設計新穎,富有創意的招工啓示引起了何衛柔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