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於萍薇銷假回來,重新接管了繁瑣的公務,何衛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繼續處理她負責的酒店業務。
有了於萍薇在這裡,何衛柔不敢隨便找谷啓幕說什麼,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的辭職信丟在夏經理那兒也一直沒有去取,她知道有人會爲她做些事,也知道公司裡的人,因爲她取消了辭職的念頭而議論紛紛,這兩天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就是爲了不去看不去聽!
盧濤的事,聽於萍薇說過一次,谷啓幕召開了股東大會,但最後的決定是什麼沒人知道,這結果好像又懸而未決了,但不知怎地,何衛柔卻一點都不擔心盧濤會被擱置,就是不懂爲什麼處罰和通知一直沒下來。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大年三十了。
這幾天天氣比較冷,但因爲逼近年關,公司裡請假的人也多了,連她直接管理的下屬,安可媛也來請假,說了一大通的不像理由的理由,可夏經理竟然批了,到她這裡,也不過是通知一聲的事,因爲接下來的一週,何衛柔必須親自下到人力資源部,找相關員工提取每日的酒店報表。
躲開了前兩天的風言風語,何衛柔再次出現在部門門口時,還是聽見了一些難以入耳的話。
“我說你把何小三的報道做好沒有?一會她就要下來拿了,讓她知道你還在磨磨蹭蹭,你的前途可就完了!”
“是哦,安狐狸今天請假,沒想到管你的人還是總裁身邊的紅人,連遞了辭職信都能再要回去的,我看你一會伺候她,可得小心一點,別得罪了何小三,要不完兜着走!”另一名女子也加如到八卦的討論當中。
何衛柔知道,如果自己還不趕快進去,還能聽到更難聽的話,她站在門口,敲了敲光亮的玻璃門,衆人回頭一瞧是她,剛剛還說得起勁的辦公室頓時變作鴉雀無聲,紛紛低頭做鳥獸散去。
何衛柔徑直走向負責酒店業務的小袁辦公桌前,她臉上帶着僵硬的笑,身體繃得緊緊地,似乎很怕她的樣子,她一挑眉,索性就裝了這個惡人。
“安經理說酒店業務統計的報表都是你在做?”
“是的,何秘書……”小袁語氣中帶着明顯的顫抖,聽得一室員工都忍不住嘆息搖頭,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
“那做好了嗎?”何衛柔淡淡笑問道。
“好了,我這就交給你!”小袁說罷,開始在她辦公桌堆積如山的文件裡尋找酒店業務報表,緊張之餘手一滑,一大堆的文件掉落在地。
何衛柔看了一眼,暗自嘆了口氣,她就真的這麼嚇人嗎?小袁有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搖了搖頭,她也隨即蹲下,幫她收拾地上的狼藉。
“謝謝,還是我來吧……呃,找到了……”說着,就看見小袁把一份文件找了出來,雙手呈上。
何衛柔看了過來,接過小袁手裡的文件,道謝後匆忙離去,並沒有注意到,小袁還蹲在地上,一臉驚恐而呆若木雞的模樣。
無數雙賊眼眼睜睜地瞧着何衛柔離開,頓時大鬆口氣,回頭一瞧小袁還傻兮兮地蹲在那,忙有人上來提醒。
“喂,人都已經走了,你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一聽這話,小袁瞬間從失神中清醒,一把捂着自己的臉,發出一聲慘叫,“太恐怖,她的臉……”
“什麼?”
站在她身邊的女子立刻意識的什麼,忙把她的手一把拽下,“你看到什麼了?”
“她的臉……她的臉……”
走廊上,何衛柔抱着文件剛走進總裁專用電梯,旁邊的電梯裡立刻有道身影走了出來,男人一瞧她熟悉的身影,揚起笑意正準備打招呼,可惜,電梯門已經將他們阻隔。
龍浩然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這個何衛柔每次見到都是冷顏冷語的,倒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有一種衝動想去和她接觸,他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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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帶着自嘲的笑意轉身,剛經過人力資源部的門口,忽然聽見一女子驚恐地說話聲。
“我看見了,她的臉上有道好可怕的疤痕,她的臉好醜,何衛柔其實是個醜八怪!”
“住嘴!”
女人話音才落下,門口一道冷凝的呵斥將所有人的唏噓打斷,衆人看去,原來是鼎豐三大鑽石王老五之一的龍浩然,他高大冷峻的身軀站在門口,此時濃眉緊蹙,神情嚴肅,乍一看不僅是型男的帥氣,還多了幾分神祗的尊貴。
衆女子紛紛低下頭去,諾諾地從嘴裡發出聲音,“龍經理,早上好!”
“公司養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用做事是不是?如果你們真的清閒到上班時間聊八卦來解悶,我看就去跟總裁說說,把人力資源部解散了,省得在這裡浪費資源!”
龍浩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她們議論,起先還有興趣聽聽八卦,可最後“何衛柔”三個字一出現,他所有的理智和心情都被憤怒取代了,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訓斥的話。
“對不起……”
有些人道着歉,有些人則乖乖地往自己辦公桌上溜去,忙不迭地埋首工作,大氣不敢吭一聲。
龍浩然瞧着被自己肅清的麻煩,腦海裡卻迴盪着女子說的話,何衛柔臉上有傷疤,怎麼樣的傷疤,是從前的還是這些天不小心弄出來的,怎麼他一點都沒聽甌羽鋒提起過?
可是,要到怎樣程度的傷疤纔會那女子驚魂失色?
他使勁地搖搖頭,將腦海裡那張被打了叉叉的清麗的容顏甩出腦海,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是那樣的女人?她那麼漂亮,那麼讓他心動!
心動?
這個詞竄入腦海,就想起了甌羽鋒跟他說過的話,何衛柔是從前的女朋友,因爲一點誤會分開了,現在把她叫到鼎豐來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其他男人,可不許打她的主意。
心中,簡直如萬馬奔騰而過,在朋友和女人之間猶豫着,艱難地不知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