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銀蘭,你們先退下吧!”舒雲沁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低聲說道。
“小姐……”舒靈滿臉的擔憂,微微側臉,卻依舊注視着黑衣人的一舉一動,這樣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如此嫺熟,很明顯是在此打探了多日,怎麼能讓小姐獨自面對呢?
然,舒靈的擔憂卻被舒雲沁又一次打斷了,“我認得他!”
聽到舒雲沁的話,銀蘭突然間明白了,收起了手中的兵器,閃身站在了一邊,並衝着舒靈點了點頭,示意她也閃開。
舒靈雖然有千百個不放心和不願意,但還是乖乖的站在了一邊,只是警惕性卻沒有絲毫的減少,反倒是更加戒備了。
“請小姐收下冷漠!”黑衣人走到舒雲沁面前,突然躬聲跪下,恭敬道。
“……”沒有期待中的迴應,冷漠疑惑了。
難道她當時廢了那麼大的勁救自己,不是希望自己可以爲她所用嗎?
“請小姐收下冷漠!”冷漠擡眸疑惑的看了眼舒雲沁,又低下頭,誠意滿滿的又說道。
他覺得,舒雲沁沒有理他,是因爲他的誠意不夠,只要他有足夠的誠意,舒雲沁定會留下他的。
“你這廝好生奇怪,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家小姐憑什麼要留下你?”舒靈冷眼看着冷漠,感受着他身上那濃濃的冷意,舒靈對他的感覺更差了。
哪有人這樣求人的?想要別人將他留下,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就像他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實在是看不出有一點求人的意思啊?再說了,他以爲他們斂金閣是什麼地方,誰想進就能進的嗎?他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
舒靈的話倒還客氣,心中卻有數萬只草泥馬朝着冷漠飛奔而去,恨不能將冷漠給踩成肉泥了!
“舒靈!別這樣,且聽他慢慢說!”銀蘭見冷漠的臉色很難看,心中不禁同情,低聲勸道。
她之前給舒寒和舒莫送過飯,自然是見過冷漠,但她卻不知道冷漠離開的事情。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今日前來,也定然是出於一片真心,否則一個男兒,更不會見了小姐,就下跪吧!
“請小姐收下冷漠,冷漠甘願跟着小姐做牛做馬,誓死效忠小姐。”冷漠聽着舒靈的話雖然心中極爲不爽,可在聽到銀蘭的話時還是很感激的,便抓住了這個機會,表態道。
“呵呵……”舒雲沁聽到冷漠的話,不禁冷笑。
“小姐這是何意?”舒雲沁的態度讓冷漠更加疑惑。
“一個曾經想要殺了我和我的兒子的人,我又爲何將他留在身側?難道要再給你一次殺我和我兒子的機會嗎?”舒雲沁測身,吝嗇的連個眼神都未曾給他。
“冷漠知錯了,請小姐給冷漠一個贖罪的機會!”冷漠眼神中閃過懊悔,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聲音中滿是堅定。
“好啊,原來你就是那日刺殺安安和小姐的人!你居然還敢來?看姑奶奶今日不要了你的命!”舒靈聽到舒雲沁和冷漠的對話,心中的火氣瞬間瀰漫起來,滿面怒容,手中的寶劍更是衝着冷漠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冷漠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倒是銀蘭看着着急了,這人雖然冷漠,可今日前來,看着也有幾分誠意,若是這樣就將他給處死了,豈不是更加可憐了?
斂金閣中的殺手雖然只殺該殺之人,可斂金閣中的人都知道,不是所有的殺手都能像他們一樣,遇到一個明主,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的,有很多都是被迫,想必,這冷漠也是被逼無奈吧!
舒雲沁依舊一臉的冷漠,冷眼注視着冷漠的一舉一動,她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幾分真心?
“小姐……”銀蘭眼看着舒靈的寶劍要刺進冷漠的胸口,焦急萬分,伸手拉住了舒雲沁的衣襟,想要爲冷漠求親。
然,她的拉扯並未換來舒雲沁任何的迴應,只有一聲冷哼。
銀蘭疑惑,她家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她可是很善良的話好麼?怎麼今日突然間變得如此冷漠了?
罷了,或許小姐自有打算。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可銀蘭還是很乖巧的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冷漠在舒靈對着他出招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和認命,無聲的嘆了口氣,便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再無任何其他動作,似是放棄了反抗。
他這樣的舉動,並沒有換來舒靈的遲疑,她反倒更加氣憤了,這廝什麼意思?看不起她嗎?
好,既然他這樣想死,那就成全了他!
舒靈心中想着,手上的動作並未有任何的遲疑,反倒更加凌厲,更是注入了幾分內力。
眨眼間,舒靈手中寶劍的劍尖已經刺進了冷漠的胸口,舒靈想要再用力刺得深一些,卻無法深入一分。
“放手!”舒靈冷冷的瞪了身邊的舒寒一眼,看着他緊握着自己寶劍,已經鮮血淋漓的右手,冷聲呵斥道。
“舒靈,手下留情!”舒寒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看了眼依舊緊閉雙眸的冷漠,低聲乞求道。
“我再說一遍,放手!”舒靈火了,他居然用手握着了他的凌雲劍,難道就不怕手被切掉嗎?
這舒寒的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這個人可是當初要殺小姐和安安的人啊?他怎麼還幫外人求起情來了?
凌雲劍,十大寶劍之一,素有披荊斬棘,獨步凌雲之稱,也因此而得名。
“舒靈,他也是被逼的,他既然來了,你且容他將話講完。”舒寒忍不住開口勸道。
冷漠一出現在這院中,舒寒便知道了,當冷漠請求舒雲沁將他留下時,冷漠的心中有着些許激動,但卻沒想到小姐並未有要留下他的意思,更沒想到的是,這冷漠居然有求死之心?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舒寒知道,這冷漠心中有着萬般苦楚,只是他不願講出來而已,但舒寒相信,他的本性是善良的,而他所做的,也定是被逼的!
的確,他刺殺小姐和安安,他是該死,但就算是要判他死刑,至少要聽他將話講完,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