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到睏倦,蕭緒勸了她幾回,但楚傾顏還是堅持着等待着消息。
不過她讓他先去忙,她知道他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不想耽擱他。
一個時辰後,回來的不是打探消息的緒二他們,而是花袖裡。
一看到花袖裡,楚傾顏眼前一亮,直起身立即問道,“怎麼樣了?”
花袖裡在椅子上坐下,用袖子扇着風,大口喘着氣道,“等我喝口水再說,渴死我了!”
希寧適時送上了茶水,花袖裡猛灌了一口之後,才舒緩了語氣,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纔看向一臉憂色的楚傾顏,“就知道你會着急,所以我才特地趕了過來,就怕下人說不清楚,平白讓你再憂心。”
雖然花袖裡滿頭大汗,但是卻沒有什麼傷心難過的樣子,楚傾顏稍稍放了心,讓她好好換氣,“不急,你慢慢說。”
花袖裡點頭,這時候她纔開始闡述今日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阿福今日過來跟你求助,但是他最近比較少去芙蓉閣,所以不知道芙蓉閣近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還是我來分析吧。”
“今日不是有一個女子帶着家人鬧上鋪子嗎,說咱們的產品含有對人體有害的毒素,導致她中毒過敏,旁邊還有城裡有名大夫的作證,彷彿要坐實我們謀財害命的罪名,而且還是挑着白日最熱鬧的時間過來,吸引了無數不知情的圍觀羣衆,事情一下子就鬧大了。可是鋪子裡查了購買記錄,發現她是半個月前買的,如果說要過敏早就過敏了,根本就不會拖到現在,事情就蹊蹺了。”
“我今日原本是打算去芙蓉閣轉轉,但是忽然家裡來了一個客人說是要和我們談生意,我便被我爹留下來,正巧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被那客人纏得脫不了身,便只能讓阿福先去看看,後來幸好你派了空靈去診治,只是那個女子心虛死活不願意讓空靈診脈,後來你派人跟我說了嚴重性時,我立即就趕到了,這很明顯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我說不診治就派人去請衙役。”
“那一家人沒辦法,只能讓空靈去診治,不得不說,你的人還真有幾把刷子,那女子是吃了相生相剋食物導致中毒,藥一敷下去,立馬就見效了。”
說到這裡花袖裡長長吐了一口氣,只見她對楚傾顏道,“其實這種事情在我經商過程中屢見不鮮,可是往往這樣的手段很容易就能夠打垮一家店,今日若不是及時阻止,恐怕惡化下去,就不堪設想了。”
聽到危機化解了,楚傾顏提在半空中的心也稍稍安定了。“最後呢?”
“我讓人把她們送官,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啊!可是半路卻讓她們跑了!”花袖裡憤憤地道,“傾顏,你是不知道,那個說要和我家做生意的人根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我們花家經商多年,還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和我們作對的。”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真的像是有人在佈局,那你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嗎?”楚傾顏神色也凝重了。
“還沒來得及查那些人就見勢不妙跑了,不過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了。”花袖裡握了握拳,惱火道。
“誰?”
“陳家!之前陳家汪不是派了人買了不少我們的產品嗎?當初我們還商討過他有可能是想研究成分自己製作,可能他後來研究不出來,纔想出這樣的濫招數想要搞垮我們,他要是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句話我以前就聽他說過。而且延續產品一出現,對陳家的生意打擊最大,所以我敢斷定是他出的陰招。”花袖裡越說越氣憤,又灌了一口水壓壓火氣。
楚傾顏聞言略想了會,“袖裡,如今我們沒有證據,先不要下結論。”
花袖裡深吸了口氣點頭。
“我們可以派人密切關注陳家的動態,還有就是暗查那一家人和那個商人的下落,如果能夠順藤摸瓜查到幕後黑手的人,那麼就更好了。”楚傾顏沉聲道。
“傾顏,你說的很有道理,就依着你的法子來,換做是我,就打上陳家討公道了!”
“袖裡,你太意氣用事了,經商經驗你比我豐富,怎麼反倒這麼衝動?”
花袖裡摸摸腦袋,有些慚愧,“其實平日還好,就是碰上陳家我就按耐不住性子。”
“怎麼,難不成你們和陳家除了競爭關係還有其他淵源?”楚傾顏好奇問道。
楚傾顏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花袖裡卻認真地點頭,“可以說是深仇大怨。”
楚傾顏微訝,“這是?”
花袖裡搖頭,神色厭厭,“算了,還是不說了,反正我們與他們勢不兩立。”
楚傾顏知道這許是涉及到兩家的辛秘,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咱不討論這件事了,你受傷應該好好休養生息,別操心,我這兩日從別的鋪子調一個經驗豐富的掌事,過來幫忙,等煙蘿她們回來再說。”花袖裡理了理頭髮,發覺自己一路疾走,衣裳都弄皺了,於是邊說邊整理着。
這提議解決了楚傾顏的燃眉之急,她欣然答應。
“對了,跟你說一件高興的事情。”花袖裡忽然一笑,神秘兮兮地對楚傾顏眨了眨眼睛。
楚傾顏彎眼,“說來聽聽。”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輝煌宮殿裡,幽幽的薰香嫋嫋燃起,整個殿堂都瀰漫着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但是,在殿堂的主座周圍,卻遍佈着森然的氣氛,讓人大氣不敢喘。
“你說緒兒被那個狐猸子迷得神魂顛倒?”說者姿態雍容華貴,但語氣卻十分的刻薄。
“屬下不敢說,只是殿下明確拒絕回都城。”跪在地上的侍衛低垂下頭。
樑皇后冷哼一聲,“他別以爲本宮在都城,山高皇帝遠,就不知道他處處維護楚傾顏那個狐猸子,爲了她還敢公然和本宮作對,連請命出兵都不願意,以前他都不會如此違背本宮的命令。”
“皇后娘娘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就讓別人得意了。”羅雲端着茶遞上前。
“對,否則就讓月妃那個蹄子舒坦了。”樑皇后深吸了口氣,將怨氣壓了下去,然後接過茶杯。
“娘娘,如果您要對付楚傾顏,奴婢倒是有一個法子。”羅雲微彎着腰道。
“哦?你說來聽聽。”樑皇后挑眉,眼底劃過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