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地享受了大冰塊的伺候後,楚傾顏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露出一抹小貓一樣的饜足。
“明早什麼時候起來?”蕭緒看着她眯着眼愜意的模樣,心有些柔軟。
明早?
楚傾顏驚醒了,迅速從舒服愜意中脫身出來!
“寅時。”她耷拉着小腦袋,有氣無力。
天啊,她只能睡兩個時辰,摺合成現代的時間就是四個小時,悲了個催!
算他們識趣,沒敢對小傢伙太過狠心,當初他訓練他們的時候,丑時他們就得起身做準備了。
“大冰塊,我先回房了,明日我還得早起,你早點睡哈!”一吃飽,整個人就懈怠了,一懈怠渾身的疲憊感就上來了,楚傾顏恨不得現在就躺下睡覺。
看着楚傾顏有些不穩的腳步,蕭緒眸色深深,忽然開口道,“出來。”
“主子。”土靈一下子就出現了。
等小王妃走了,才叫他出來,恐怕驍烈騎要倒黴了,土靈垂下了頭,恭敬地站着。
“是誰給傾顏換的劍?”他開門見山地問。
“蟬子。”土靈頭皮發緊地回道。
“哦?膽子不小,既然如此,未來三日,加重十斤。”蕭緒神色淡淡地道。
“是。”土靈立即應下。
“誰約的寅時?”蕭緒繼續問。
“流光,說是要教小王妃輕功。”土靈頭皮更緊了。
“這樣啊,他倒是挺閒的,明早丑時讓他去對面山上給抓幾隻野味讓大家補補吧!”蕭緒語氣仍舊平淡,彷彿不過是下幾個無關緊要的命令罷了。
土靈聽完對流光抱以深切地同情,自從驍烈騎歷經了那三年魔鬼訓練後,就沒有再在那麼早的時候起來訓練過了,看來這些人真的是踩到主子的底線了,只是——
主子沒有當面發火,而是做了懲罰,就代表着,他支持他們的訓練,但是痛在小王妃身上的,他必會討回來。
土靈忽然覺得,主子好可怕!
以後他一定要聽取火靈的意見,遠離楚父,遠離小王妃,然後才能一生平安!
回到房間洗漱完畢,楚傾顏就倒在牀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主子,主子,醒醒!”希寧揉着眼睛,進了主子的房間叫醒她。
楚傾顏迷迷糊糊地應道,“再讓我睡一會,睡一會——”
“主子,您不是要練功嗎?”希寧再次喚道,昨晚主子特意交代,早上無論如何都要叫醒她,實在不行就拿盆冷水澆醒她。
就在希寧猶豫着是不是真的要去盛冷水的時候,楚傾顏一聽到練功這兩個字,頓時從牀榻上一躍而起,但是這個英姿沒有持續太久,因爲她雙腳太痛,整個人又跌進了被子裡頭。
“現在什麼時辰了?”楚傾顏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彷彿被拆了又重組了一般,手都提不起來了,她揉着太陽穴,迷迷糊糊地問道。
“已經是寅時了。”希寧立即回道。
“快快快,衣服給我,我要遲到了!”楚傾顏此時哪裡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立即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將衣裳往身上套,然後她穿上鞋子,匆忙洗漱了下,,一手端起白粥,顧不上燙不燙,一口就將白粥喝下,另一手抓起桌上的饅頭,人就竄出了老遠。
希寧剛放下布巾,一轉頭就不見自家主子的人影,她吶吶感嘆了句,“主子好像飛走了,一定是我還沒睡清醒,我再回去睡一覺。”
而就在這時候,楚傾顏已經在趕往練功院的路上。
在楚傾顏離開後,走廊上站着一個人影,看着她離去的方向,眸色深沉。
這麼冷的天,小傢伙極少這麼早醒來,回頭讓人給熬點薑湯,預防風寒。
楚傾顏將最後一口饅頭嚥下的時候,人也到了院子。
天地昏暗,一絲光亮都看不到,幸好院子裡點了燈籠,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院子裡很安靜,楚傾顏四下看了看,怎麼不見人?
這時,一聲幽怨的聲音從她旁邊的樹上響起,“小王妃,您來遲了。”
聞言,楚傾顏嚇了一跳,她連連退後了兩步,才仰頭看去,只見流光一臉睏倦哀怨地半躺在樹枝上,然後翻身落地,對於自己的害怕,表示很鄙夷。
“你昨晚沒睡好嗎?”身爲主子,楚傾顏覺得還是有必要體恤下屬的。
這話讓流光臉一黑,他壓根不是沒睡好好嗎?他是一夜沒睡好嗎?昨晚出任務回來,就接到了土靈大人的命令,說主子讓他丑時出來演練,害他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翻了幾座山,現在腿還軟着。
“屬下睡得很好!”流光有些咬牙切齒地回道。
楚傾顏覺得自己沒有哪裡得罪他吧,怎麼感覺像是自己欠了他百八十萬的樣子?
“好了,小王妃,您跟屬下來。”再怎麼說他都是一個男子,不能夠跟女子計較,而且對方還是他的主子,流光覺得遇上一個護短的男主子,就得認命。
見流光恢復了平日嚴肅的樣子,楚傾顏便點頭應下,她知道,她的訓練即將開始了。
兩人運起輕功,起起落落,最後停在了一座山脈的山腳下。
楚傾顏仰頭,看着白雪皚皚的山峰,有些不解,“咱們是要做什麼?”
“爬到山頂。”流光看向山頂,然後道,“記住,您只有兩個時辰,否則有懲罰。”
楚傾顏倒吸了一口氣,她瞪着面前這座高聳的山峰,怪石嶙峋,有些地方只有岩石突出,根本就沒有落腳點,怎麼爬?
而且更糟糕的是,下雪了。
雪花一瓣一瓣地飄落下來,落在人的臉上有些冰涼,但是此時的楚傾顏心更冰涼。
流光觀察着她的表情,“如果您現在放棄也爲時未晚。”
楚傾顏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堅決地道,“我不會放棄的,就算摔下來我也不會!”
說完,她伸手將纏繞在手指上的白紗拆了纔來,不得不說煙蘿的藥很見效,起血泡的地方已經開始癒合了,但是很不幸,這雙手今日還會再添上新的傷痕。
“有什麼工具可以藉助嗎?”楚傾顏放下手,分析了下形勢,然後問道。
流光聞言扔給了她一把匕首。
楚傾顏接過匕首,將它咬在齒間,便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