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站在自家主子身邊,“噗嗤”笑了,“屬下沒有想到老爺子這麼有才!”
蕭緒揚起脣,“有些意思。”
烏林聽着那一遍又一遍加油聲,不由黑着臉跳上了武打臺。
楚傾顏瞅見烏林比鍋底還要黑的臉,訕訕一笑,“烏將軍請。”
烏林雖然性子耿直,但是行事並不魯莽,剛纔親眼看到楚傾顏三次拉弓就十箭全中,已經不敢小瞧她,特別是洪建軍提醒了他不可輕敵,他更加謹慎了。
“請。”烏林抱拳回禮。
烏林一身短打,方便手腳活動,他站在那裡,身長八尺,身材健壯,猶可感覺到他衣服下肌肉的緊繃。
反觀楚傾顏,仍舊是一身尋常打扮,純白衣裳外罩着紅色輕紗,更襯得雪膚紅脣豔麗絕色,但是她長髮高高束起,她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眉目柔和,更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彷彿站在那裡不是來比試的,而是來遊山玩水的。
兩相對比,彷彿勝負就註定了。
然而當烏林出手,她輕鬆避過的時候,衆人屏住了呼吸,他們也不敢小瞧這姑娘了,剛纔箭術露出的那一手,怎麼還敢說她是個草包?
楚傾顏沒有關注其他人,目光鎖定面前的烏林,只見他氣息平和,而雙腳站立姿勢,可以看出這人的武功不弱,而且十多年領軍作戰,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實力不容小覷。
幾招交手後,烏林冷冷看着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力不如她,但是勝在他力氣大,她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畢竟是女子,只要他拖住她,她一旦力氣弱了,他就能勝了,這是洪將軍告訴他的。
此時場地外,衆人見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也被楚家拉拉隊感染,紛紛加入了加油打氣中,一下子氣氛被炒得熱鬧非凡。
與烏林過了五十多招後,楚傾顏仍舊輕鬆自如,她早就看出了烏林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她沒有一下子就解決掉他,起碼要給大冰塊留個面子,這人可是他手底下的猛將,不能輸得太慘烈。
摸透了這人的能力後,楚傾顏忽然一改溫和的打鬥風格,一拳朝烏林面門揍去,烏林立即伸手去擋,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不過是她的虛晃之招,真正的目的是——
楚傾顏勾脣一笑,另一隻手飛快朝他的胸口擊去,一個迴旋踢,烏林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她輕而易舉地踢飛摔在了臺下。
可怕,這烏林起碼也有兩百斤,就這麼被她踹飛了,圍觀的衆人紛紛後退了幾步,這人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個笑面虎啊!
楚傾顏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撫平了因打鬥而起的褶皺,然後緩步走到臺邊,居高臨下地看向倒在的烏林,笑意謙遜有禮地拱了拱手,“承讓。”
烏林不想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女流之輩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顏面蕩然全無,但是他還是站起來,一掃之前對她的輕視尖酸,慚愧地拱手,“多謝手下留情。”
他雖然受了傷,但都是皮外傷,她的拳法遠在他之上,解決他是輕而易舉地事情,但是她沒有,這樣一個坦蕩沒有公報私仇的人,想起之前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爲,不由讓他無地自容。
“客氣客氣!”楚傾顏淺淺一笑,她當然不會把人給打傷打殘,不消說大冰塊這裡正是人才缺乏的時候,而且她也要搞好同事關係,不然到時候人家給她使絆子怎麼辦?
只花了半柱香不到就比完第二場,這人的實力強悍到可怕,衆人還在震驚於她打敗了他們軍中第一大力士時,楚家拉拉隊又上線了。
“采采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拳法蓋世,天下無雙!”
楚傾顏剛想瀟灑優雅下場,聽到這口號,腳一歪,差點就摔個狗啃草。
第三場比試很快就開始了。
行軍佈陣,是模擬真正的戰場,兩方對決,看誰的作戰能力強。
期間楚傾顏和洪建華各自從軍中挑出五百士兵,然後以沙盤爲戰場,兩人在上面謀劃,而士兵在訓練場上進行拼殺。
楚傾顏走到大軍集合的地方,選中了華遠底下的五百人,然後走回了沙盤邊坐下。
洪建華原本還擔心她會從自己帶的人中挑選,因爲謹信這些人各個都是好手,起碼能以一敵十,真的上場的話,他的人還不夠他們殺的。
見她挑選完畢,他直接選用自己旗下的人,剛纔殿下讓人給他傳遞了句話,用自己的人。
這麼做會讓人覺得自己在欺負人,他是個傲氣的人,但是軍令難爲。
沙盤是洪建華的強項,他剛坐下,身上的氣勢一下子就發生了改變,沉穩大氣,讓人望而生畏。
“那我就先開始了。”楚傾顏一手搖着紙扇,一手拿着小旗,好不悠閒自在,比之前更像是一個紈絝子弟,雖然她真實身份是個女子。
只見她將小旗放在對方軍隊左側,笑道,“第一隊帶一百人從左邊直接攻擊。”
另一面沙盤,洪建華迅速應對,“小李帶八十人持盾防衛反擊,洪生帶五十弓箭手前進射擊。”
兩人各自佔據高臺一角,互不干涉,沒有人知道彼此下的是什麼命令,只能通過各自五百士兵的反應,而高臺的高度正好可以將底下的戰局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隊帶一百士兵盾牌掩護,第三隊帶騎兵一百從右邊包抄。”
接下來不管楚傾顏出什麼招式,對方防守得都十分的到位。
看到自己人被對方用少數人攔住,楚傾顏不由點點頭,這洪將軍果然是高手,
不過這樣可以玩得久一點。
以前只有大冰塊陪她,她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這次可以找找場子了!
兩人交手好幾場後,洪建華忽然有些茫然了,這人的打法基本都不按章法來,跟她的態度一樣,隨心所欲,彷彿沒有一點策略般,想讓士兵打哪裡就打哪裡,跟個新手一樣。
洪建華心想,難道這人根本就不懂行軍佈陣?因爲贏了兩場,已經勝了賭局,所以不把這場的成敗放在眼裡?
他目光疑惑地看向對面被簾子遮擋起來的一角,心裡忽然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