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同時呼吸困難,這可是心臟位置啊,我這回是真的要死了嗎?
賈義的表情很得意,但我已經絕望了,沒想到我折騰來折騰去,最後竟然死在了這個破廠房裡。這時我意識到有點不對勁,我記得電影裡那些被刀刺進胸口的人,都是沒幾秒就斃命了,我怎麼還活着,還有時間想這麼多事情。
我仔細地感覺了一下,胸口那種鑽心的疼痛並沒有更加強烈,就像是被猛戳了一下。
這時賈義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疑惑又慌張地看着我,拔出看短刀。我雖然頭昏腦漲的,但是還能看清楚,那短刀上根本就沒有血。
我突然明白了,是那塊玉佩!剛纔賈義的短刀不偏不倚正好紮在了那玉佩上。真想不到那玉佩剛纔害我不淺,這次卻意外救了我,
“怎麼回事?”賈義看看刀,看看我,但很快他再次舉起了短刀。
這一次,他的刀依然沒有刺進我的胸口,因爲那把刀突然被踢開了。
我心中大喜,有人來救我了!定睛一看,是一個蒙着臉的女人,她一襲黑衣,非常幹練。
由於賈義根本沒有防備,蒙面女子的出現讓他措手不及,所以即便他速度快,卻根本沒來得及發揮出來,而且他的拳腳功夫顯然遜色於這個女人。
這時我覺得周圍那種腥羶的味道更加濃烈了,我的視線更加模糊,只知道蒙面女人和賈義在打鬥,卻看不清他們的一招一式,所有東西都是重影的。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撲通一聲,扭頭一看,是賈義倒在了我身邊,蒙面女人立刻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就在蒙面女子把他綁好的時候,一個老頭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我只聽見他說了兩個字,“叛徒。”然後那蒙面女子瞬間就倒下了,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方法,我以爲這下我們是真完了。
但就在這時從外面涌進來很多穿着黃風衣的人,他們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那老頭一眨眼就消失了,我心說他倒是識時務,跑得真快啊!
老頭走了以後,那股腥羶爲就沒有了,我很快就恢復了清醒的意識。只見那蒙面女子依然躺在地上,看起來受傷不輕,我仔細看了看她的眉眼,非常熟悉。我拿下她的面罩,這才發現,這不是惠子嘛!
她竟然找到這兒來了!
這時從穿黃風衣的那羣人中走出來一個胖胖的男人。
李哥?我驚呼,說您怎麼也來了?
“我再不來,你們還有的活嗎?”他瞥了我一眼,然後抱起奄奄一息的惠子,把她放到了旁邊那個破牀上,惠子趴在牀上,我看到了她的背後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我看李哥不打急救電話,也不把惠子帶走,就問他怎麼不送醫院,惠子失血太多,我怕會有生命危險。
李哥沒有搭理我。他招招手,一個穿黃風衣的手下立刻把一個木匣子拿了過來。看樣子他是要親自給惠子治病啊。
李哥打開木匣子,裡面裝滿了瓶瓶罐罐,應該都是藥,也有一些急救用品。他先用剪刀剪開了惠子的黑色皮衣,然後用一塊乾淨的白毛巾快速擦拭掉傷口周圍的血。
那傷口的形狀露了出來,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看着都疼。那是一個巴掌大的傷口區域,上面佈滿了硬幣大小的血窟窿,看起來像鋼管扎傷的。
我剛纔沒有看到老頭做出任何動作,他是用什麼奇怪的武器傷到惠子的!而且能傷的了狐仙的,必定是比狐仙還要厲害吧?
這時我突然想到他剛纔對惠子說的那句話,叛徒。惠子曾經是蘇娘子的手下,如果說她是叛徒的話,那是不是說明老頭和賈義都是蘇娘子派來的!
當時十三娘子死的時候,就說事情還沒完,我一直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我以爲十三娘子的事情完了之後,蘇娘子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也認爲她和我沒有什麼直接衝突,這麼看來她也想要我的命啊,而且早就盯上我了。
一想到惠子是爲了救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看着,希望惠子不要出事。
李哥緊皺着眉頭,他比我緊張多了,他先在傷口上擦了一層白色的粉末,然後拿出一張綠色的符咒,上面畫滿了各種符文,他小心翼翼地把綠符覆蓋在了傷口上,那綠符竟然很快就消失了,好像被吸收了一樣。
血窟窿也小了很多,我沒想到李哥的本事這麼大。
暫時止住血以後,李哥回到了賈義的面前,此刻的賈義,在地上不停地扭動着,他想掙脫了繩子,不過也都是徒勞。
李哥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你要香爐幹什麼?說!”
以李哥這體重,被他踩一下,不斷氣也差不多,那賈義憋紅了臉,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他的眼神卻依然很兇狠,我心說你再兇狠,現在也是階下囚了。
而且我注意到李哥不問是誰派賈義來的,這說明李哥心裡是有數的。
賈義突然笑了笑,那神情非常熟悉,特別像十三娘子死前的樣子。
“不好!”李哥大喊一聲,連忙把腳擡起來,但是已經晚了,賈義兩腿一蹬,死了。
這時李哥的手下突然大喊,“李哥,惠子姐的傷口又流血了!”
“這個老東西,下手還真狠。”李哥連忙走出去,他看着惠子,露出了非常心疼的表情,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惠子對他來說,應該不是被包養的小情人那麼簡單,他那種揪心的表情是發自內心的。
“你們都出去。”李哥突然下令,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就跟着其他人往外走,但剛纔給他遞匣子的手下卻猶豫了,“李哥……”
“我說了,出去。”李哥的語氣不容反駁。
那人終於也離開了。
我和那些手下忐忑地站在門外,我就問剛纔那人,“李哥爲什麼要讓我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