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數量至少有五六十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很多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這些屍體似乎是被疊放在這裡的,這裡慘不忍睹,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屠宰場,而這些屍體的後面則是一道大門。 這扇大門漆黑猙獰,用手電一照,發射出幽幽黃光,仔細一看,原來大門上的猙獰的龍是用金線勾勒而成的,不過看上去不但沒有半分宏偉的氣勢,反而有些處處都透漏着詭異,我轉頭問地老鼠這門能打開嗎? 地老鼠蹲在地上結下自己的包,打開一看,我發現裡面都是各種各樣工具,有的我見徐二他們用過,不過大多都不認識,此時在我和劉大源眼中,地老鼠儼然成了一個專業人士,而我們倒是門外漢。 既然不懂,那就不要添亂,於是我拿着手電四處亂照,想看看這裡的佈局,果然這裡不是雖然簡陋,但卻不是隨便挖出來的,而是一個祭壇,我們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是祭品而已。 我拿出牛眼淚在自己的眼皮上抹了幾下,睜開眼睛之後,我立刻發現周圍瀰漫着黑氣,那些黑氣圍繞着屍體凝而不散,隱隱的還帶着些血腥氣,顯然這些人死的時候都充滿了怨氣,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散去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於是我試探着拿出青銅劍在屍體中翻找了一下,這才發現這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是被取血而死的。 人的靈魂本就隱藏在血液之中,這樣的死法,即殘忍有能使人充滿怨氣,外加上這裡陰寒的環境,使得這些人的魂魄無法離開這裡,經過幾百年的遊離,要就變成了怨鬼了,我深吸了口氣,拉着剛要上前的地老鼠和劉大源往前走,地老鼠猶豫着說:“你有沒有辦法把怨氣驅散嗎?我們只能從這裡過去。” 我苦着臉點了下頭,這些陰魂之所以還沒有暴走,一定是這裡有什麼東西能夠和這些怨鬼的怨氣達到平衡,但我們一旦打開眼前這扇黑們之後,這些怨鬼必然會暴起傷人,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泄掉這些怨鬼的怨氣。 可是這可是幾百年凝聚在一起的怨氣,哪有那麼容易泄光,我嘆了口氣,讓劉大源和地老鼠退後幾步,取出隨身帶着的香爐點了三個香,隨後用紅線在劉大源他們和我之間隔開,劉大源驚愕的看了我一眼說:“晨子你這是幹什麼?” 我苦笑說,這次如果我不能降服這些怨鬼的話,它們一定會暴走,那距離這裡不遠的良姜村必然會有滅頂之災,所以我只能全力以赴,如果香斷了,你們就只管跑不用管我。 地老鼠和劉大源聽了我的話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什麼,我只顧着佈陣,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表情,等我布完陣法的時候,地老鼠已經拉着劉大源退到了距離紅線半米的距離,劉大源生氣的想要掙脫,卻被地老鼠死死的拉住。 我懶得理會他們,轉過身拍腿坐下,啓動陣法之後,我開始
在心裡默唸清心咒,以免被心念侵蝕到心智,走火入魔。起初幾分鐘這些怨鬼還沒有什麼反應,它們大多都只有怨念,而靈智未開,所以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量有所減少。 可是時間一長這些傢伙就發現了我的陣法,很快就飄到了半空中,凝成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形,我仰着頭看着這個類似於骷髏頭一般的人形,只見它的雙眼冒着如血般的寒光。 它的手上拿着一根慘白的骨頭,像是一根腿骨,它死死的盯着我,我從它的眼中看出了憤怒和怨恨,我們對峙了幾分鐘,這傢伙突然暴起,嗷的大吼了一聲,舉起那隻慘白的腿骨狠狠的朝着我的天靈蓋劈了過來。 我沒有躲閃,而是看着這傢伙直直的朝着我撲了過來,但撲到半空中的時候,它突然看到了我插在陣法中央的青銅劍,動作一滯,立刻退了回去,顯然它對於這個陣法還是有一定的忌諱的。 我暗自鬆了口氣,同時繼續唸咒,但心卻始終無法安靜下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一直在加速狂跳,如同打鼓一般,如果不是有清心咒的話,或許我早就神志錯亂了,我轉頭看了一眼,在陣法的末端,正有一絲黑氣在不斷的擴散,只要飄到陣法的外面就會徹底的消散。 這個陣法我也是頭一次用,這還是在老爹留給我的書中看到的,所以我只能靠着經驗猜測那些黑氣就是這些怨鬼的怨氣,我心裡暗自竊喜,畢竟自己頭一次擺這麼複雜的陣法就成功了。 我轉頭看了眼那隻足有三米的骷髏,此時這傢伙正冷冷的盯着我,那截白色的腿骨被它捏的咯咯直響,我猜測如果沒有這個陣法,它早就跳起來一下子打爆我的頭了,一想到着我的冷汗就不停的往下流。 我仰起頭看了看這傢伙,此時它的周身都在不停的朝外冒着黑氣,黑氣如絲般不停的擴散,這傢伙的身形也很快受到了影響,很快它就沉不住氣了,嗷的慘叫了一聲,手中的那截腿骨被它大力的甩了出來,直直的朝着我的頭飛了過來,隨後它雙手一揮,石洞中頓時颳起大風,飛沙走石。 我已經被風颳的睜不開眼睛,不過我還是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隨後猛地朝着旁邊一閃,大喝了一聲:“天地乾坤,萬法陰陽,開!” 我幾乎是用盡全身的意念念出了這句咒語,咒語剛剛出口,這陣要瘋就徹底的消失了,我急忙看了看自己的陣法,陣法雖然還在,但香爐中的香卻折斷了兩根,唯獨剩下的一根還在微弱的燃着,似乎隨時都會折斷。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轉頭再看,發現地下居然一具屍體都沒有了,所以屍體的骨頭都被之前那個黑影所吸收,此時它已經站在我的面前,雙腳着地,儼然就是一具巨型的白骨,我仰着頭看着它,心中膽寒不已,隨後急忙用餘光看了看陣法邊緣的位置。 當我看到泄煞的位置已經被截斷了之後,心
頓時跌落到了谷底,我頭也沒有就急忙衝着劉大源和地老鼠喊道:“你們快走,我的陣法被這傢伙給破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然而我的話出口之後,卻發現身後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我疑惑的轉過頭,發現地老鼠已經不見了,而劉大源則滿身貼滿符紙,低着頭直接衝了過來,我心裡暗罵了一句,他孃的就不知道這紅線是最後一道防線嗎?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這傢伙已經撞斷了紅線直勾勾的衝着白骨人衝了過來,白骨人歪這頭死死的盯着它,漆黑的眼眶中似乎燃着兩團血紅色的火焰,這一刻我似乎看到它臉上帶着一絲嘲諷,我急忙衝着劉大源喊道:“大源快跑!” 說完就要去拉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傢伙直直的撞到了白骨人身上,那深深白骨一接觸到符紙立刻發出嘶嘶的響聲,瞬間變黑,然而符紙也瞬間就自燃了,白骨人嗷的慘叫了一聲,舉起寬大的白骨手朝着劉大源拍了過來。 劉大源想要躲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碰的響了一聲,我聽得清楚,這是槍聲,隨後就我就清楚的看到白骨人的手上已經紮上了一顆子彈,但這僅僅使得這個傢伙停頓了不到兩秒鐘,趁着這個空檔我急忙拉着劉大源朝着大門跑去。 順手拔出自己的青銅劍,割破掌心,在劍刃上畫了一道滅靈符,隨後猛地朝着這傢伙的腿上刺了一刀,這個高度我也只能夠到它的腿,這傢伙嗷的慘叫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拔出青銅劍,它就猛地朝前狂跑。 我被它帶的一個踉蹌,用盡全力纔將青銅劍拔了出來,它的傷口處頓時如同噴泉似的噴出了一大團黑氣,我急忙閃到一邊,但是畢竟體術不行,這一摔使我頓時覺得自己的五臟都要移位了,但此時這傢伙已經奔到了地老鼠的旁邊。 好在他也是個狠角色,發現對這傢伙開槍沒用了之後,立刻一個閃身躲到了一邊,我也趁着這個機會衝着他喊道:“紅繩!” 地老鼠一個閃身抓住了紅繩的一頭,我則立刻跑過去抓住了紅繩的另一頭,猛地一拉,白骨人的雙腳自膝蓋以下立刻被紅繩齊齊的截斷了,它轟的一下倒在地上,小腿一下的位置瞬間就化作了塵埃,白骨人趴在地上憤怒的低吼着,聲音就如同百萬人在哭泣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地老鼠和劉大源死命按着自己的胸口,這種聲音是用來攝人心魄的,普通人聽了就會擾亂心神,使人身心具損,我轉頭看了眼劉大源,此時劉大源的臉色已經漸漸的發青,似乎被人也壓住了胸口喘不上氣了似的。 於是我咬着牙將自己的血進入到紅線之中,隨後猛地跑到白骨人的脖子位置,用紅線狠狠的勒住它的脖子,這傢伙衝着我不停的慘叫着,我有些於心不忍,就在這時我腦子突然異常疼痛,暈眩不已,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