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本公子在幫你好吧!”迎風不理會她不悅的目光,而是將她的脖子摟起來,嘴巴幾乎貼在夏思雪的耳朵邊上說道。
夏思雪被他溫熱的氣息吹得耳根發燙,臉不自覺的紅了。
這看的迎風好一陣心猿意馬,特別是他低下頭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蘭花香味時。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見到這個小子吧,又很想和他拌嘴,見不到他吧,又老是想起他……
可他明明和他一樣是個男子啊!
難不成他得了斷袖之癖?完了完了,他怎麼好男色了?一定是這小子太過貌美,看起來像娘們,他最近又缺乏女人……一時間他飢不擇食了……
想到這,他不再等夏思雪再來推他,他自個就鬆開了胳膊。
這時,兩個人已經下了樓,走到了後門處的一間雜物房內。
“這下你可以說說,你在夏昀書房內看到什麼了吧?”因爲雜物房太小的原因,所以,夏思雪和迎風進來關上門後,就顯得這裡格外的蹩擠。而且,彼此站的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撲到自己身上的溫熱感覺。
“沒看到什麼。”迎風朝夏思雪壞壞的一笑,“我是騙你和我下來而已。”
“你……”夏思雪簡直被眼前這個性格怪異的男人給氣暈了,“你有病吧?!騙我有意思嗎?”
“我好得很,而是你有病!”迎風雙手抱胸的睨着夏思雪教育道,“你就快要得斷袖之癖的病了!瞧瞧你和楚湘辰那親暱的模樣,不會你們真的有什麼吧?難怪我看着你不爺們呢!”
“你真的管太多了!”夏思雪本滿心期待的從迎風口裡得到什麼重要信息,卻沒想到被他耍弄了,這會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他,打開門就衝了出去,可就在她走出去二步後,想想氣不過的扭過頭,看着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男子道,“七七師父,我不希望再被你騙,否則,我不會再拿你當自己人!”
話末,決然而去。
迎風聞言,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心突突跳的急速。他感覺這小子真的會說到做到,不拿他當自己人,然後會怎麼樣?當陌生人?敵人?想到這幾個字眼,他心中就莫名的感到懼怕。
在前往梨花小築的馬車內,夏思雪看着坐在對面的楚湘辰,有些尷尬的道,“湘辰,我以爲你會自己騎馬。”
“雪兒,我以爲你會不讓我騎馬。”楚湘辰少有的朝夏思雪調侃道。
夏思雪聞言,無奈的癟了癟嘴,“我以爲像西山郡王這樣的君子,是不會像我們這些俗人一樣,自以爲是的呢!”
這明擺着說他是自以爲是,若是一般的男人,都該生氣不語了,脾氣大的也該拂袖出去的。可楚湘辰卻笑得更甚了,“你這張嘴比你嫡姐還要伶俐幾分。”
“你和我嫡姐貌似很熟?”夏思雪眼前一亮,抓住機會試探他對前身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意。
“也許,對我來說她很熟。可對她來說,我不過只是她見過幾面,甚至連長
相都記不大清的丈夫的表弟而已。”楚湘辰自嘲的苦笑一下,隨即,掀開車簾,看着車外緩緩後移的景緻陷入沉默中。
夏思雪看着她輪廓分明的側顏,以爲他不會再開口對她說出什麼內心秘密,哪知,卻見他單薄的脣瓣緩緩開啓,慢慢訴說道,“你知道嗎?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是遠隔千里的不能相見的距離,而是,她與你近在咫尺,你卻不能擡頭看她的距離。因爲,他怕自己一擡頭看到她,就會目露癡迷,暴露出自己對她的情感,以至於讓她徒添煩惱。或者,她爲了避諱你,而永遠躲着你……我對你嫡姐的情誼,就是如此。敢愛,卻不敢示愛。”
夏思雪聞言,心微微觸動。他說的一點不錯,以前的她,確實對楚湘辰印象不深。更不知道他居然對她有意。怎麼樣的隱忍,才能隱藏起自己對一個人的愛慕之情呢?楚湘辰隱忍的能力,讓她感到敬佩。
眼前漸漸浮現以往她每次見到楚湘辰的情景,貌似,他確實總是低着頭,不去看她。而她當時也並不在意,因爲,她的目光全被孤獨雍吸引,眼裡心裡從來只有他。
“我愛的卑微,只因我遲了一步認識她。如果我在雍哥之前認識她,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楚湘辰雙手緊緊捏着車簾上的錦緞花紋,目光依舊渙散的盯着車外,不敢看向夏思雪問道。
夏思雪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車外,沉默了片刻才道,“世間沒有如果。”
楚湘辰聞言,手一鬆,車簾便又散落,遮住了外面的景緻。
低下頭,深呼吸了好幾次,他才恢復平常的溫文笑容,看向她道,“是啊,世間沒有如果。這十年來,我幾乎天天被這如果二字折磨,現下聽你一說,真是當頭棒喝。我不該惦念那些如果,該把握眼前……雪兒我……”
“籲……”楚湘辰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就截然而止,響起了馬兒舉蹄齊鳴,和五福勒馬的聲音。隨後,還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小心!”就在夏思雪不備即將跌下車座時,楚湘辰挺拔的身子向前一傾,緊緊的摟她進懷,由於慣性迎接堅硬車板的身子不是她的,而是楚湘辰的。
“你沒事吧?”夏思雪聽到耳邊響起了他輕微的低吟聲,有些擔心道。
“無礙。”看着她那雙長睫美目中閃過的擔憂,讓楚湘辰心暖異常,摟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哈哈哈,辰弟沒想到我們真是不謀而合……”忽而,馬車的車簾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撩起,一張絕美的面孔,帶着魅惑至極的笑容出現在眼簾。他看到馬車相擁的二人時,一臉的驚駭道,“他是誰?你們在幹什麼?”
車內兩人見狀,均不可思議的看向突然出現的絕美男子孤獨雍。
而孤獨雍則更是目光詫異的看着馬車內相擁的兩人,蹙了蹙斜飛的眉,“辰弟,我竟不知你多年不近女色的原因,既然是……”
孤獨雍恨鐵不成鋼的話還沒說完,就急忙放下了車簾,隔着車簾冷音道,“隨從人
員,都給我退下!”
“主子,荒郊野嶺,萬一有刺客埋伏怎麼辦?”是魏石擔憂的聲音。
“誰當年帶你們征戰沙場的?這會竟將我當作瓷瓶了不成?!都退下!”孤獨雍貌似怒了。
夏思雪此時聽的出神,目光警惕的盯着車簾方向。
而楚湘辰則目光癡迷的盯着她看。
車外魏石像是被說服了,便傳來了隨從人員打馬離去的聲音。
等聲音走遠,馬車的車門簾突然一亮,只見孤獨雍的身影又出現在兩人眼前。
此時,夏思雪倒是回過神,已經推開了一臉失落的楚湘辰,朝楚湘辰假意問道,“這位是?”
既然孤獨雍一直沒自稱“朕”,那麼就是有意要隱瞞身份,那麼夏思雪便就投其所好,裝做不認識他,當然,這樣就不必對孤獨雍以君王之禮對待,她行事說話都要方便許多。
說來也奇怪,自己的眼睛極其像前身夏晴雨的,自己以往以髒污遮面時,孤獨雍嫌棄不看她,倒是可以理解。而現下,她以乾淨面貌出現,若孤獨雍真的愛她的話,定會被她這雙眼睛吸引的,就像楚湘辰當時那樣。
可孤獨雍並沒有仔細看着她的眼睛,彷彿見她如陌生人無異。心中微微發酸發痛,他果然是裝的對她一往情深,其實心中並沒有她!
“這位是……”楚湘辰看了眼夏思雪,知道她這麼問,自然是要裝做不認識孤獨雍,所以,他看向孤獨雍道,“這是我家一個世交伯伯的長子,雲雍兄,羽弟不必驚慌。”
“哦,原來是楚公子的家兄,在下方纔還以爲哪來了匪徒,要劫車呢!”夏思雪整了整衣服,掩飾了嘴角的笑意,朝聞言臉上不愉的孤獨雍報了一拳,禮貌道,“雲雍大哥在上,小弟給您見禮了。”
面對夏思雪的行禮,孤獨雍並未理會,而是上下打量了夏思雪一眼後,朝楚湘辰道,“這個羽弟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楚湘辰被孤獨雍盯着,總覺得有些壓抑,微微張開脣道,“早已認識多年。”
他說的也是事實,細算他第一次見夏思雪是在晴雨和孤獨雍的婚禮上,那時,她還不過是個女童。
“早已認識多年?”孤獨雍不請自來的坐到楚湘辰旁邊,看着夏思雪深思了一會才又道,“我怎麼一次也沒聽你提起過?”
這次不等楚湘辰開口回答,夏思雪率先搶答道,“秦某不過是一介布衣百姓,拿值得郡王殿下時常掛在口中說道呢?”
“你姓秦?”孤獨雍眼前一亮,“莫不是你就是秦公子?”
孤獨雍這話一出,夏思雪臉色微變,她差點忘了孤獨雍這人最好猜疑了!說出自己姓秦這件事,他定會想到上次自己問他討要五千兩銀票的事來,心中暗歎不好。
孤獨雍盯着夏思雪,眸不自覺的眯了眯,“不說話,那麼你便真的是那個……”
“雍哥,秦羽非上次那個秦公子!”楚湘辰適時地打斷了孤獨雍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