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原來是他
商錦秀回王府的時候,特意將傳送點選擇在了臥室,結果剛回到臥室,她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轉眼一眼,安東華正黑着臉坐在一旁,目光陰沉沉地看着她。
商錦秀頓時就有些心虛,畢竟她是答應過安東華不會不告而別的,結果這次,她一聲不吭就去了京城。去的路上她已經猜到安東華一定會生氣,於是一路惴惴,果然,安東華不僅生了氣,而且氣得還不輕。
她偷偷看了安東華一眼,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道歉。再多的話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不過是事後的藉口罷了。
安東華坐得太久,身子都有些僵了,他臉色雖然陰沉沉的,可實際上,商錦秀出現的瞬間,他的心就是一跳,接着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安東華覺得商錦秀對他的影響已經大得出乎了他的預料,不過他並不想改變什麼,商錦秀是他的妻子,這沒什麼不好的。
他擔心了大半天,不過在看見商錦秀的瞬間,他就安心了。他雖然很生氣商錦秀的不告而別,不過商錦秀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眼看着商錦秀磨蹭了半天還不肯過來,安東華臉色瞬間變得更黑了。他故意冷冷地說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商錦秀本來還想着要怎麼開口,聞言便不再亂想了,走過去坐在安東華身邊。不過她纔剛坐下去,安東華就用力把她抱進了懷裡,緊緊地勒着不放。
商錦秀擔心安東華責怪。就率先開口說道:“我在京城看見了一個人,是毓靈公主的駙馬。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說到這裡不說了。故意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安東華。
安東華心裡就是一陣氣悶,他用‘你果然去了京城’的目光看着商錦秀,有心想訓她幾句,可張了張口就是狠不下心,反而配合地問道:“他還有什麼身份?”
商錦秀眼看着危機過去,心裡偷偷鬆了口氣,想到秦滿庭,她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說道:“我在街上偶然看見了他騎在馬上的背影。覺得有些眼熟,很像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就跟了上去,結果發現他進了公主府,正是毓靈公主的駙馬秦滿庭。不過,秦滿庭這個身份應該是假的,他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古家的大少爺。”
說完,她特意看了安東華一眼:“你還記得嗎?七年前你微服到了青州,結果遇到了刺殺。當時刺殺你的人,除了那些青衣殺手,還有古家的人。後來古云海帶了一幫人闖入商家想要殺了你,結果被殺了。古家也因此滿門獲罪。”
安東華接着她的話說下去:“可惜古昊天逃走了,一直沒抓到他。你確定秦滿庭真的是他?難道說,他逃走後換了秦滿庭的身份。還故意參加了科舉,如今更是成了駙馬。這個人所圖絕對不小!”
本來,安東華聽着商錦秀說在街上看見了一個騎馬的男人。他心裡還老大不是滋味,可是聽到後面,得知那人就是秦滿庭,甚至可能是古昊天后,他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商錦秀點了點頭,問他:“你想到了什麼?”
安東華就給她看了秦滿庭,或者應該稱之爲古昊天,借司南辰的手送來的那封信。商錦秀看了信,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當初古傢俬底下就有不少生意,古家是青州首富,可惜查封后的賬目一直對不上,古昊天不僅自己逃了,還帶走了所有的賬本。那些明面上的生意倒是被查封了,可是私底下的卻一直沒有查出來。”
安東華聽她說到了點子上,就點了點頭:“我本來還想不明白,秦滿庭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消息,不過他如果真的是古昊天的話,這些東西很可能是當年古傢俬底下的生意,只是後來被趙家的人給接手了。”
商錦秀也猜到了這一點,同時她也明白,爲什麼秦滿庭會故意得罪二皇子和趙家了,還特意寫信向安東華示好了。這個人恐怕是想安東華和二皇子鷸蚌相爭,而他做那最後得利的漁翁!
安東華冷冷一笑,這個古昊天未免想得太天真了些!
商錦秀卻又皺起了眉頭:“我總覺得他有問題,他這麼做實在太冒險了,就憑着這些東西,他憑什麼相信你會中計?難道說,他手裡還有別的籌碼?”
安東華卻並不在意:“不管他手裡有什麼籌碼,我都不可能成爲他手中的棋子!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也就不必再束手束腳了。這信上的東西恐怕是真的,只是這上面寫的到底是當年的情況,還是現在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商錦秀看他像是已經有主意了的樣子,就忍不住問:“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安東華卻是神秘地笑了笑:“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別操心了。至於怎麼做,你夫君我自有妙計。”
商錦秀看出他是故意要賣關子,很可能是報復她之前的不告而別,她賭氣地扭過頭,哼了一聲:“不說算了!”說完也不再理會安東華,直接離開了。
安東華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他的確是有故意賣關子的意思,只是他不告訴商錦秀,卻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陰暗的東西。趙家這兩個私底下的買賣都是一本萬利的,負責的人必然都是那種不要命的,真要動起手來,傷亡必然不小,很可能會牽連到許多無辜。
所以私心裡,安東華不願意告訴商錦秀,讓她知道這些。
知道了秦滿庭的身份後,安東華就特意寫了一封密信給京城裡的司南辰,讓他心裡有個底,以後見到秦滿庭的時候別被他給騙了。
而就在安東華派人把密信送去京城的時候,司南辰也寫了一封密信給他送來。安東華收到司南辰這封密信的時候,是三日後的傍晚。司南辰每日都會給他送密信來,這是他們倆約好的,安東華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他拆開密信前,並沒有多想。可是看了密信的內容後,安東華的臉色就變了,他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密信裡寫了一些京城裡發生的事情,其中用寥寥幾筆,寫到了殷蘭亭。司南辰用的是調侃的口吻,他把這件事寫出來,其實就是拿殷蘭亭當個笑話,跟安東華逗趣兒的。可是在安東華眼裡,卻看出了別的東西。
信中所提到的,正是殷蘭亭當街對一名女子糾纏不休,可惜那女子不是善茬,很像是江湖中人,功夫不弱,很輕鬆就甩開了殷蘭亭。司南辰寫到這裡,又十分遺憾地補了一句,說是如果殷蘭亭惹惱了那女子被那女子狠狠教訓一番的話,才真熱鬧了。
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內容,可安東華看了之後,心裡卻莫名有些不安。他從來都是看不起殷蘭亭的,殷蘭亭就是個皮相不錯的花花?公子罷了,沒什麼大本事,跟京城裡的衆多二世祖沒什麼區別。
平時,他根本不會理會殷蘭亭的消息,這還是第一次,他察覺到了不安。信中所提到的時間,正是商錦秀去京城的那天,安東華就忍不住猜測,被殷蘭亭攔下的人是不是商錦秀?
結果晚膳的時候,安東華根本沒什麼胃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因爲已經過去了三天,商錦秀早就把殷蘭亭的事給忘在腦後了,她看着安東華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沒想到殷蘭亭身上去,還以爲安東華是遇到了什麼爲難的事情。
她就忍不住問:“你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難道是……古昊天給的消息有誤?他給你設陷阱了?”
安東華搖了搖頭,看着商錦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商錦秀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皺眉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想說的說出來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安東華看了看周圍,丫鬟都不在,早早的就被打發出去了,這是他和商錦秀的習慣,用飯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兒伺候。於是他就問:“你那日去京城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什麼特別的事情?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商錦秀不解地看着他,腦子裡卻突然浮現出殷蘭亭的樣子來,她忍不住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安東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把殷蘭亭的事情給說了,然後臉色不太自然地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那個人是你。”
商錦秀聞言臉色就微微一變,心說安東華也太敏感了吧,這都能猜到!她嘴裡卻說:“司南辰也太八卦了吧,怎麼什麼事情都跟你說啊。”
安東華最近因爲殷蘭亭的事,心思特別得敏感,他注意到了商錦秀剛纔微微變化的臉色,立即警惕地問道:“秀兒,難道真的是你?”
商錦秀看他這樣子,不知道答案是不會罷休了,只得任命地告訴他:“我也不知道那個殷蘭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當時剛好看見秦滿庭,懷疑他是古昊天,正想追呢,結果殷蘭亭就從後邊兒衝了出來把我給攔住了。”
安東華聽她的語氣挺不耐煩,心裡略鬆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怎麼不乾脆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