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哪敢那,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就等着郭大少爺你老來呢。”老鴇奉承道,財神爺來,她不得小心伺候着。
郭天揮手打斷老鴇奉承話,今天他沒有到他的包間裡,就在樓下找了個靠前排的位置,比樓上看得還要清楚些,他一來,好多人都去跟他問好。
“他是誰呀?”林清淺問道,看起來比三哥還要紈絝。
“嘉定府郭知府兒子,郭天。”東方玉答道,他來之前就打聽好了的。
嗯,這樣一來就對了,郭知府是嘉定府的老大,他的兒子是這麼個樣子倒說得過去,若是他們沒有問題,那還有二哥這個欽差什麼事?
典型的坑爹的兒子。
都知道欽差來了嘉定府,還不知道收斂,是心大還是後臺大?
他們一行人看着戲,樓下那些男人像沒有見過女人似的,不知道怎麼的,下面就吵嚷起來,是郭天的聲音,然後就是小廝聲音。
與郭天吵起來那人,最終還是帶着下人離去,東方玉便叫錢八跟上他。
他能跟郭知府的兒子對上,肯定還是有點實力,不過哪裡比得上土皇帝,他們肯定不是突然就起衝突,所以那個人嘴裡可能有些消息。
錢八跟去與那人喝了幾杯,知道那人姓黃,以前黃家是嘉定的大戶,如今落敗了,不過雖郭家很是怨恨,兩家的恩怨他沒有對錢八細講。
之後東方玉一行就和郭天來了一次偶遇,那小子見到林清淺眼前一亮,才與她聊一會兒就熱情的勾肩搭背,跟着與東方玉等人稱兄道弟的,最後邀請他們去他的別院。
郭天陪着他們去同福客棧拿了行李,帶着人就到了他的別院,那宅子是他名下的,平時也是他在住。
宅子相當於兩進四合院,不過格局有些不同,不是很大,貴在精緻,林清淺等一如院內,就看到來來往往的不少俊俏柔美的男子,還有花枝招展的女子。
這就是郭天藏嬌用的宅子,他不但喜歡收藏長得美的女子,還喜歡柔美的男人,也收羅了不少。
林清淺發現了這個事實後,決定遍身惡寒,難怪他剛剛色眯眯的的看着身爲男人的她。
原來是個男女通殺的郭天。
郭天爲了討好新看重的林清淺也煞費苦心,跟以前養的那些都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隨便出來晃。
他們前腳進府,隨後郭知府就知道了自家兒子乾的好事,那與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他還想裝着不知道晉王他們來嘉定府的事。
郭天就這麼把人給引到家裡來,還是混小子自己院子,他知道那是兒子平時養男男女女的地方,真是……
稍後郭天就被老爹給叫了回去,緊接而來的是一頓暴喝,吼得郭天找不着北。
“我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就是看着有個小子長得好罷了,父親你別是多想了,人家可沒有說是什麼晉王、國公世子的,我瞧着他們就是出來玩的。”
他們是在花樓遇到的,父親這兩天也太緊張了些,不就是來了一個牛脾氣的欽差麼,該怎麼就怎麼,又不是沒有處理過。
“老爺,你就別怪少爺了,與其讓他們住在客棧,還不如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放心,我們再挑幾個人去那邊伺候着。”劉師爺說道。
說是挑人伺候,就是去監視他們舉動的。
“那我們可否要去那邊拜訪一下。”郭知府說道,人都住到府上了,他還裝着不知也太假了。
“小的覺得不用去,他們既然沒有像少爺透露身份,咱們索性就當做不知道,當他們是少爺自己結交的朋友便是,老爺你公事繁忙,日理萬機,哪裡顧得上少爺新交朋友之事。”劉師爺分析道。
東方玉等人也存了心思,在郭天的府裡他們更容易發現問題,郭天的性子肯定沒有郭知府那些人老道,該騙騙該哄哄,讓他在郭知府那邊傳話豈不是更好。
郭天這個主人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有時還一起出去,特別是去春風樓的時候,不過他的林清淺的心思就收了些。
東方玉的手下的人都到了,隱到嘉定府的各個角落,有時恰到好處幫東方玉他們拔掉釘子,郭知府他們還以爲是楊清明的人。
因爲東方玉一行人不是去春風樓,就是去小鎮、村裡遊走,絲毫不像是來查辦誰的,幹得都不是正事。
比如今天他們一行人一早就駕着馬車,去了嘉定府附近的一個村子裡,到田地去找什麼東西,從鄉下人哪裡雜七雜八的買了一堆東西。
明明不會做農活,還去耽擱人家的活計,跟着的人都不明白,泥地裡有什麼好耍的,京裡來那些人也太奇怪了。
東方玉他們可不簡單是貪玩,他們瞭解村裡每年的收成、種的都是些什麼,上交稅是多少,賦稅重不重?
現在是太平年間,大家生活都有改善,不過村民們卻是怨聲載道,收成好,賦稅高,所以他們經常還吃不到飽飯,手裡也沒有土地,都是大官富戶給盤剝了去,只能做佃農。
嘉定的賦稅比朝廷定的高了不止一點,而朝廷沒有得到,佃農沒有得到糧食,可想而知那些都去了哪裡,最可恨的是,嘉定府的大小官員還向朝廷伸手要,要來的那部分又落到那些人的手裡。
如此幾天下來,郭知府等稍稍的放鬆了警惕,但還是派人跟着,東方玉一行帶着他們到處跑,而他帶來的其他人就去那些地方收集證據。
有時還要遞些可用的消息給楊清明,讓他牽制一些郭知府等人的注意力,好方便他們行事。
又從白依依那裡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就是嘉定府官員之間來往有一個賬本,至於在何處就不得而知,她只說了一個人名,而那個人已經離世。
那人便是以前郭知府的心腹,也是他府裡的管家、賬房,因爲丟了賬本,便被郭知府安了一個罪名給弄死。
他們依然去了一趟那賬房先生的家,希望能找到點線索,按常理來說,那樣的賬房應該給自己留下後手的,結果並不樂觀。
“哎,你們說那賬本到底藏在哪裡,莫不是沒有丟,郭知府那邊放了假消息?”江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