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幕幕像皮影戲一樣閃入林清淺的腦海,她都幹了些什麼?
以後還能好好的跟二哥相處嗎?
吐了人家一身就罷了,還不要臉的非禮了人家,回想起當時二哥那震驚的表情,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禽獸啊。
前世她喝醉酒就喜歡抱着人啃,哪裡知道習慣也跟着來這裡了呢。
酒是個好東西,但也是個誤事的玩意兒。
林清淺捂着緋紅的臉後悔不已。
慶國公府慕容清也酒醒了,又想起自己初初喜歡一個人,那人卻是一個女子,她其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想得開。
醒來之後就抱着被子矇頭大哭,丫鬟們勸不得,驚動了冉姨娘。
冉姨娘也無法,因爲慕容清大哭,根本就不停她說話,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沒有派上用場,慕容清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福壽堂和梧桐苑。
老太君就使人來東方玉說,讓他去勸一下慕容清,因爲平時慕容清最聽這個大哥的話。
東方玉對來人道:“你回去跟跟祖母說一聲,讓三妹哭夠了,她就放下了,不打緊的。”
來人只能依言回稟老太君。
東方玉知道她是因爲什麼苦,所以讓她發泄出來還要好些,不要憋壞了。
不知道她今天醒來會是怎樣一個光景,想着昨天的事他嘴角不覺的上揚,除了吐得那一身,其他的事都還好,只是以後喝酒這個事得好好管管纔是。
他並沒有打算去找林清淺,按着她的性子,肯定也不好意思見他。
杜若伺候林清淺梳洗之後順道送小明去沈家進學,然後也不提去鋪子或酒樓了,她擔心會在那些地方碰到東方玉他們。
實在是太沒有臉見人了。
所以她就打算窩在桃源居藏一段時間,或許沒多久人家可能就忘了。
沈羽恆一早就接到沈府那邊管家親自來傳的信兒,說是大老爺讓他回府一趟。
那邊沈府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他們從來也沒有主動讓人來請過他,他看了看外面的日頭,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管心裡多麼不情願,但那些都是自己的長輩,他準備了一些補品一起帶回去,大房、三房的長輩都有分兒。
剛進府就碰到了欲外出的沈羽薇,她貫會做面子的,有理的跟他這個哥哥大了招呼,又停了外出的打算。
沈羽薇看着那頎長的身影,早上就聽母親說父親讓管家親自去傳話沈羽恆回府,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沈羽恆先去拜訪了大房,再去三老爺房裡。
“恆兒,你回府還要拿那些東西來作甚,我和你娘都不缺這些。”沈三老爺笑呵呵的說道。
對沈羽恆回來帶着補品來,他心裡是很開心的,嘴上說着暖人心的話。
“兒子孝敬爹孃本是應該的,這些年是孩兒不孝,讓你擔心了。”沈羽恆如此說道。
房裡坐着談心的其實只有沈三老爺,他口中的娘並不內,因爲她一直對沈羽恆這個兒子不冷不熱的。
大多人家都疼長子,沈家三房夫人卻不是那樣的人,她更疼愛其他幾個年紀小點的,又很能生,兒女成羣的。
沈三老爺笑容一滯,“爹知道恆兒你是個有心的,你娘她就那個性子,知道你要回來心裡還是很高興,還有也不要怪你大伯,他就是那樣一個怪脾氣。”
“孩兒都明白。”
“那就好,這些年我也跟你說了好幾次,讓你找個知心實意的姑娘照料你們爺倆起居,總是推說忙的,府裡的下人那個自家媳婦知冷知熱的?”沈三老爺又舊事重提。
“兒子知道了,讓爹你操心……”
沈羽恆話才說了半句,就有人來催他,說是大老爺有請,沈三老爺看了一樣沈羽恆問道:“你可知是爲了何事?”
“不知,就突然派人管家來傳的話。”沈羽恆答道,沈三老爺便他先去,然後中午一家人吃個飯什麼的。
沈羽恆走後,沈三老爺又去了另一個房間,那裡面端坐着沈三夫人。
“恆兒他難得回來一次,你就不能給個好臉色?”沈三老爺有些怨懟的說道,在一邊坐了下來。
“沈三兒,你還要我怎麼給面子?他佔着我兒子長子之位,我對他已經很客氣了,別人家給點人蔘什麼的就找被收買了,我們家自己沒有?”沈三夫人並不買賬。
“你……跟你說了多少次,那事不要再提,你信不信我休了你?恆兒他怎麼你了,不就是一個嫡長子的位置嗎?那礙着什麼了,人家以後又不要你一根針,還計較那麼的做什麼?”沈三老爺說道。
“哼,他現在是能耐了,那小時不是我撫養的,他是生下來就那麼大的?”
“知道你辛苦了,那件事不要在孩子面前提,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孩子們都長大了,你忘了我名下好多財產都是當年二哥二嫂留下的?”沈三老爺說着。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天天在耳邊念有意思嗎?大房沒有少佔吧,你怎麼不去說他們,你有本事去他們理論啊?”沈三老爺說這話,她就不樂意聽了,雖然那些都是真的。
“你……不可理喻,我跟你說,這事兒你要是走漏了,我就休了你!”
沈三夫人一個外強中乾的,她孃家人不但願,還窮得很,她富貴了也沒有接濟孃家,幾乎沒有來往,回孃家這事兒也是她心裡的忌諱。
再說哪個女人不忌諱被休?
“沈三兒,我爲你生兒育女的,你爲了他還動了休我的心思,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沈三夫人如此說着,語氣已經軟和了下來。
“你只要不鬧,我會多說什麼?老夫老妻了你還不瞭解我?”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我知道老爺你心善,不像大房一窩子黑心肝的,這事兒我們都做了這些年,說出去我們也討不到好,我就是見他回來,心裡不快活,胡言亂語說了幾句,老爺你別當真啊。”
沈三夫人說道,她哪裡不知道沈羽恆是沈三心裡的一根刺,說不得的。
只是他們三房是皇商,她肚子裡生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那沈羽恆出沈家的時候只拿了一百兩銀子生意就做成現在這樣,她怕他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嘛。
“對了,大房叫他回來做什麼?”沈三夫人轉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