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沒有點出息,拿自己跟狗比呀?”林清淺睃了他一眼接着又道:“不過旺財比你乖多了。”
剛剛是誰不理我來着,現在想起來了呀。
沈子琰伸手摟住林清淺的腰,踮起腳湊到她耳朵邊道:“孃親孩兒是替你討好祖母的,你不是說有事求她的嗎?”
你林清淺抵着他的額頭,挑眉道:“我都是爲了誰呀?”
“你們兩個做什麼呢,小乖乖到祖母這裡來。”又響起清平郡主的聲音。
沈子琰面上做出一副捨不得的模樣,小短腿卻出賣了他,因爲他感受到林清淺點點的怒氣。
蘇嬤嬤和福貴在林將軍府蹲點了好久也不見沈子琰他們出來,之前那些跟着的人走光了。
“嬤嬤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小少爺去了將軍府能出什麼事呀,今天那麼多人看着她們進去的,我都又餓了。”福貴揉着肚皮道。
剛剛真的是路上順便買了個饃饃吃,就怕跟丟了小少爺。
“你心可真大呢!沒確保小少爺安全之前一步也不許挪,我越想越想不明白,那人若是將軍府的,小少爺在哪裡看到他出入的?”
蘇嬤嬤也問過沈子琰,可他就是不開口,她能有什麼辦法呀。
“蘇嬤嬤你年紀大了就別想那麼多了,小少爺他自有分寸的。”福貴說道。
你都說了好多遍了,我都聽膩了。
“總之呢,你別想跑!”蘇嬤嬤恨恨道。
二人爭論不休之時看到沈子琰換了身衣裳和林清淺還有清平郡主和一丫鬟出來,上了門外的馬車。
福貴看着前方,伸手拍了拍旁邊的蘇嬤嬤道:“那人呢?怎麼只有小少爺一個人?那人該不會是人販子,拐了小孩來賣的吧?”
他認不得清平郡主,但那通身氣派看着倒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
蘇嬤嬤眯了下眼睛,就說那人看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原來她是女子,難怪小少爺說他是去找孃親的。
咦,小少爺真有孫猴兒的火眼金睛啊,怎麼就知道她是個姑娘,自己一把年紀的老薑也沒有看出來呢。
她暗自把林清淺與大少爺沈羽恆想到一塊去。
真是一對璧人呢!府裡別人不知道子琰少爺是不是大少爺的骨肉,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大少爺早就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自己一個奴才勸不得,大少爺跟沈府大宅的關係也微妙着,少有回去都生疏着呢。
那裡除了三老爺其他人都冷淡着暱!
福貴等了片刻沒有聽到蘇嬤嬤的迴音,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聽到我說什麼了沒?”
方纔不還擔心着小少爺,關鍵時候又愣神。
“老身還沒聾!”蘇嬤嬤中氣十足的回了句,“跟上馬車便是!”
福貴面肌抽抽了幾下,“我這兩條腿哪裡追的上四條腿的馬呀?”
“我這不還有兩條腿,你着什麼急呀?”
福貴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嬤嬤,默而不語,跟老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你那兩條腿有什麼用啊?
“你別一副小看我的樣子,今天路上行人多,那馬車也快不到哪裡去。”蘇嬤嬤說看着福貴說道,那模樣頗有些鄙視的意味。
他們一路跟着馬車到了林府,看着沈子琰他們進了府才作罷。
福貴撓了撓後腦勺,驀然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怪說那天小少爺繞到這裡來轉了一圈回去,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呀。”
蘇嬤嬤還沒有想起那天的事情,恍然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呢?”
“哎,就是那天啊,叫我怎麼給你說呢?……”福貴一副要抓狂的樣子。
“啊,你別說了,我想起來了?老婆子帶大的小少爺就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知道替大少爺打算了。”
“林府的小姐是配得上我們大少爺的。”
福貴實誠起來有些可怕,道:“我們大少爺一介白丁林家這樣的官家小姐當然配得上,大少爺還有些高攀了呢。”
沒影兒的事也被兩個下人說的像成真的範兒。
“福貴你到底是哪家的,怎麼胳膊肘向外拐呢?大少爺可是出自沈家,要這樣說我們家大老爺還是當朝次輔呢!”蘇嬤嬤叉腰數落了福貴又擡出了沈次輔來說明大少爺身份不低。
“嬤嬤說的是,我就是隨便胡說。”福貴不願與她爭論,誰不知道大少爺跟那邊的關係啊。
他接着又道:“這下我們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吧?”
“不行,得再等等!”
太太李氏知道林清淺是與鄭惠兒在一起也沒有遣人去接,知道靜安侯府會送她回來,整好林甫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今天清苑的事。
回府就問起了太太李氏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後亦是變了臉色。
“老七人呢?”林甫想到林清喜那不恥的行徑難免惡氣難消,聲音就拔高了許多。
太太李氏一聽就不大樂意,小七哪裡做錯了,遂手巾掩面委屈道:“小七哪裡做了你要兇她,難不成就因爲她是從妾身肚子裡出來的,又被歹人污了一個災星的名聲,老爺你就如此偏心。”
“明明是許姨娘和三姐兒做出的錯事,你卻不怪。”李氏帶着哭腔訴說林甫的不是,說完更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甫兩手一攤傻眼了,抖脣道:“我不過就是問小七去了哪裡?哪有你說的偏心,你又何苦做出這般模樣?倒是有些不像你了。”
“你還記得妾身原來是什麼樣子麼?”李氏梨花帶雨的問道。
“哪能不記得?小七的脾性就是承了你的。”林甫拍着李氏的手道,又哄起李氏來。
這些年李氏膝下沒有一個子女,懶得跟許姨娘針尖對麥芒的計較,就是看在林甫是個心軟之人,雖然他的心軟不是隻對自己。
至少他有時也會哄哄自己,這點他就比一般男人要強。
林清風是得了母親示意,讓他去前邊候着林清淺的,他知道母親一定也是怕父親要責怪七妹妹的,才讓自己來給她遞個口信兒。
他以前也覺得父親是偏心許姨娘那邊的姊妹,可從七妹回來又好像有些改觀。
他萬萬沒有想到,接到七妹妹是這樣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