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做了一個撫額的動作,東方玉見了便知道她是不想再跟林清月說話。
“淺淺,是不是她吵得你頭又疼了?”
林清月聽了這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究竟看上了林清淺哪一點?
皺個眉都能引得他注目。
接着林甫就道:“清月啊,先回去吧,一會兒清喜還要來呢。”
林清喜都要被叫回來?
不行!她太容易說錯話了,如今林清淺明着是說聽不得人多吵,但實際上府裡各房主子來看她,都是分開來的。
林清月更加確定她只是假裝失憶,實則在調查,但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安排的那件事。
今天卻一句都沒有提,到底是要做什麼?
“父親,三姐姐她有了身孕,這來回奔波的怕是不妥。”林清月就說道。
事實上林清喜確實有了身孕。
“三姐兒有身孕怎麼沒來說一聲?”林甫就問。
許姨娘連忙回答:“老爺,你是父親那也是男人,我們又不想打擾夫人,再說月份淺,許家擔心坐不穩胎。”
許姨娘明白林清月是不想林清喜回來。
她那個女兒說上沒有把門兒,現在林清月被封了郡主,她回來說不定還要跟林清淺炫耀一番。
到時被人套出話來就不妙了。
“依我看,那位姐姐就不必回來了,要是有個好歹,我這心裡也會不安的。”林清淺就說道。
林清喜回不回來都不重要,那天從她的神情都能看出來,林清月策劃取她性命之事,她事先是不知情的。
“那好,爲父派人去跟三姐兒說一聲。”
林甫說完,就催着許姨娘他們離開,林清淺就說困了,李氏便帶着她一起進屋。
正屋的林甫就問東方玉他是在哪裡找到的人,他並沒有說是林清淺自己回來的。
“岳父,淺淺墜崖這件事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什麼?你可有什麼證據?”林甫大吃一驚,誰會針對老七呢?
難道是宮裡?
即便沒有達成某些人的目的,那也用不着謀殺他的女兒吧。
“岳父你不覺得淺淺發生的事疑點重重嗎?他們坐的馬車剛好就在那裡出了意外,剛好那個地方有淺淺喜歡的彼岸花。
彼岸花常被人視爲地獄之花,也可以說是不祥之物,誰會在那條路上種上那麼多。
偏偏淺淺喜歡,所以當時她才大意,着了別人的道。”
經東方玉這樣一提醒,林甫想到了一些事,但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清喜?”
她是處處針對老七,可她沒有那樣的腦子呀。
再說她一個閨閣小姐,如何去安排那些?
難道其中有許家在幫忙。
對了老七去上香之前,聽說許家來過人。
“淺淺說林清喜只會咆哮,其實是不帶腦子的,她安排不出來,那個人其實是你的五女兒。”
“什麼?怎麼會清月?”林甫大驚。
他見東方玉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又埋頭想了一會兒。
清月平時唯唯諾諾的跟在三姐兒身後,從來都是不多言不多語的,淺淺對她好像還挺好的呀。
“往往是她那樣的人才隱藏的最深,難道岳父沒有發現,淺淺出事之後,林清月是最大的受益人。
皇上封了她當郡主,接回了被淺淺打發去莊子上的姨娘,府裡的下人都偏向她。”
林甫越聽臉色越難看,他的女兒怎會如此狠毒?
是了,當時是清月帶着三姐兒來求他,說要跟老七一起去光明寺祈福,提許姨娘贖罪的。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剛剛說皇上封她當郡主的事跟淺淺有什麼關係?”
林甫就問道,她得封郡主這件事按理來說沒有破綻。
“因爲她獻給陛下的玉佩原本就是淺淺之物,相比你也知道,那玉佩之前是聖慧皇后所有。
這樣一來皇上哪裡去詳查,他只會去調查聖慧皇后蹤跡。
郡主不過是個無用的虛名,皇上不會在意給誰,即便她只是獻上玉佩都可以。”
東方玉解釋得已經很清楚了。
嚇得林甫一下就跌到地上,“她犯的是欺君之罪啊!”
“岳父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湊明皇上,他允許淺淺自己處置,不過到底是欺君之罪。
輕了我在皇上哪裡也說不過去,對淺淺也不公平。”
林甫瞬間感覺老了十歲,一個女兒剛剛失而復得的欣喜還沒有過去。
緊接着又要失去一個女兒,偏偏她自己作孽,他也無話可說。
“賢婿啊,我自知清月她罪孽深重,可否請你留她一條性命啊。”林甫祈求道。
不信手背都是肉啊!
“你老放心,淺淺不會要她命的。”東方玉冷冷的說道。
他此刻對林甫的求情很不滿,他也理解不了林甫的心情。
死很容易,活着才艱難!
之後又說起林府的其他事,林清淺一覺睡到傍晚,還是因爲到飯點兒的時候被人喊醒的。
起來之後林清淺就跟他們說一覺醒來,記憶就恢復了,便問起綁的那個丫頭如何了。
趙管家只道,“審問了一番,她嘴硬,一會兒說是幾個姑娘指使的,一會兒又說是姨娘們指使的。”
反正把府裡的姨娘姑娘都說了遍。
“嗯,過半個時辰,你把她放了,就跟她說……”
趙管家聽了就道:“就這樣?”
“嗯,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林清淺就道。
她終歸只是個丫鬟,再嘴硬又怎麼樣。
之後林清淺就回到桃源居睡下,東方玉就歇在東廂房,夜幕之下的林府並不那麼安靜。
因爲林清淺死而復生,引起不小的風浪。
白天林清淺在試探她們,她們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林清淺呢。
逼到了這種時候,誰都不會想坐以待斃。
一夜過得很快,林清淺醒來,杜若就跟她說了昨夜的事情。
林清淺現在連丫鬟都只信杜若和青黛了,況且很多事情,她們都沒有必要知道。
“居然是她?”
她有什麼動機呢?
自己對她和林清歡都那麼好,怎麼會是她?
林清歡她有沒有參與?
她一直以爲林府的人事簡單,沒想到臥虎藏龍一個個隱藏得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