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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的事情聽在百里妍卿的耳裡,登時無語,崔鶯鶯居然喝藥自殺,而且還真喝了。如今正房裡,崔鶯鶯暈迷不醒,大夫人和百里承輝請來了郎中,又寸步不離地守在崔鶯鶯的房中。這丞相的女兒要是死在百里府,那可麻煩了,特別還是喝了藥的。
即便到時候傳出去崔鶯鶯自殺,可誰信了,只怕會覺得被人毒害了,或者百里府不容。大夫人一夜沒睡,心中對崔鶯鶯惱的很,但又怪百里承輝太拿喬了,要是早原諒了崔鶯鶯也沒有那麼多事了。
大夫人雖然不喜歡兒子與兒媳感情太好,也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寵妾滅妻,她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花心的,所以心中很是矛盾,一方面不希望兒媳把兒子的心籠過去了,一方面又不希望兒子太寵妾,便覺得覺得妻妾平衡,相爭相鬥挺好的,至少不擔心兒子與自己離心了。
在大夫人的眼裡,丈夫的妾和兒子的妾不一樣,不止是大夫人,很多的女人都這樣。
不過倒底看中崔鶯鶯出身,大夫人要結好這一門的親事,自然不希望崔鶯鶯死了。
“這崔家養出的女兒還是太沒用了,這般不經事,無大婦之尊。”大夫人惱道,對崔鶯鶯爲愛情要死要活的,很是瞧不起。
可是與大夫人不同,百里承輝卻感動着,對崔鶯鶯這點不滿也去了。崔鶯鶯被救了之後,一連病了十來天,若不是新春而至,估記她還繼續下去。
百里承輝一連十來天都守在了正院裡。可是感動歸感動,卻沒有以前摁倒崔鶯鶯的心思。崔鶯鶯目光一暗,看來自己還是要多努力一些,因急着去百里承輝的心結,崔鶯鶯也顧不上太多事情了。
除夕之夜,百里府很是熱鬧,崔鶯鶯病好之後,便幫着大夫人一起準備着年夜飯。
百里府一家主子大大小小都在正廳裡聚齊了,正廳的中間擺着一張橢圓的大桌上,還有幾個小桌。
橢圓的大桌上。老夫人端坐在首。百里空和百里雲一左一右地坐在老夫人的身邊。而百里雲的下方則是庶出的百里風,之後便是百里承輝、百里承嵩這些嫡孫,大夫人、二夫人還有三夫人以及嫡媳。
接下來孩子們坐一起,姨娘們也同樣一起坐在幾桌上。
百里妍卿畢竟來了五年了。今年是第六個年頭,所以對百里府這些也不足爲奇,大家族也是這樣的,百里府也許還少了。
不過百里承輝的姨娘最多了,單單姨娘就差不多佔了一桌,通房是沒有資格參加的。百里承輝有名分的一共十三個姨娘,但有些已經去了,便剩下七個姨娘,所以百里承輝這邊。姨娘和庶女就佔了一桌。
百里妍卿和墨彥還有百里文秀都上了主桌,百里妍卿還好,可是墨彥一個外人,百里文秀一個庶孫,其它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但是老夫人也沒有說什麼。再加上百里空同意了,大家也沒話說了。
今年百里妍卿和百里妍嬌、百里文秀六歲了,妍雨、妍夢、妍繪五歲,百里妍鈺四歲,百里文繼二歲。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自然是熱鬧的,只不過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不說話,也吃不到吸湯的聲音,只有偶爾筷子和勺子的輕微響聲。
百里妍卿吃飯的時候也是不喜歡出聲,但幾十人的大廳裡,靜悄悄的吃飯着,廳內侍候的婆子丫環也是大氣不出一個,還真是壓抑的很。
雖說世家不比皇宮,但也規矩大,這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得規整的,百里妍卿一向也是安靜的吃飯,從不管別的事。
一輪之後,第一階段,大家吃的半飽了,老夫人那也輕點了頭,大家也慢慢地放下筷。而熱鬧的氣氛也在這一刻纔開始,這一會大家也不像之前那麼的安靜了,先是百里空對着老夫人端起酒杯,說了好多祝福的話。
老夫人眼裡帶着淚花,兒子兒媳,孫輩、曾孫輩孝順,對於老夫人來說確實很幸福了,她就是這個府裡的老太君,即便大夫人經常跟老夫人擡扛,可誰讓百里空是老夫人的親兒子,自然向着娘多一些。
有了百里空的先例之後,百里雲和百里風也陸續的敬酒,百里風雖然是老夫人的庶子,但他從商教敬的銀子多,大過年的,老夫人對庶子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百里妍卿也象徵地對着老夫人說了些祝福的話,整個場面一下子弄的好似老夫人的大壽似的,不過古代重孝,百里妍卿也很理解,雖然老夫人對她平平,但該做的她都會做。
今日的老夫人笑容多了許多,畢竟兒子兒媳孫輩還有曾孫輩簇擁着,奉承着,那些討好的吉利的話賣乖地往老夫人那裡送,便是平時與老夫人不對付的大夫人也盡着兒媳的本份恭孝着。
飯菜撤下去之後,再換上來的便是茶果點心,一家人也就坐着聊着天。百里空也就順道地提着族學之事,過完年,百里妍卿就得進宮了,而百里府六歲的男童都得上族學,六歲的女童也都開始啓蒙進學,請女師傅教導着。
老夫人他們心中一動,自然想讓陶嬤嬤留下來教導着百里妍嬌她們,只是百里空表示陶嬤嬤是要隨着百里妍卿進宮的,女師傅另請,老夫人他們也不在多說了。
一場年夜飯又因着此事讓熱鬧的氣氛冷卻了不少,不過有子的姨娘們聽了百里空說請了女師傅,只要是百里府的女兒不論嫡庶都一同上學的,當下也高興了。
大廳上散了之後,便各自回院了,百里承輝和崔鶯鶯帶着百里妍鈺和百里文繼回了碧桃院,宋姨娘帶着百里文秀,妍雨、妍夢還有妍繪也跟着她們的姨娘回去了。
百里妍卿看着這些,心中不由地孤單,媽媽要是在多好啊,不過一想到媽媽在也不好,她可見不得媽媽跟百里承輝在一起,哎,百里妍卿擡頭望着月亮,媽媽在天上一定過的很好吧。
“卿兒”墨彥看着百里妍卿盯着百里承輝和崔鶯鶯他們離去的背影出神,然後對着小安姨娘還有秦姨娘、穆姨娘她們的背影發呆着,不由拉了拉百里妍卿的衣袖。
“嗯怎麼了。”百里妍卿看向墨彥。
“我陪你回去守歲。”墨彥說道,他不喜歡卿兒剛剛落寞的眼神。
百里妍卿一笑,道聲好,這百里府大家都有他們的事情,便是百里空也扶着老夫人回院了,她們好像一下子孤單了起來。
如今主人們吃完了飯,下人們也開始吃了,一個主人身邊不止一個侍候的人,所以都是按排輪流吃飯。
所以百里妍卿到了沁蘭院時,唐媽媽也和夏雨、秋霜擺了飯了,跟着百里妍卿回來的妙心也一同的吃飯。
春苗和艾奶都是家生子,所以回她們的院裡吃,墨彥身邊的小廝許順也是跟着許媽媽回自己的院子裡吃。百里府的家生子,一家人住一起都是分有一個獨立的小院的,也一同住在府裡,只不過離主院偏了些。
家生子是有恩典回家過年的,與家人團聚的,其它的丫環家較遠,自然就不一樣了。
大年夜百里妍卿則在沁蘭院跟着唐媽媽一起守歲,墨彥也坐在她的身邊,兩人聽着唐媽媽講故事,望着那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出神着。
唐媽媽看着一左一右在她身邊的兩個孩子,那閃亮的目光是那麼的相似,還有那兩張小臉,雖然不像,但卻很神似,有那麼一刻,唐媽媽都懷疑着兩個孩子是姐弟的。
當初夫人懷孕的時候可是把了幾次脈,也換了幾個郎中,只不過有一個郎中曾言夫人懷的是雙胎,但卻其他的郎中卻只說一個,而最後也確實只生了大小姐,要不然她都有兩個都是夫人孩子的錯覺。
最後墨彥就這麼趴在唐媽媽的大腿上睡覺了,這麼的信任,這麼的心不設防,讓百里妍卿意外的很。
“唐媽媽,讓妙心把墨彥抱回墨蘭閣吧。”百里妍卿也困了,雖然現在他們都還小,但墨彥睡在她的院子也不合適。
“不用,我抱吧。”唐媽媽說道,正把腿上趴着的墨彥抱起,就聽見墨彥嘴裡嘟嚷着:“阿孃,彥兒想你了。”
百里妍卿和唐媽媽聽了頓時有些心酸起來,又聽墨彥道:“卿兒,姐姐,阿孃,彥兒。”
“可憐的孩子。”墨彥的話一下子賺了唐媽媽的同情心了,心軟成了一團,怪不得她這麼疼愛墨彥這孩子,原來他跟大小姐一樣缺母愛的,還把大小姐當姐姐。
百里妍卿也沒有多想,笑笑說道:“平時讓他叫我姐姐,他不願意,總是卿兒卿兒的叫,沒想到夢裡叫我姐了。要是白天說了,墨彥肯定是不信的。”
聽說墨彥叫姐,百里妍卿是很高興的,只是這時候沒有錄音機,不然她錄下來,早上給墨彥聽,由不得墨彥不信。
百里妍卿本來幫着唐媽媽抱起墨彥的,可墨彥抱着她就不放手了,一直姐姐,姐姐的叫,可把百里妍卿動容了,墨彥也有個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