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妍卿沒有細問爲嚴聿衡會想起後院的幾個通房,不過嚴聿衡交代也讓百里妍卿吃了定心丸,她雖然自信和嚴聿衡的感情好,不會插入第三者,但真有一天發生了,百里妍卿或許會離開,或者不離開,但與嚴聿衡的感情也回不到如初。
此時此刻,百里妍卿也相信着自己眼裡揉不進一粒沙子,她無法接受的了嚴聿衡與那些女人同牀共枕,發生肌膚之親。
她可以瀟湘的離去,可是她爲什麼要成全別的女人。
當然,若是有一天她和嚴聿衡不再相愛,百里妍卿也不會爲了名份把兩人捆住,她會選擇放手。
而且她也確信着,即便放手,她依然能活的好好的,所以她必須自立自強,不能像多數的女人一樣只能依附着男人生存,不然有什麼委屈只能自己受了。
百里妍卿想像不出,有一天自己會像那些後宅的婦人一樣,也許會愛上,然後是委曲求全,學着大度,學着寬容,學着接納丈夫的妾侍,學着看把一切看淡,學着去爭去鬥,去麻木,去習以爲常,甚至讓自己變的心狠手辣,排除異已。
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心狠的,也不是每一個女人從一開始就真能大度,真能不在意自己丈夫納妾的。古代的女人一生的榮辱都系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孃家的支持雖然也是最大的依靠,但沒有子嗣,一生都是虛的。而若自己的丈夫把心把在了別的女人身上,爲心愛的女人和孩子謀求一切的時候,那個時候,身爲妻子要麼是委曲求全。要麼變得心狠手辣,而委曲求全也終有一天會心狠手辣,總會走到那一天的。
可百里妍卿並不想適應着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就罷了。但她學了武,學了醫,成了隱門的門主,她的一生註定不平凡。這樣的自己,要她像尋常的婦人一樣,接受着自己的男人納妾,幫自己的男人養妾侍庶女子,她做不到。
她與嚴聿衡青梅竹馬,兩個感情很好,可人心是會變的。再加上這個世界上,男人面對的誘惑太多太多了,短暫又漫長的幾十年裡,嚴聿衡的心能始終如一嗎。
當然百里妍卿也要審視着自身,她夠不夠好。努力讓嚴聿衡一直只有她一個。可是審美也會有疲勞的時候,若當感情不再,她不會強求。
自芳琳郡主懷孕,再加上後院又賜進了通房,百里妍卿看着整個京城的妻妾嫡庶八卦,整個人也變的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起來。她好像變的更加的兒女情長了。
百里妍卿的身子一晃倒在嚴聿衡的身上,喃喃道:“讓我靠一會就好了。”
“你明明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讓人去請太醫。”嚴聿衡的眉頭皺了起來,當下衝着外面喊道:“長安。”
“聿衡,讓春苗進來給我診脈就好了,今天弟妹才從這裡回去。你讓太醫過來,別人會怎麼想我。”百里妍卿倒是想裝病,不想招待着芳琳郡主和長公主,可是若她真的這樣,那侯府的大權肯定要被長公主奪去。
現在老爸可不是府裡。她若不舒服,長公主絕對有理由把她手中的權利拿去。
一旦長公主拿了侯府的管家權,便是老爸回來了,也要不回去的,到那個時候他們就被動了。甚至芳琳郡主有什麼打算,百里妍卿猜也猜得到,芳琳郡主無非就是想從侯府這裡分一杯羹,對着她霸佔着侯府的權利不滿。
百里妍卿倒覺得芳琳郡主不僅要強,而且心大的很,嚴聿明又不是世子,再加上長公主府以後的一切都是嚴聿明的。可芳琳郡主有了長公主府了,還惦記着侯府這裡,想要跟她爭權,百里妍卿便覺得芳琳郡主太貪心了。
不過有長公主在,長公主府的權利也落不到芳琳郡主的手上,現在芳琳郡主便把主意打到她這裡。
一個才嫁進門的新婦,又不是長媳,就已經打着管家權的主意,百里妍卿都不知道說芳琳郡主什麼好,更別說自己還是世子妃。若是侯府的管家權不在她的手上,而在芳琳郡主的手上,那她這個世子妃也就太無能了。
而現在百里妍卿也不是裝着的,她今天確實是很不舒服,整個人胸悶悶的,看來她還是受了芳琳郡主的影響了。
很快春苗便過來了,替着百里妍卿診了診脈,春苗會醫術的事情,嚴聿衡也是知道的,只是嚴聿衡當春苗只是淺學而已。
“世子妃只是最近疲乏,思慮重,且睡眠不好,精神便差了。世子妃要多休息,不然奴婢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了。”
聽了春苗的話,嚴聿衡心下愧疚,他陪着妍卿的時間太少了。倒是百里妍卿笑了起來,“爹爹在外打戰,弟妹又懷孕,長公主又操心着弟妹的身體,府裡雖有嚴管家在,但哪能輕易走開。”
說着頓了一下,百里妍卿又道,“不出去住幾日還是可以的,只是現在弟妹懷孕,我便出去住着,到底不好,還是等弟妹生完孩子,再說吧。”
“那奴婢去給世子妃抓安神的藥熬給世子妃喝。”春苗當下說道。
百里妍卿點了點頭,“也好。”
百里妍卿也不想這樣處處爲芳琳郡主考慮着,但在嚴聿衡的面前,她該說的還是要說。果然嚴聿衡一聽便也上心了,他正想開口,百里妍卿便朝着準備要出門的春苗道:“春苗,你也給世子爺診診脈。”
“我不用,我能有什麼事。”嚴聿衡擺擺手。
百里妍卿忙拉下了嚴聿衡的手,說道:“春苗的醫術雖然只會皮毛,但看看小病痛也是可以的,我知道你身體一向強壯,但你經常在外的,我也擔心,讓春苗給你看看吧。”
嚴聿衡點了點頭,當下把手伸給了春苗。
“世子爺,你脈象不對,好像有點堵,只是奴婢醫學疏淺無法診出來。”春苗當時皺緊了眉頭,朝着嚴聿衡緊張地搖了搖頭。
百里妍卿心中咯噔一聲,果真有問題,不然春苗不會這麼說的。
“聿衡,讓長安去請個太醫回來看看。”百里妍卿突然急了,心中懊惱自己忽略了嚴聿衡。
便是面對老爸的時候,百里妍卿都會診脈什麼的,可她對嚴聿衡終是有所保留的。
“不用,我一會得回宮了,我自己找太醫看就好了。”說着,嚴聿衡的心裡又帶着愧疚,他回來看一下卿兒,一會又得回宮了。
百里妍卿一頓,一會就回宮了,當下心中對夏惠帝更不滿了。這個時候百里妍卿能做的只有讓春苗檢查着嚴聿衡身上的穿戴是否有異,自從嫁給嚴聿衡之後,嚴聿衡身上的衣飾穿戴全都從她這裡出的,若是嚴聿衡身上真出了問題,百里妍卿就要把自己的院子給清洗一番了。
看到春苗沒有檢查出什麼,百里妍卿鬆了口氣。
夫妻倆溫存一會,嚴聿衡很快便帶着長安走了,百里妍卿這纔看向了春苗,“剛剛診出什麼了。”
“世子妃,世子爺的脈象果然不對,世子爺的身體估記是被下了某種慢性|藥|物,具體是什麼藥,奴婢不清楚,哎怪奴婢學的太淺了。”春苗懊惱道。
“醫學博大精深,不說是你,便是我學了這麼多年,也只是皮毛。”百里妍卿也是一嘆,她雖然也從小學醫術,但比不上妙心和綠意,而妙心主攻醫術,綠意則是毒術。
只是妙心和綠意的醫要、毒術比起一些老郎中或者太醫那些還是有距離的,甚至醫絕天下的藺墨子差遠了。
想到了嚴聿衡身體中了招,百里妍卿心中是極惱怒的,當下便喚隱衛把朱雀找來,讓朱雀去查着誰對嚴聿衡下了手了。
只是離開了侯府的嚴聿衡心情可不那麼輕鬆,當了御前侍衛之後,他便一直跟着夏惠帝一起吃喝。雖然他沒有給太醫檢查身體,但夏惠帝有,夏惠帝是經常請平安脈的,難道夏惠帝的身體沒問題。
帶着一肚子的疑惑,嚴聿衡在下一次外出的時候,便在京中找了個會醫的老郎中瞧了身體中,當下心中一凜。
“老人家,您說我這身體被下了絕子草。”嚴聿衡不可思議。
“是啊,年輕人,看你也是貴公子,這大門大戶的,裡面的陰私可多着呢。也不怪你不小心,這絕子草若是一點點的放一開始你不會察覺的,看來你用了至少三個月了,不然我也不會察覺出來。”
此時嚴聿衡的腦裡只有一個想法,便是夏惠帝知不知道,夏惠帝有沒有中絕子草,還是暗處的人只針對自己。
“老人家,這有沒有得治。”嚴聿衡此時背部都冒了汗了,心中更是惱怒不已。
“自是有的,你體內的藥性沒那麼嚴重,只是要徹底的治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還得靠着你慢慢的調養。還有的便是你得保證着不再被下絕子草,不然即便我的藥效有用,也救不了你啊。”
ps:
親們放心男主不會絕育,明年女主就會有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