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個月的路途,一行人來到奇巧宗的地界。
這四個月來,練無雙在夜焱的授意下觀察鬼王門少主,她得到的結論是,這個少主毫無過人之處。途中,鬼王門少主決口不提購宗門之事,也不試探夜焱前往奇巧宗的動機。只是一有空閒就拉夜焱飲酒,喝醉了就說些風花雪月的事。四個月的小酒倒是把感情喝出來了,如今二人一張嘴便是稱兄道弟。
來到奇巧宗道場,鬼王門少主更是與夜焱依依話別。
等到兩撥人分道揚鑣,練無雙才幽幽說道:“鬼王門的少主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工於心計嗎?”
“不對勁。”夜焱疑神疑鬼的嘀咕。
“什麼地方不對勁了?”練無雙將他白了一眼。
“說不清楚什麼地方不對勁,反正不對勁。這個小子好歹也鬼王門少主,就算他來到名門正宗的地盤想要玩一把低調,他不用飛舟還說的過去,只帶兩個隨從也勉強說的過去。可是他連女人也不帶,這個可就說不通了。”夜焱一本正經的分析。
“這是什麼邏輯?那個鬼王門少主出門不帶女人就說不通了?”練無雙雖然不是女權主義者,卻是一個百分百的女人,很是忌諱這種歧視女人的調調,要知道,夜焱說的是帶個女人,而不是帶上媳fù。
夜焱眯着眼睛有板有眼的分析“外出不帶女人放在一般宗門弟子身上也屬正常,放在頂級修仙勢力的少主身上就說不通,從鬼王門趕來奇巧宗赴會,往返少說要兩年時間,兩年時間不碰女人,他憋得住嗎?”
練無雙嗔怒之下,差點一巴掌這個小子拍扁“兩年時間就憋不住啦?宗門弟子閉關三年五載是常有的事,本座也不見把誰憋出毛病來了。”
“這不是能不能憋得住的問題,堂堂一個頂級修仙勢力的少主,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嗎?”夜焱煞有其事的解釋。
驀然,一個驚豔的身影從遠處翩然而至,女修的冷豔與鬼仙子有七分神似,卻是比鬼仙子多了出幾分傲氣,一襲雪白紗衣隨風輕擺,飄然若仙。
這不是鬼王門少主的相好嗎?怎麼跑到奇巧宗來了?看這一襲白衣勝雪,還有那凜然不羣的傲氣,分明就是玄門正宗的仙子,難不成她是奇巧宗的弟子?
剎那間,夜焱如夢初醒!他終於明白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難怪鬼王門少主遠赴奇巧宗不帶女人,
原來是老情人在這邊等候着呢。
夜焱頓時一副得意的模樣“如何?弟子不是胡亂猜疑吧?原來這個小子的情人是奇巧宗的弟子,他就是來和情人相聚的,當然不帶女人。難怪這一路上,他不問他來奇巧宗的目的,他是早就謀劃好利用情人對付我們。”
“見機行事吧。”事到如今,練無雙不得不承認夜焱的目光很毒!她之前也見過這個冷豔氣質的女修,在死亡沙海的驛站時,女修就待在鬼王門少主身邊。雖然她並不認爲女修是鬼王門少主的情人,不過女修至少和鬼王門少主認識,此時出現必定來者不善。
“明白。”
說話間,冷豔女修已經來到近親,分明就是衝着夜焱來的。
“真巧,咱們又見面了,這就是緣份呢。”夜焱很親熱的打了個招呼,不知道底細的人,還認爲他和女修很熟呢。
冷豔女修可是來找夜焱報仇的,見到夜焱不但沒有悔過的覺悟,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怒火更盛。冷冰冰的āo斥道“在死亡沙海的時候,你依仗人多勢衆羞辱本仙子,如今有何話說?”
“誰羞辱你了?”夜焱只感覺宗主的眼神比小刀子還要犀利,原來有隱情呀,你小子什麼時候羞辱人家的?怎麼羞辱人家的?
冷豔女修不願糾纏之前的經歷,直截了當的說道:“今天落在本仙子手上,你有何話說?”
夜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容“本人是來參加鑑寶大會的客人,怎麼落到你的手上了?難道奇巧宗擺的是鴻門宴?”
女修玩心智哪裡是夜焱的對手,幸虧之前得到鬼王門少主的點撥,她纔不至於當場敗下陣來,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如果只是參加鑑寶大會,本仙子的確奈何不得你,可是你想在本派購買靈器,那是癡心妄想!本仙子絕不會叫你如願!”
“果然是歐陽倫派你來的?”夜焱隨便想想也可以知道,這套要挾的說辭必定是鬼王門少主指點女修的。
“那個人有什麼資格指派本仙子。”冷豔女修豈是能夠被人指派的?更不要說被邪宗少主指派,鬼王門少主只是把夜焱來到奇巧宗的消息透lù給她。
夜焱認定女修就是鬼王門少主指使來攪局的,根本懶得廢話“這一局是歐陽倫贏了,說吧,那個傢伙想要什麼?”
冷豔女修在死亡沙海並未損失什麼,只是她身爲奇巧宗的天之驕女,一向高傲慣了,被夜焱羞辱實在氣憤不過,這才決定教訓夜焱,她從未考慮過藉機撈取好處,只想討一個公道。可是夜焱的表現與她期待的恰恰相反,夜焱不但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反倒詢問她要什麼樣的好處。最可恨的是,夜焱似乎認定了她是那個邪宗少主的女人,居然還問她歐陽倫要什麼好處!
女修一臉冰冷,憤怒道:“不要把本仙子和鬼王門扯在一起,本仙子與鬼王門毫無瓜葛。”
夜焱心說鬼王門少主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找上門來阻攔小爺,還敢說自己和鬼王門毫無瓜葛?還敢說不是鬼王門少主指使你來的?名門正宗的弟子果然厲害,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呀!也罷,誰叫小爺撞到她的手裡,小爺連靈石都捨得給,順手送你一塊牌坊又如何?“好吧,你想要什麼好處才願意行個方便?”
女修豈能聽不出夜焱是在敷衍遷就她,分明還是將她當成鬼王門少主的女人。可是女修又能如何?任憑她如何解釋,夜焱也不相信她和鬼王門少主無關,何況她有什麼必要向一個卑鄙小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女修之前從未勒索過誰,今後也不想去勒索誰,此時此刻她卻是一萬個不肯向夜焱示弱,虛張聲勢的āo斥道“本仙子要的好處只怕你給不起。”
“說出來聽聽,說不定小爺給的起呢。”夜焱對自己的身家還是底氣十足的。靈寶,丹藥,哪怕女修要一艘頂級戰艦,小爺也拿得出來!
女修根本無心勒索,只想叫出一個夜焱承受不起的代價,殺殺夜焱的威風!迫使夜焱就範,可是什麼樣的代價是夜焱承受不起的?左思右想,她想到夜焱勒索鬼王門少主的一幕。儲物袋雖然是歐陽倫的,卻是她親自交給夜焱,她還必須當衆請求夜焱收下,正是因爲這件事,讓她對夜焱恨之入骨。以牙還牙的道理,女修還是明白的,乾脆照葫蘆畫瓢。
“將你的儲物袋留下,本仙子就放過你。”女修此生頭一遭做這敲詐勒索的勾當,短短兩句話說完,ōng口撲騰撲騰的狂跳。
練無雙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女修不像個貪婪的人呢,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呵呵,歐陽倫勾搭上你真是他的福氣,你這是爲他報一箭之仇呀。”夜焱聽見這個條件情不自禁的笑了,當初他就是訛詐了歐陽倫的儲物袋,如今女修提出同樣的條件,用意不言自明,他想也不想的把儲物袋扔給女修。
“你!”修士隨身攜帶的儲物袋,裝着修士的全部身家,冷豔女修本以爲夜焱一定不肯交出來,誰知道她話音未落,夜焱已經把儲物袋扔給了她,不見一絲一毫的猶豫,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成功勒索到夜焱的儲物袋,女修卻是絲毫的成就感也不存在,反倒是覺得更加羞辱,出身於玄門正宗的她,又是天之驕女的身份,絕不認爲敲詐了一個人是一件光榮的事。更可惡的是,夜焱留下儲物袋後調頭就走,連反駁的機會也不給她。
練無雙如今是借用鬼仙子的身份,不便在外人面前做夫君的主,所以她乾脆冷眼旁觀,她甚至不用傳音給夜焱,夜焱的處理方式無可挑剔,根本不需要她做出任何提醒。在她想要提醒夜焱大局爲重,讓夜焱交出儲物袋之前,夜焱已經把儲物袋扔出去了。不過,女修到底和夜焱有什麼冤仇?爲何要勒索夜焱的儲物袋?還是讓她疑huò重重。當那個飄然若仙的女修從視野中消失消失,練無雙立即盤問夜焱。
“你小子和這個女修有什麼仇怨,怎麼招惹人家了?人家爲什麼對你不依不饒的?”
“弟子和她哪來的恩怨呀。”夜焱在宗主強大的威懾下,只好硬着頭皮交代了勒索鬼王門少主的經過。
“你小子爲本座辦差,還不忘撈上一票。”練無雙聽的白眼連連,最後又是氣憤道:“你敲詐鬼王門少主也罷了,何必招惹這個女修?如今報應來了吧,你小子是自作自受。”
“話可不能這麼說呀,弟子即使不招惹她,莫非她就不幫鬼王門少主了?”夜焱什麼時候反省過自己?
“這個女修無力促成邪宗和奇巧宗交易, 但是她如果從中作梗的話,搞破壞倒是綽綽有餘,用幾個靈石把她打發走是最好的結果,你的處理方式很好。”練無雙也覺得這是實情,女修與鬼王門少主有相識,幫助鬼王門少主屬於必然,所謂的報仇只是借題發揮,她果斷的支持夜焱!
宗主的支持可不止是精神上的,當下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夜焱“這裡邊有三萬上品靈石,應該可以補償你損失的靈石了,至於你損失的其他器物,等我們返回宗門以後,本座帶你去藏寶閣自行挑選,絕不讓你吃虧。”
夜焱想不到扔出去的東西還可以找補回來,不相信道:“還有這種好事?”
練無雙覺得這根本就是理所當然,解釋道:“你如今是爲宗門辦差,豈能讓你自掏腰包,你交出儲物袋也是爲宗門考慮,這筆損失自然由宗門來承擔。”
“宗主不後悔?”夜焱不放心的詢問了一句。
“這三萬上品靈石現在是你的了,不論什麼情況,本座絕不收回,放心了嗎?”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豈能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