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裡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不如移駕寺廟,敘舊一番。”方丈隨即說完把頭轉向了林警官那邊。
也是,這兩人本就認識。
林警官也是莞爾一笑,開口道,“既然方丈邀請,那我們就將貴寺打擾一下。她,楊淮花,走!”說着,三人走向了寺廟。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那位老者死的地方,冒出一個人來,看不清是虛幻的還是真實的,只是他貪婪的吃掉了老人的肉,喝掉了地上的血。
最後,朝着一行人離開的地方,笑了笑,就消失了……
“醒來吧……”
…………
“我這是……”也不知沉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的耳朵中迴盪着這一句話。
我下意識以爲是苗大師的聲音,所以有些防備,不過接下來這個聲音讓我越來越精神,不禁讓我聯想到超度這個詞,“等等!超度是和尚乾的事……也就是說……”
我猛的睜開眼,一下子身體也可以動了,只不過眼前再也不是以別人的視角了,不過這讓我一時間愣住了,這裡是……“方丈!”
我喊出之後立馬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因爲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方丈此刻還在院子裡面給那幾個人唸咒,而那幾個人此刻我也終於認識了。
男的是年輕時的林警官,女的是之前我附體的那個女記者,另一個則是她的閨密,我不由得擦了擦冷汗。
回頭看了看那個實在正常不過的屋內,更讓我心裡面發虛,因爲在我眼裡根本就已經很反常了。
原來我沒走,一直都在這裡,我可能是聽了方丈唸經的緣故,才窺探了他們其中一人的過去,這就像是一個水管本來想衝幾朵花,沒想到一個剛好飛來的蜜蜂一下子撞上了。
和花裹在一起,而蜜蜂誤打誤撞的得到了花最裡面的花粉。
我想我現在就是這樣個情況,可能方丈忘記了我的存在或者說我打破了某種禁忌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要知道,我在她體內體驗了快一年的角色,沒想到醒來才過了一分鐘,我不得不懷疑我是穿越過去然後回來的。
不過我還是選擇靜觀其變,畢竟方丈的法力已經那麼深厚了,什麼苗大師和孤魂野鬼也不敢過來了。
我重新關上窗戶,慢慢的躺在牀上假寐,換作是哪些好奇心重的主恐怕都得跑出去問個一二三了。
可是我不同,我只想等結束之後,請教大師給我一個符咒驅魔,順便討教一下死了幾天的人還有可能復活。
其一是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冰塊和林警官也不用死了。
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裡的時候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來,遂也沒想,然後接着想第二條。
其實不能復活的話也在情理之中,或許是我太心急想要他們復活了,而我討要那個驅魔符是爲了避開林警官的鬼魂……
“淮花!你沒事吧!”窗外傳過來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聲音,我二話不說瞬間從牀上彈起來打開窗戶看向那邊。
雖然有些變音,但是我還是能準確的聽出,那個抱着一個女孩的中年男子,就是那個年輕版的林警官!
“我怎麼腦袋抽風了,這麼奇怪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嗎!”年輕的林警官明明是存在回憶裡面的啊!
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我眼前呢!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我被救,這應該是林警官死後的事情啊,爲什麼一個過去的人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只不過接下來場上此刻發生了異變,一個黑衣人直接衝進了寺廟之內,衆人也是大爲一驚,不過那人不知道使出了什麼,我既然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而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一個更加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看見有一個少年愁眉不展的看着一個坐在田頭抽旱菸的大爺,似乎有什麼極糾結的事情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可把我嚇得一個激靈,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像冰塊小時候呢,而此刻才發現,自己在他身體裡面,“又是這樣……”
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又附體到了冰塊的小時候……
“如果這樣說的話……在場的方丈除開外,我能進到的記憶只有那兩個女孩和林警官的,不過這是個男孩,所以排開兩個女人,就只剩下林警官……可這個孩子明明和冰塊一樣,所以不可能是林警官,那唯一一個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衝進來的黑衣人了,再倒過來想想,我在冰塊的記憶裡面,而剛纔除了那個黑衣人就沒有其他人的嫌疑了,所以……那個黑衣人是冰塊!”
大爺抽了口煙,把手中的菸袋子往鞋底咳了咳,眯着眼睛看着少年,說道:“龍剛,你這小芽子,都盯了我半天了,咋了到底?”
我不敢妄下定論,畢竟到現在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真名,就暫且先定義他爲龍剛,如果他真的是冰塊的話,那我可能就要仔細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被稱作龍剛的少年聽了大爺的話,他的臉更是揪成了一團,顯出一種跟他年紀極不相符的憂愁……
右眉的斷眉更是神經質的一聳一聳。
“這絕對是我認識的那個冰塊表情,不過這是前期症狀。”
猶豫了一會,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大爺,你這幾天千萬不要到有水的地方去,一點水都不行,家裡的水缸你最好也離遠點。”
大爺一邊往菸袋子裡塞菸草,一邊奇怪的問道:“咋了,爲啥不能去啊?”
龍剛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這個不好說,反正你別去,要是去了會死的!”
本來還和顏悅色裝着煙的大爺,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變了,兩條掃帚一樣的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臉上的皺眉都擠深成道道溝壑。
他把手中的眼袋子往田頭一磕,蹭的站起身來,兩步竄到龍剛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好小子!真是個不通人事的狗東西!你咒我是不是!斷眉的爛頭子!在胡咧咧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龍剛彷彿被嚇到一般,後退兩步,眉頭皺的很緊,咬着嘴脣臉色很是難看,丟下一句,“話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
便一溜煙兒的跑掉了,只留身後更大的咒罵聲。
龍剛悶頭悶腦的跑回家,一頭扎到裡屋,撲到炕上,氣喘吁吁的罵道:“該死……該死的老齊頭!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屋外的龍剛媽看見兒子悶頭悶腦的進門來,擔憂的問道:“裘兒,你咋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龍剛把臉悶在被子裡,聲音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沒事!”
龍剛媽不放心的嘀咕道:“這又是咋了?”但是手裡正捏着炒勺做飯呢,也沒法進去看看,絮絮叨叨兩句也就罷了。
龍剛悶在屋裡一直到龍剛媽喊吃飯,才板着張臉從屋裡出來,龍剛爸見狀在他屁股後面踹了一腳,說道:“別給老子喪頭喪腦的,趕緊盛飯去!”
龍剛低頭應了聲,拿着個碗蔫了吧唧往廚房走,剛走出沒兩步,便聽見外面哭天喊的鬧騰。
正收拾飯菜的龍剛媽聞言把手中的盤子一撩,一邊在圍裙上擦着手,一邊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說道:“這是咋了,聽動靜是隔壁老齊頭家,咋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龍剛爸叼着根菸也有些奇怪,說道:“誰知道呢,我去看看去。”邊說邊拔腿要往外走。
全家只有龍剛搭聳着個腦袋不說話,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八成就是那個老齊頭死了!自己明明都勸過他了,可這些人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