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稍微注意點說,話別太沖了,什麼事都可以慢慢商量解決的。”
符瑤一副擔心不已的樣子小聲朝符夏叮囑了一句,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個美麗少女格外善良而體貼。
符夏選擇性的忽略,根本無福消受符瑤的“關心厚愛”,清了清嗓子,反倒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將自己的惱火與憋屈倒豆子般直接倒了出來。
“五皇子您也真是夠了,就算是殺人放火、大凶大惡之徒那也得過堂拿證據才能夠正式定罪處置吧?憑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就得被您給自行定罪喊打喊殺還連質疑駁斥的資格都沒有?”
“您說我對着三皇子行禮道謝會好好說話,對您不恭不尊大不敬了?這都是什麼廖論?”
“人家三皇子對我有相助之恩,也從沒對我莫名呵斥胡亂加罪,我知恩圖報道個謝我心甘情願、理所應當!而您一看到我,就不分青紅皁白加罪、恐嚇、辱沒甚至三兩句話不到便要大刑相向,不管換成誰,也不可能主動將臉湊上去,心甘情願歡天喜地的任打任罵吧?”
符夏這會的措辭絲毫沒有顧忌,沈靖不是想做好人再一次救她於困境危難之中嗎?那她當然得提升點難度才行。
這年頭好人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要讓人心甘情願的爲你生爲你死更比登天還難!
“五皇子,您惱火了?不高興了?”
看向沈旭氣得青筋鼓鼓如同隨時都會暴走的模樣,符夏非但不停,反倒更是火上加油:“不高興就對了!我這大實話堂堂正正的擺出來您都惱火不悅,那您說說莫名其妙的被定罪打殺,我還不能有丁點抱怨不成?”
“大膽刁婦,竟敢衝撞五皇子!”一聲大呵。出自沈旭身旁護衛之口,也正是先前領了命去傳符夏之人。
“你又是哪個,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喊大叫?”符夏扭頭便對上那名護衛。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順勢便給呵了回去:“我可是經過了五皇子應允說的這些話。五皇子都沒出聲訓斥,用得着你在這裡代俎越庖胡亂插話嗎?我得了許可說話若叫衝撞的話,你自作主張狐假虎威便是犯上!”
護衛被符夏的話堵了個正着,本就不善言辭此刻完全不知反駁,一張臉脹得通紅,神色變幻莫測。
符夏卻是不再跟個護衛死扛,趁着五皇子沈旭同樣被她這頓呵斥莫名怔住之際,卻是出乎意料的轉向了一旁的符瑤。
“三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如實說一句,從頭到尾我這個剛剛回府的庶姐有沒有欺負過你、有沒有對母親做過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有沒有如五皇子所說不知天高地厚的犯下那些莫名之罪?”
符瑤面色陡變,怎麼也沒想到符夏直接把非黑即白的問題拋到她的頭上來。
就連其他人也都再次集體怔住,符夏這招着實又狠又準,不論符瑤如何回答,似乎都得被帶到溝裡,被動的與符夏綁到一塊來。
符瑤鬱悶到極點,先前所謂的求情說好話不過是表面意思一下,但這會卻也沒辦法。只得格外溫柔地勸道:“二姐姐……你莫太激動,瑤兒知道你是因爲剛剛回相府許多地方還不太適應,所以有的時候難免脾氣會……”
話還沒說完。符夏卻是不耐地打斷道:“三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成天把我脾氣好與不好的掛在嘴邊?你只需如實回答有或沒有就成,旁的都沒用!”
符瑤臉色緋紅,卻也不好反駁,終是搖了搖頭小聲應了一句:“自然是沒有的,估計是玉瑩表姐理解錯了些什麼,這才產生了些誤會。”
不能當衆反口去踩符夏,卻也不能說是五皇子的錯。符瑤只得將一切責任不動聲色的推到了姚玉瑩身上,反正對姚玉瑩來說也不算個事。
說完這一句。符瑤便閉上了嘴不再吱聲,目光快速掃過沈旭一眼。三分尷尬七分抱歉。
這樣無恥的小眼神自然沒有逃過符夏的眼睛,心中一陣冷笑,卻是並沒有爲此而浪費功夫。
“五皇子,您都聽到沒有,您口中的當事人都說不關我事了,這筆糊塗賬,您還要繼續清算嗎?”
符夏最後破罐子破摔一般賭氣起來:“該說的都說完了,事實就擺在這裡,五皇子若還是要打打殺,悉聽尊便吧!”
話畢,附近的溫度都如同瞬間降低了許多,周邊死一般的寂靜,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連三皇子沈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並非頭一次見識符夏異於常人的處事方式,但剛纔那一番話實在太過膽大,他都無法立刻適應過來。
至於當衆接二而三被符夏點名質問的沈旭,回過神來後早就已經是惱羞成怒,只恨不得立馬把符夏給當衆斬殺都好。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挑戰他的威嚴與底線,而除了父皇以外,更沒有任何人向他討要什麼是非對錯。就憑符夏今日的態度便足夠死上一百回,可笑這種什麼都不是的螻蟻還敢在他面前自作聰明的論理!
“放肆!只憑你如此態度同本皇子說話,便是大罪,就地處死都是輕的,你不會連這種事理都想不明白吧?”
沈旭原本頗爲英俊的面孔陰沉得瘮人,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鎖定着符夏:“想同本皇子論理,你還遠不夠資格,就算是符相在此,也找不出半點保你的理由!”
對上沈旭陰森的目光,符夏心中一陣冷笑。
因爲幾句真假不明的話便沒頭沒腦的挑事生非,稍有不順已心便無法容人,甚至動不動要人性命。
難怪上一世諸子爭帝時,沈旭佔盡天時地利還會輸得那般慘,這樣的心智與能力,當真成不了大器。
她沒有再說什麼,但卻用目光明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與不服。只不過懶得再費事爭辯。
這樣赤?祼祼的漠視炸開了沈旭最後一絲剋制,就在他下意識爆起發難之際,卻被一旁的沈靖給拉住。
“五弟喝杯茶消消火。咱們今日可是來相府賞花的,莫爲了些小誤會而影響到你賞花的雅緻。”
“小誤會?三哥這是要替人求請嗎?”沈旭面色不善。素來就數沈旭跟他關係最好,但如此更應該知道不能開這口。
“這裡畢竟是相府,莫爲了這麼點事讓宮裡某些人有機可趁。”沈靖靠近了些,用只有他跟沈旭兩人聽得清的聲音輕語了一句。
這個時候,他的確得替符夏求情,但也不能因此而讓沈旭對他產生間隙,唯有讓對方知道他的所陳所述都是爲了對方着想,纔是上策。
果然。聽到這話,沈旭看向沈靖的面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既然是三哥親自替她求情,我自是得給三哥這個面子。”沈旭喝了口茶,視線冷冷掃過符夏:“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已掌嘴三十,再給瑤兒磕十個頭,這事便算過去了!”
“五弟……”沈靖下意識的便想再勸,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不少,他高估了自己對於沈旭的影響力,但最爲重要的是嚴重低估了符夏惹禍的力度。
“三哥不必再說。你清楚得很,這已經是我最低的底線!”
沈旭打斷了沈靖,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符夏。這是最輕的懲罰,但僅僅只是今日!
“五皇子,要不,磕頭就算了?”符瑤面帶難色,似是想折中一下。
倒不是她不想看符夏給她磕頭,只不過覺得符夏的性子肯定是打死也不會磕,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把掌嘴給坐實了再說。
“瑤兒妹妹還怕受不起嗎?好好坐着便是,此事不需商量。”對上符瑤。沈旭的面色總算好了起來。
似乎所有事情都成了定局,心中惡氣也消了一些。
符夏卻是平靜得出奇。冷眼看着這些人坐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的決定她如何受罰,彷彿提到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到符夏毫不在意的神情。一旁的符子鳴卻是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他這庶妹看着漂漂亮亮的,脾氣卻比牛還犟,膽子比天還大,到這會竟連半點後悔沮喪、擔心害怕的影子都沒有。
不過反正應該是死不了啦,其它的他也懶得管,管也管不了。
誰知剛剛纔鬆了口氣,卻冷不丁的見符夏直接快步上前,幾乎湊到了沈旭跟前。
“行了,沒什麼好說的。我沒錯,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要受罰的地方!”
符夏氣勢十足,哪有半點懼意,乾脆而道:“嘴我不會掌,頭更不會磕,我人微命輕骨頭卻有些份量,絕不會作踐自己。五皇子要泄憤,直接殺了我便是,沒什麼大不了!”
“混賬!”沈旭大罵一聲拍案而起,此刻哪裡還有什麼皇子儀態,只恨不得立馬親手殺了面前之人:“來人……”
所有人都驚住,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關鍵之際,一聲洪亮而的通報聲唐突而至,正好打斷沈旭:“寧王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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