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符夏漸行漸遠的背景,符瑤終究只能狠狠的冷哼一聲,最終上了自己的轎子。
鶯兒那步棋,如今她也不知道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效果,不過蔣氏把鶯兒要走一事應該只是個巧合,不然依着符夏那樣的賤性子,若是知道些什麼,早就已經鬧翻天了,哪裡可能不聲不響。
昨日私下了問過了鶯兒,那些藥雖沒有全部用完,不過因爲鶯兒之前擔心藥效問題,所以每次都將分量加了倍,雖然效果上可能會出現一些細微的不同,不過倒也沒有太多的問題,算起來倒也差不多了。
至於那多了來的一些,本就是她之前擔心不夠額外想用長一些增加的,鶯兒做事也算妥當,過去蔣氏的那天便直接把藥全部處理清除了,省得被發現反全是壞了大局。
雖然鶯兒的做法並沒有提前跟她通氣,不過只要基本上辦妥了,符瑤也懶得跟個下人計較什麼,鶯兒那般做無非就是怕日子長了容易被發現,所以才投了這樣的機,不曾想倒正好趕上了這等變化,反倒是省去了事。
不過,那些藥的效果終究還是得等上很長一段日子才能夠有所見效,符瑤如今越來越受不了符夏,越來越忍受不住那種妒火與恨意。
害死她的人,處處跟她做對,讓她丟盡顏面受盡污辱淪爲笑話,還要搶本應該獨屬於她的男人的心,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法那般乾等下去。
若是不盡快讓這賤人好好隨一番苦果,她覺得自己當真會直接氣瘋掉!
“符夏,你不是最在意你地個賤人老孃嗎?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嚐嚐痛失親人的滋味。一定會讓你知道與我爲敵的後果!”
她咬牙切齒地說着,而後傲然昂起頭閉上眼睛不再出聲,唯有那面上陰森的神色久久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符瑤的轎子轉過彎往另一條街而去之際,巷子一處默默停留的符夏朝着身旁的四喜說道:“你別跟我去當鋪了,遠遠跟着三小姐的轎子,看看她這是去哪、見什麼人。”
“是!”四喜當下領命,不過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反問道:“小姐。我若跟去了。您自個一人去開源不太安全吧?”
“沒什麼,從前沒進相府時,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出門的。也沒見有什麼事。再說真有危險的話帶着你也沒用呀,反倒跑起來還是個累贅呢!”符夏笑了笑,拍了拍四喜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趕緊去便是。快的話就直接去開源當鋪找我,慢的話你忙完了自個回府便是。”
四喜自是覺得還是有些不妥當。不過二小姐的話倒是不容她反對,看着符瑤的轎子已經越行越遠,她只得點了點頭,先行跟了過去。
開源當鋪離相府並不遠。而且那裡地處繁華,大白天的倒也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四喜知道當東西一事二小姐且不想讓太多人知曉,省得到時傳到那些有心人耳中。又少不得拿這事給二小姐做文章找麻煩。
更何況,二小姐也是還真不是那種溫室裡頭長大的花朵。未進相府前這京城外頭的環境可是比她們還要熟悉得多。加之二小姐向來打扮得也很是低調,並不容易惹事,所以四喜想了想後還是選擇服從命令。
四喜遠遠跟着符瑤的轎子離開後,符夏這才自個重新上路,不急不慢的往開源當鋪而去。
其實,剛纔她所說的若真有危險的話,四喜反倒是個累贅,這話當真不算是玩笑。
除了她自個以外,誰都不會想到她會的拳腳輕輕鬆鬆放倒幾個壯漢也沒什麼問題。
前一世的時候,因爲成了沈靖的轉運符,所以她時不時的總是會面臨被刺或者其他的危險境地,後來的幾年裡頭爲了自保,讓小命更加安全一些,因而無事之時還私下找了人教習了一些最爲實用的拳腳武術。
這一點,連沈靖都不太清楚,就算平日裡偶爾看到她在那裡耍着什麼也只當是鍛鍊罷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前世死的那天,原本她被符瑤派的人看管着,將她身旁之人全都隔了開來,她卻還是能夠輕而易的破了那些看守,直接闖去大殿。
這一世的她,比着前一世更加的謹慎,若非有這樣底氣的話,先前給孃親找個會拳腳的丫環暗中保護的同時,當然也不大可給自己備上一個。
這一世,她同樣並不會在沒必要的時候讓人知曉自己的這一個秘密,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一張保身底牌,當然不會輕易亮出。
開源當鋪離此次當真不遠,過了兩條街道便到了熱門的地方,再走一小會便一眼看得到了。
還沒有完全走近,便看到一個在當鋪門口站着的中年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符夏下意識的覺得那中年人似是奔着自己而來,果然她的直覺極爲不錯,在離她還在三步距離的時候,那中年人卻是停了下來。
“請問姑娘可是要去開源當鋪?”中年人十分有禮貌的朝符夏拱了拱手詢問着。
“請問大叔可是見人便如此追問?”符夏並不回答,而是反問了一聲,明顯覺得此人有些怪異,不過卻並不害怕。
中年人見狀,當下便連聲解釋道:“在下的確唐突了,還請姑娘恕罪。不過在下當然不是見人便問,在下是開源當鋪的掌事,今日有人拿了幾樣物品前來我開源當鋪典當,總共當了五百當銀。不知您是否是符姑娘,是否是爲了此事而來?”
人家把話都說得這般明白了,符夏當然也沒什麼好繞彎否認的,看來事情果真如她想的一般有古怪,不然的話這開源典當的掌事怎麼知道四喜是她的人,而她又會爲此再特意前來一趟?
“我姓符不假,也的確是爲了今日那樁生意特意前來,你又是如何知曉?”她平靜得無法形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着實沒有任何的印象。
中年男子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當下卻是行了一禮更加恭聲說道:“符姑娘還請莫見怪,並非是在下知曉這些,而是家主吩咐。在下奉家主之命特意在此等候,如果符姑娘想知道其中緣因的話還請穩步對面茶樓二樓天字雅間,我家家主已經在那兒恭侯姑娘大駕。”
“你家家主?何許人矣?”符夏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看樣子竟是碰上熟人,她就說如今的當鋪再如何也不可能這般好說話的。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實在抱怨,這一點在下無法奉告。不過姑娘大可放心,我家家主絕對沒有絲毫惡意,姑娘若是願意的話,一會前往對面茶樓便可知曉,若是信不過不過去也無妨,總之今日典當之事絕對不會對姑娘有半點的不利之處。”
說罷,中年男子再次拱了拱手,而後轉身往回走,很快便進了開源典當行。
符夏側目看了看對面,片刻後倒也沒有多做猶豫,擡步往那邊茶樓而去。
既然人家早就對她的情況知根知底的,那麼她去與不去對於自身的處境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人家若是有心設局陷害的話,就算她不去也照樣有旁的辦法做得到,沒必要提前自個露了底。
到了地方,一進茶樓便有小二上前熱情招待,聽說符夏是要去天字雅間的客人,立馬在前頭引路。將符夏帶到門口後,小二便自行離開,並不多做打擾。
敲了敲門,很快門便應聲而開。
“原來是你!”看着眼前那張也算熟悉的面孔,符夏還真是有些意外,喃喃道了一聲。
東雲國質子云牧陽,雖然前後回起來也不過兩回,不過倒也真算得上熟人了。
“是我。”雲牧陽笑得略顯靦腆:“故弄玄虛了一把,還請見諒,進來再說吧,沏了上好的龍井,這會溫度正合適。”
符夏微微點了點頭,自自然然的應了下來,反正都來了,總不好站在門口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再跑這一趟?”面對面坐了下來,符夏徑直詢問。
雲牧陽邊倒了一杯茶給符夏,邊說道:“猜的,覺得你應該會感到奇怪,或許會親自跑一趟弄清這中間到底是個怎麼一回事。當然,就算猜錯了你沒來也無妨,反正我最多的也就是時間了,本也在此喝茶耽誤不了事。”
“我的婢女去開源當鋪的時候,你正好也在?”符夏再次發問,看來雲牧陽正是開源典當的真正老闆無疑,貌似之前他還真是見過四喜,認出了也不足爲奇。
“嗯,當時正準備離開,沒想到卻看到你的貼身婢女來這裡當東西,因此便在後頭多留了一會。”雲牧陽說道:“那婢女我見過,看了一會可以確定不是擅自私盜主子物品,如此一來便說明是你授意了。以你的身份悄悄讓丫環典當物件,必是有什麼急事需要用錢又沒有旁的辦法,所以我便讓人把掌事叫了進去,讓他把價格擡到了五百兩,希望能夠幫你解決一下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