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眯着眼,因爲一旦他的推測成真,那就說明那個叫做柴善的人……非常希望他們去死!
在血門背後,最恐怖的往往都不是鬼,而是那些利用鬼怪去陷害同伴的人,
“……沈薇薇說的有可能是真的,昨天晚上柴善也許真的跑到了他們門口,用什麼東西戳破了他們的窗戶紙,把他們房間的蠟燭吹熄了。”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旁邊的沈薇薇終於忍不住了,見寧秋水和劉承峰嘀嘀咕咕說着悄悄話,她卻沒聽到,不免有些着急。
她總覺得,二人好像在說很重要的事。
“沒什麼……我吃飽了,要不要出去轉轉?”
面對寧秋水的邀請,沈薇薇甚至有些發愣。
“我,我嗎?”
前者朝着坐在梅雯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單宏看了一眼。
“單宏,你吃完了嗎,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
有些出神的單宏回過了神來,遲疑片刻後點了點頭。
“對了,梅雯,看你比較餓,要是沒吃飽的話,這幾碗肉粥也留給你了啊!”
梅雯一聽,眼睛倏然便亮了起來。
“真,真的?”
“嗯。”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手已經伸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碗肉粥,然後繼續埋頭吃着,一邊吃還一邊發出讚歎的聲音:
“真好吃啊……真好吃……怎麼吃都吃不夠……”
踏出門口的四人聽到了這個聲音,都忍不住地哆嗦了下。
“之前在鐘樓,你想跟我說什麼?”
遠離食宅之後,寧秋水纔對單宏問道。
後者一直低頭看着面前的路,聽到了寧秋水的話才擡起了頭,語氣帶着一抹恐懼:
“還記得之前在鐘樓裡,沈薇薇和梅雯說遭到了襲擊麼……”
寧秋水點點頭。
單宏頗有一些心悸地回望一眼,確認身後沒有人這才說道:
“其實那個時候,我因爲擔心她們出什麼意外,蹲着身子盯着她們的……”
說到這裡,單宏瞟了一眼沈薇薇,跟她解釋道:
“我不是想要偷窺你們。”
沈薇薇擺手,示意沒有關係。
單宏這才繼續道:
“我看見,梅雯張開了嘴……咬了沈薇薇!”
他話音落下,沈薇薇身子猛地一震,後背滲出了冷汗!
“你,你認真的?”
單宏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鍾內光線很暗,我看不清細節,但是我的確看見梅雯當時靠近了你,然後一口咬在了你的耳朵上!”
“她當時的狀況很怪,脖子用力朝前伸直,已經拉伸成了完全不正常的長度,估計是正常人脖子的五倍長!”
“所以你後來尖叫轉身時纔沒有察覺,畢竟她的身體離你很遠,脖子恢復之後,距離你至少有兩步的距離!”
聽完單宏的描述,沈薇薇更覺瘮人,被咬的耳朵傷口開始隱隱作痛,附近的肌膚汗毛倒豎。
“當時……當時你怎麼不說?”
沈薇薇咬牙道,語氣帶着慍怒。
單宏搖頭。
“我當時以爲自己看花眼了,還沒細看呢,她就咬了你,然後你的慘叫聲驚擾了梅雯,她幾乎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大鬍子聞言,帶着怪異的眼神看向了寧秋水。
“小哥,又被你說中了。”
“還真是梅雯咬的沈薇薇。”
幾人驚覺,看向了寧秋水,後者聳聳肩。
“只是看着牙印很像,所以隨便猜了猜。”
沈薇薇面色慘白。
“爲什麼梅雯會變成這副模樣?”
“難道是因爲……她吃了『肉粥』的緣故?”
其實今天中午梅雯的異常狀況,大家都能看出來。
“柴善那王八犢子也吃了肉粥,沒見他有事?”
劉承峰撇了撇嘴。
提到了吃肉粥,寧秋水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着衆人問道:
“你們有沒有看見魯南尚,他今天中午沒有來吃飯。”
提起了這個胖子,在場的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說起來,他不應該是跟柴善一起的麼?”
“嗯,我今早也是看他們一起走的。”
“魯南尚應該是和柴善走的最近,我看柴善沒有什麼異常,應該是知道魯南尚去了什麼地方……也許他不舒服呢?”
寧秋水沉默了片刻。
“我們回去看看!”
幾人立刻朝着他們住處走去,來到了魯南尚和柴善所在的4號房,輕輕敲了敲。
門內無人迴應。
“咦……柴善不是說自己回來睡覺了麼?”
寧秋水嘀咕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入。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
門外的沈薇薇有些遲疑,沒有立刻進入魯南尚和柴善的房間,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巨力。
“走你!”
劉承峰一把推着她進了房間。
進來之後,沈薇薇就沒有剛纔那麼拘謹了,主動在房間裡探索了起來。
但這個房間和他們的房間一樣,非常乾淨,什麼都沒有。
“話說……我們進來到底是爲了找什麼?”
搜索了一圈,沈薇薇一臉懵逼。
其實不只是她,單宏也同樣不清楚他們爲什麼要進入這個房間。
至於劉承峰……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寧秋水進了,他就進了。
“這夜壺裡面有東西。”
寧秋水忽然說道。
衆人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很奇怪。
“不是,小哥……這個我要給你科普一下,夜壺是用來晚上裝屎尿的,裡面有東西很正常……”
大鬍子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寧秋水提着夜壺來到了門口處。
“裡面沒有排泄物。”
寧秋水平靜道。
“我們的房間根本不透風,如果夜壺裡有排泄物,味道會很大。”
“你們剛纔進來有聞到房間裡有排泄物的味道嗎?”
幾人搖頭,但還是對寧秋水手裡搗鼓的夜壺感覺到非常排斥。
後者將夜壺帶到了光亮的地方,用樹枝在夜壺裡面攪了攪,神色微變。
“小哥……你這口味有點重啊!”
沈薇薇面色奇差。
寧秋水無視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盯着夜壺。
“難怪柴善沒事……”
見他似乎有所發現,劉承峰立刻湊了過來。
“小哥,怎麼說,他倆便秘嗎?”
寧秋水翻了個白眼。
“差不多得了啊!”
“你看看這是什麼。”
劉承峰藉着屋外的光,認真看了看,神色驟變。
“這是……肉?!”
寧秋水點頭。
“嗯。”
他直接將夜壺裡的肉全部倒在了地面上。
另外兩人圍了上來,盯着地上的肉,眼中浮現了震驚。
“怎麼會?這是柴善把肉粥裡的肉吐了出來?”
寧秋水眼神幽幽。
“我攪動過肉粥,對於裡面肉粒的分量有個大概瞭解,夜壺裡的,差不多就是兩碗的分量!”
“那個柴善……壓根兒就沒有吃肉粥裡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