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心黑手辣不科學
我見過這兩個小男孩,他們是小露和玲子的前世,捧着心臟的小男孩就是小露,手裡的心臟是他自己的,從他胸口的殷紅就能看的出來。
“高橋三郎,我們這麼跑出來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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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們玩一會兒就回去。”抱着鐘錶的小男孩兒看着捧着心臟小男孩兒,嘴角噙着微笑:“包子,你的心都被挖出來了,你沒有感覺到疼痛嗎?”
原來小露的前世居然叫包子!
包子臉上洋溢着無邪的光芒,將手中的心伸到了高橋的面前:“三郎,這是我的心,它好熱,跳動的也很有力,你來摸摸。”
“好啊!”高橋三郎把手裡的鐘也伸到了包子的面前:“你幫我拿着,好重的,千萬不要掉地上啊!”
包子單手託着心臟,左臂成環形抱住了那個西洋鍾。
就在這一刻,鐘錶上的時針分針同時指向了XII點的位置。高橋三郎伸出的手突然就停住了,因爲包子手中的心臟已經不見了。這個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了一聲吼叫:“兩位少爺,趕緊的回去睡覺,大半夜的不要到處亂跑。”
是上次那個老頭兒,50來歲的那個老者,看來他是這個戲園子的管家人物,這個兩個小孩應該是大人物的孩子。
兩個小孩兒聽到這個聲音,嚇得撒腿就跑,逃跑的方向正是戲園子的西南角落。
我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倆孩子應該是要往地下室跑了,就是尋寶鼠做窩的那個。
老頭兒在後邊追去,嘴裡喊叫着,隨着他的叫聲,戲園子也隱約傳來了人聲。
新的一天,哦不,是舊的一天重新開始!
我沒有離開,只是這一次將注意力放到了這兩個小孩子的身上。
他們躲進了地下室,將那個西洋鍾藏到了貨架子上,他們出來後偷偷的跑回了自己的房中。從兩個小孩的談話中,我知道叫包子的小孩姓包,他的父親是戲團的花臉,有包拯的戲都是他父親承包的。而他的母親則是團長於鳳仙,就是那個旗袍女子。
高橋三郎是兩天前東洋商人的孩子,高橋三郎遇到包子後兩個小孩就成爲了好朋友,高橋三郎在戲園子裡已經住了兩天了,吃住都和小包子在一起。
吉村包場看戲,高橋三郎拉着包子一起過去,做到了吉村的身邊。期間,高橋偷偷的出去了一次,將他那個寶貝西洋鍾又拿了過來。
“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高橋三郎說道。
“你的生日是今天嗎?”吉村笑嘻嘻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高橋三郎一點都不害怕吉村,連連的點頭:“是啊!”
戲臺上的扮演目連的演員就是包子的父親,當看到目連的母親殘忍的宰殺牛羊的時候,包子瞪着大眼鏡問道:“豬狗牛羊不就是養來做食物的嗎?爲什麼會是作孽呢?”
“呵呵,在佛的眼裡衆生平等,所有的動物都是生命,都是生靈,人殺其他的動物當然是作孽了。”吉村純一郎說道。
“難道不能殺嗎?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吃肉了?”高橋三郎問道。
“當然能殺,其實在佛的眼中,這些畜生都是帶有罪孽的,被人宰殺也是它們的輪迴果報。按照這個說法,其實這目連的母親也算是替天行道,不應該有罪孽的。”吉村說道。
“那爲什麼她還要下地獄?”包子問道。
“這都是佛門的一家之言,要看他們宣揚什麼了。要是宣揚輪迴果報,這目連的母親自然是沒有罪孽,但這齣戲卻是說衆生平等,佛是慈悲的,大慈悲的,在佛的眼中衆生是平等的,人不能殺生。”
吉村純一郎說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是什麼組織,什麼勢力,還有任何的國家,一切的一切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看待事情,對自己有利的就是對的,對自己沒利的就是錯的。究其根本道理,只有一個,那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厲害誰就是對的。”
包子人小,但也並不服這個東洋人,他雖然是戲子的孩子,但從小就請來了聖賢弟子教授知識,儒家的思想深深的刻到了心中。
包子和吉村爭論了起來,許久之後,吉村指着戲臺上正在表演的地獄說道:“你看看那些受刑之人的心都是黑色的,這個就很不科學啊!即便是一個人做了多少壞事,他的心也不會變黑的,若是說一個人的肺是黑的,那倒是很有可能是這個人抽菸將肺燻黑了,人心變黑絕對是胡扯。”
“吉村叔叔,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包子不服的問道。
“我是個醫生,也是個軍人,我見過太多人的心了,從來就沒有一個人的心是黑色的。”吉村得意的說道。
這個傢伙和一個小孩子擡槓,居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但是要說對人心的瞭解,小包子哪裡知道什麼科學的認識,在他的認知裡,心臟就是人心,就是人靈魂和精神的房子,裡面住了一個骯髒的靈魂,那麼這心一定是黑的了。
說道了後來,包子指着高橋三郎還有吉村純一郎,甚至看戲的大部分商界的大佬說道:“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
吉村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哦?那你說說哪個人的心是紅的?”
小包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臺上表演的戲子說道:“我還有他們這些窮苦之人的心是紅的,我們從沒有害過人。”
“哈哈,你個黃口小兒,說話容易,兩片嘴一張就能出聲,既然你是聖賢的弟子,就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我給你個機會,你證明一下你們的心是紅的,是好人,而我們這些人就是黑心,是壞人的。”
“我,我......”
小包子着急了,急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吉村,你不是說你是醫生嗎,正好南邊就是醫院,我們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吉村純一郎哈哈大笑道:“好啊!那我就證明給你看看。”
跟在他身後的川北和菊花君抽出了腰間的佩刀,一隊鬼子兵衝了進來,將所有的人全部抓了起來,押着到了醫院的地下室。
小包子心中應該也害怕了,覺得自己有點太胡鬧,但是當他看到吉村那猥瑣的笑容,還有高橋三郎那看白癡一樣的眼神,他先拍着肚皮跳了出來。
“吉村,我先來,先看看我的心。”
所有被抓來的人都在大叫着,嘶吼着,而鬼子則是哈哈大笑着,小包子自己躺倒手術檯上,對這拿刀的龜田說道:“來吧!我要讓你們心服口服。”
龜田向吉村躬身道:“用打麻藥嗎?”
吉村搖搖頭說道:“不用,我們正好觀察一下人被開膛之後的反應,打了麻藥跟死人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還能研究出什麼成果。”
龜田的手術刀劃開了小包子的衣服,有劃開了他的胸膛,一根根的排骨露出,心臟被胸骨包裹,根本就拿不出來。
龜田的手術刀又划向小包子的肚皮,破開肚子之後,穿破胸膜伸手進去把心給掏了出來。
小包子在開膛破肚的過程中眼睛都凸了出來,渾身痙攣着,他的臉扭曲變形,嘴脣已經被咬爛,但是這個孩子居然沒有發出一點喊叫聲,這還不算,在他的心臟被拿出來的那一刻,本來應該死去的他居然翻身坐了起來,一把搶過了龜田手中的心臟,興奮的說道:“吉村,你看到了吧!我的心是紅色的,是紅色的......”
小包子捧着自己的心跑了出去,抱着西洋鐘的高橋三郎也跟着跑了出去。
龜田和吉村,甚至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包子的心挖出來後,肚皮都沒有縫合居然還能跑能跳。
我沒有跟着兩個小孩出去,而是留在了地下室,看看之後的吉村要做什麼。
好一會兒之後,吉村純一郎首先反應了過來,讓龜田抓過來一個黑心的商戶。
“快,用同樣的方法,不用麻藥,什麼都不用,把他的心也挖出,看看是什麼顏色的。”
吉村的聲音顫抖着,很明顯充滿了恐懼和害怕,他有擡頭向我看了一眼,當然了,他依然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一次,鬼子沒有笑,躺在手術檯上那個肥頭肥腦的商人卻一點不老實,手刨腳蹬,張牙舞爪,嘴裡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龜田沒法下手,吉村一擺手,讓川北和菊花君親自上去按住了這個商界老闆的頭腳。
當龜田的手術刀劃開他衣服的那一刻,這個商人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頭一歪就伸腿瞪眼嗝屁着涼了。
看着手術檯上躺着的人變成了屍體,龜田苦笑了起來:“吉村大佐,嚇死了。”
吉村的身子抖動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繼,繼續......”
嚇死的商人躺在手術檯上,在胸膛被手術刀劃開的那一刻,他的身體依然還有反應,一抽一抽的。這一切都被站在龜田身後的兩個助手記錄了下來,他們的筆記可是非常重要的資料。
最後的心拿出來之後,龜田和吉村全都傻眼了,這個人的心真的是黑的,紫黑色的心甚至發出了一陣陣的惡臭味,就像是茅坑內的石頭,又臭又硬。
這和剛纔小包子那顆鮮活跳躍的玲瓏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吉村的恐懼,轉成了憤怒,他嘴裡語無倫次的發出了‘擴來噶啦哦賽哇你那裡馬斯......’
他的話剛說完,這個地下室突然就變得空蕩蕩了,所有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意識到,這一天又結束了,既新又舊的一天再次來臨。
大同小異,每一次的輪迴,戲園子的人都會被帶到這個醫院的地下七層,除了挖心實驗,吉村還做了很多別的,挖眼割臂,蒸籠蒸人,冰凍脫骨,剝皮試驗。只是後來沒有了小包子和高橋三郎,這個兩個小孩兒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