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獰笑,陳亮集聚身的力氣撲向羅曉月,製造一種要再次拿下人質的假象。
果然,韓金上當了,在陳亮撲過去的時候大喝一聲:“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也撲向了羅曉月。
哪知陳亮這小子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反而擰身就地滾下,撲向了手槍所在的位置。
韓金撲出去才知道上了陳亮的當,心裡大罵,多年的道上生活讓他當機立斷,撲過去拎起羅曉月就地一滾,借勢躍起來奔向一棵大樹。
陳亮伸手握住了槍,趴地上擡槍就射。
砰!
火花閃過,子彈帶出一片血花,羅曉月痛苦地慘叫一聲,大腿上穿了一個血洞,終於嚐到了子彈咬肉的疼痛。
韓金聽見槍響,頭皮一麻,心驚肉跳,在躲到大樹背後之前,第二槍又響了,韓金感覺自己半邊身子一震,胳膊上傳來撕裂的疼痛,竟然被陳亮一槍擊中,子彈挨着皮肉飛過,剷出了一道血槽。
“啊,我.日!”韓金大罵一聲,看來自己還是嘀咕了這個陳亮的智商和實力。
好在千步梯下是一處大荒園,不遠處依稀可見一棟棟爛尾高樓,而圍繞着大荒園,是一棵棵合抱之木的大樹。
韓金一手摟着羅曉月,貼着樹幹斜着身子躲避,聽聲辯位,移動着位置和陳亮藏貓貓。
“韓金,把羅曉月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連你一塊兒打死!”
陳亮一步步走近大樹,和韓金走馬燈似的圍繞着大樹轉圈,右臂前身,手槍警惕着隨時可能暴出來的韓金。
而離此不遠的地方,幾方人馬差不多的速度都圍了過來,從幾個不同的路口圍向了報警人羅曉月手機信號消失的地方。
飛馳的警車內,武廷芳聽到了警笛聲,立刻用警務通對講機罵道:“哪個混蛋開的警報,趕緊關了,生怕不知道歹徒知道我們來了嗎?”
進過協調,樵樂派出所,南平派出所,已經分局的三方人馬的通訊已經合併到了同一個頻道,由出警人馬中職務最高的覃志光擔任指揮,可是大家的對講機裡卻出現一個霸道的女聲。
所有人愣了一下之後,覃志光的聲音響起:“愣着幹什麼,趕緊關掉!”
兩一條路上的樵樂派出所人馬立刻熄滅了警報,這就是爲什麼剛剛陳亮他們聽到幾聲警笛後就消失的原因。
三路人馬一前一後來到了現場,慘烈的現場讓他們大吃一驚,一條看不到頭的千步梯上散滿了渣滓碎片,而長梯底下,一臺汽車殘骸還在燃燒。
車體已經燒得只剩下觸目驚心的鋼鐵骨架,仍然冒着濃煙的火焰隨風亂舞。
覃志光衝下車檢查着現場,武廷芳和祝培山下車來,看到這一幕,神色有些黯淡,
另一個方向的小路上衝過來一隊警車,當先車輛嘎吱停下,胡月從車裡衝出來,直撲火場,悲傷地叫道,“曉月!曉月!”
“別過去!”武廷芳跨前一步伸手攔住他,“燒成這樣,人在裡邊也沒救了,別破壞現場!”
“滾開,別擋着我!”筆挺的*映襯下,胡月滿臉的淚花,張開手臂猛就想推開武廷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起火的汽車,嘴裡還喊道,“曉月!”
武廷芳被這傢伙粗魯的態度弄得有點不悅,而胡月這小子着急忙慌之中也沒有注意,竟然雙手竟然推向了武廷芳的豐滿的胸部。
武廷芳更加怒了,順勢捉住胡月推過來的手腕,雙腳一張,輪着胡月的胳膊轉了半個圈,肩頭頂在胡月腋下,腳順勢勾住韓金的腳,肩部一甩,胡月就啊呀一聲,竟然被武廷芳一個過肩摔遠遠地扔了出去。
“呃……”
武廷芳有些呆住了,攤開雙手,吃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自己的力氣好像比原來大了不少,這怎麼可能?
“臭娘們,你他媽誰啊,腦子有病!”
這一摔摔得有點狠,極度緊張和悲憤的胡月被摔得發毛,心頭的怒火騰地冒起,怒罵聲中就已經撲了過去。
武廷芳本來很抱歉,可是這傢伙竟然對自己罵得這麼難聽,心中也有氣,而且他撲過來的一拳也勁頭十足。
“喂,停手……”
武廷芳伸手格擋了胡月一拳,把胡月撥得一個趔趄,武廷芳小臂也疼痛不已,咬着咬齒倒吸涼氣。
胡月更加憤怒,折身一個掃堂腿踢了過去。
“混蛋!”武廷芳毛了,不退反進,迎上去一腳踢回去,兩個人的腳腕子來了個硬碰硬,各自被痛的一震,胡月的肩頭被武廷芳抓住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武廷芳用力一按,同時膝蓋往上一擡,胡月就被按倒,腰肋上被狠狠一頂,悶聲一聲,隨即被武廷芳再次一個側摔,摔打在地上,手臂也被反扭在背上。
這種擒拿格鬥熟記於每個警察的內心,一個完整的動作,往往是通過肢體記憶連貫完成的。
所以,胡月一被放倒,武廷芳就一腳踩在了他背上,狠狠扭住他手腕反按在他背上,右手就去掏手銬了。
“你是誰,別動!”
跟着胡月出來的樵樂派出所的夥計們見同事被人揍在地上,紛紛拔出配槍指向武廷芳。
武廷芳動作僵住了,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把一個同行弄得這麼狼狽。
“死婆娘,你他媽神經病啊!放開我!”胡月吃了一嘴的泥沙,左手用力捶打着地面。
“喂,都住手,放下槍|!”
覃志光趕緊衝到中間,喝道:“她就是分局的武警員。武警員,呃……別動怒!”
樵樂派出所的人都收起了槍,武廷芳悻悻地鬆手,胡月一咕嚕爬起來,揉着被弄痛的手腕狠狠瞪了武廷芳一眼,掉頭往火場衝過去。
“胡月同志!”
覃志光一把拉住他的手手腕,道:“別破壞現場,車裡沒有人。”
胡月怔住,心裡鬆了一口氣。
大家這纔開始勘察現場,忽然一個聲音在遠處喊道:“這裡有個傷員,叫救護車!”
武廷芳聽出是祝培山的聲音,率先奔了過去。
在不遠處的大樹後,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跌坐在地上,身邊地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看來這就是後來報警的那個司機了。
“曉月呢?曉月呢?”胡月看到他,衝過來蹲在地上,搖着他的肩膀急吼吼地問道。
“喂!”祝培山一把推開他,怒道,“他受了重傷,你這樣會要了他的命!”
覃志光也撥開胡月,大聲道;“叫救護車!”
慢慢蹲在司機旁邊,道:“是誰救了你?”
武廷芳卻拉了一下祝培山,道:“讓他們問吧,問出來人質都死了,我們走!”
說完掉頭離去,祝培山不好意思地衝覃志光笑笑,示意別在意,快步跟了上去。一心急着救人的胡月也趕緊跟着武廷芳他們去周圍搜查線索。
覃志光一看,只好安排了兩個樵樂派出所的人照看司機,等救護車過來,然後快步跟了過去。
“廷芳,過來看!”祝培山在一邊吼道。
武廷芳衝過去,看着地上的一枚彈殼,讚道:“小祝,幹得漂亮!”
兩個人同時迅速抽出了腰間的配槍,警惕地留意着周圍。
武廷芳秀麗的眼睛一掃,就看見了大樹下的血跡。
“看來這副所長的槍法不怎麼樣,這麼近的距離,子彈並沒有正中人體,應該是擦傷了一條口而已。”祝培山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說的是。不過也不算太差。”
武廷芳指着地上的另一處血跡,道:“你看,“這些血跡表明,跟這一攤的血不是同一個體位的,被副所長子彈追殺的人有兩個,而且其中一個受傷了上,在他們躲到樹後面之前,兩個人都被擊中了。”
祝培山又發現了另外一處細微的血跡,擡頭望過去,道:“這邊,他們去了那邊!”
武廷芳,後面跟過來的胡月和覃志光順着祝培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不遠處的開闊地帶,高樓林立,野草森森,無數高大的吊塔着不同的方位,早晨的陽光斜着從對面照過來,殘破的大樓數之不盡,放眼望去,這種爛尾樓矗立的地盤竟然看不到頭。
“我.操,這怎麼回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喪屍之城?”祝培山也被自己所指方向的景象給驚呆了。
那一大片爛尾高樓的羣的面積之大,的確堪稱一座城市。
“麻煩了這下,陳亮這廝這不是魚入大海了嗎?”覃志光頭疼了。
“就算是把大海攪個底朝天,我們也要把這條魚給揪住!”武廷芳豪氣一吼,持着分局不同標配的92式9毫米92式9毫米大容量手槍當先衝了過去。
92式9毫米手槍彈容量大到15發,覃志光看了看自己手中僅僅6發子彈的*,搖頭苦笑了一下,對胡月等人道:“跟上!”
一行人估摸着方向追了一陣,他們已經衝出了樹林,置身於大荒園的邊緣地帶。
來到這裡,更加覺得這大荒園大得離譜,近乎沒有邊際。
“入口太多,不知道他們往哪裡進入了荒園。”
祝培山正說着,寬無邊界的大荒園內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槍聲迴盪在空曠無人的大荒園,顯得十分的渺遠,隨即,天空飛過一大羣受驚的野鳥。